“行了行了，那柳元宝呢？你怎么会来这里？”
穆婉宁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连忙问。
柳元宝本来是和宝宝一起在城主府等着几人回来的，谁知道大半夜的，听到了城主死在鬼市彩楼的消息。
他和城主夫人又是一个家族的，因为担心众人，就和城主夫人一起来了鬼市。
“那那位老太太是？”
郑婷倩皱眉问。
几个人齐齐一顿。
其实吧，要是城主夫人没在这里，他们私底下讨论一下也没什么，但刚刚就那老太太对城主夫人的那态度，想来和婆媳矛盾分不开，于是此刻当着正主问，就显得有点没人情世故了。
不过郑婷倩一向是不懂什么人情世故的，她问了就是问了。
柳元宝也是个傻的，耸肩，没什么顾忌地回答：“是方势的母亲，方家人，方势没了，她听到就晕了四五遍，本来堂姐是不打算让她跟来的，但她就是哭着喊着要来，堂姐就带上了。”
柳夫人一直没什么表情，此刻听到几人谈论和她有关的事情，也没什么反应。
很快，城主府的马车就顺着河道往鬼市尽头而去。
再次出现在城中地面上，是通过了一座空置的庄子。
到了城主府，几人就下了马车，方势和其余城中有头有脸的那几家的尸体都停放在庭院里。
城主府里好不热闹，来了百十口人，全是其余那些尸体的家眷。
那些女眷和男宾一掀开白布，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连哭声都停止了。
“是疫毒！这个死相……是疫毒啊！”
一个男修死死捂着口鼻，眼神惊恐。
女眷们脸色惨白，一个个疾步往后退，商时序几人也惊了。
罗青苔皱眉：“疫毒？！”
“柳夫人！你！你怎么能把染上疫毒的尸体带过来！”
一个女眷惊恐质问。
柳夫人神色淡淡：“我一向偏安一隅，并不知道关于太多疫毒的事情。”
“尸体我已经带回来了，诸位，请把各自家的尸体带回去吧。”
柳夫人声音淡淡。
众人哪里敢带尸体回去，唯恐避之不及。
方老太太估计是醒了，一听众人嚷嚷着这是疫毒，顿时冲下马车，指着众人鼻子就大骂：“胡说什么！他们几人又没有去过彩霞镇，又怎么可能得疫毒！我看是有人故意想要谋害城主和几位骨干！让城中乱起来啊！”
老太太说得头头是道，但众人依旧不敢靠近，要不是他们还要靠着方家过活，早跑了。
罗青苔拿出几个草药头盔给九人一狗戴上，便戴上手套往尸体旁边走。
柳夫人静静看着，也不阻拦。
罗青苔看的是方势的尸体。
验尸，她是专业的：“方势，骨龄391岁，元婴后期。死因……”
她皱眉。
“死因…兴奋极致自残而死，至于兴奋原因暂时无法确定。但能肯定，死前一半个时辰内，死者曾经有过性事。”
在场几个世家的家眷，尤其是女眷表情都很难看。
老太太怒吼：“够了！你直接说，死因是什么？！其余的没必要！”
柳元宝实在是烦这个老太太，见罗青苔皱眉，就大喊：“闭嘴！他们干了什么事情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还不让说？！”
老太太竖起手指，哆哆嗦嗦指着柳元宝，眼看是气急了：“你居然敢这样跟我方家说话！”
“我怎么说话？”
柳元宝冷下脸来，虽然他很少拿权势压人，但基本上知道他身份的，就没有几个敢指他的！
“你方家不过盘踞闻鼓洲一百多年，谁给你的胆子跟我柳元宝叫？！”
方老太太脸色难看，她确实拿柳元宝没办法，于是看向柳夫人：“柳氏！你就这样任由一个外人这般对我？！”
柳夫人还没说话，柳元宝就惊了：“你没事吧老太婆？她是我堂姐，姓柳，我们血脉相承！要论起来，她和我才是一家人，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老太太瞪眼，依旧死死盯着柳夫人：“柳氏！”
柳夫人的侍女已经紧张得瑟瑟发抖了，柳夫人依旧没什么表情，直接越过老太太，看向罗青苔：“继续吧。”
罗青苔点头。
柳元宝瞪着老太太，谨防她又动手动脚。
老太太气得直发抖，旁边那些方家的旁支都皱眉看向嚣张的柳元宝。
“方势死亡前一个时辰，有性事，且…很疯狂。”
罗青苔声音放大了不止一倍，且吐字很慢：“可以断定，死者身灵有少许亏损，生前一个时辰内至少和三名女子发生过关系，且看后面的痕迹……至少被两名男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老太太瞪大眼睛：“不可能！我儿喜欢的是女子！不可能……不可能！”
柳夫人忽然笑了一声，笑容很是嘲弄。
罗青苔在这些方面还是很严谨的，虽然不喜欢方势，但她既然验尸，那就要实话实说：“我没有乱说，你们可以过来看，他的肛…”
“闭嘴！住口！”
方老太太气得脸色青紫，一股灵力从她身上迸发而出，罗青苔皱眉。
柳夫人声音淡淡：“继续。”
“柳氏！”
方老太太的目光凌厉带着杀意。
柳夫人静静看着老妇人：“我说，继续。”
老夫人身旁的侍女看情况不对，立即就往外跑。
柳夫人看到了，嘴角嘲讽的弧度更大了。
罗青苔知道方势几人的死因是彼此陷入疯狂，自残而死，但……
没有中毒的痕迹。
至于传染性……这个还无法确定。
保险起见，罗青苔按住胃，去拿小刀切开，老太太想拦，但又盼望着自己的儿子不是被疫毒传染，于是只是腿软地站在那里默默流泪。
罗青苔把方势胃部的残渣取了出来，仔细查验了许久，忽然脸色一变。
商时序连忙问：“怎么了？”
“方势胃里，居然是空的？”
她皱眉，又去切了其余尸体的胃部，却发现没有一个人胃部和肠子里有食物残留！
为什么？
不可能啊……
当时他们几个在事发现场，明明看到散落在地上的餐食，甚至在里面还有被咬过的糕点，总不能十几个人什么也没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