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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的晨光刚漫过景仁宫的朱红宫墙,高峰正坐在廊下的竹椅上,翻看着三皇子昨日送来的兵法笔记 , 笔记本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几何图形,是他上次教三皇子用 “坐标系” 理解阵法时,三皇子随手标注的,边角还沾着点芝麻糕的碎屑,显然是边吃点心边记的。

“禄子哥,你看我把这些图形描清楚了!” 小德子捧着一叠描好的图纸跑过来,纸上的坐标系用不同颜色的炭笔标了出来,还在每个 “坐标点” 旁画了小小的士兵简笔画,“三皇子说下次兵法课要带这个去,太傅肯定夸他聪明!”

高峰接过图纸,指尖拂过纸上的炭痕,笑着点头:“画得好,就是这个‘乾位坐标’标偏了点,咱们再改改。” 他刚拿起炭笔,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永寿宫的宫女小芸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惨白,连裙摆沾了泥土都没顾上拍。

“高峰公公!不好了!” 小芸喘着气,抓住高峰的衣袖,“三皇子…… 三皇子被人揭发私藏禁用兵书,现在御史已经去养心殿告状了,林昭仪娘娘急得快哭了!”

“什么?” 高峰手里的炭笔 “啪嗒” 掉在纸上,墨痕晕开了一片。小德子也停下手里的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私藏兵书?三皇子连《孙子兵法》都还没背熟,怎么会藏禁用的书?肯定是有人陷害他!”

贤妃听到动静,从屋里快步走出来,神色凝重:“定是大皇子干的。他之前被禁足,刚解除没多久,肯定不甘心,想借‘谋逆’的罪名搞垮三皇子。” 她转向高峰,“你快去永寿宫看看那本‘兵书’,找证据证明三皇子的清白,我去长春宫找皇后娘娘帮忙拖延时间,别让御史在陛下面前说太多闲话。”

高峰点头应下,抓起放在一旁的帕子,跟着小芸往永寿宫跑。路上,小芸断断续续说清了情况 —— 今早天还没亮,就有个匿名侍卫向御史台举报,说三皇子书房藏有《武经总要》的手抄本,这本兵书因记载了太多攻城秘术,被先帝列为 “禁用兵书”,只有兵部重臣才能翻阅;御史立刻带人去永寿宫搜查,果然在三皇子书房的书架最底层找到了那本书,现在正拿着书去见皇帝。

“那本书三皇子见过吗?” 高峰追问。

“没有!” 小芸急得眼泪都快掉了,“三皇子的书房每天都有宫女打扫,昨天我还帮他整理过书架,根本没见过那本书!肯定是昨晚有人偷偷放进去的!”

赶到永寿宫时,林昭仪正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帕子,眼眶通红。三皇子站在一旁,小脸上满是委屈,却强忍着没哭,见高峰进来,立刻跑过去:“禄子哥!我没藏兵书!我不知道那本书怎么会在我书架上!”

“我知道,” 高峰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我会帮你证明清白,别害怕。” 他转向林昭仪,“娘娘,能让我看看那本被搜走的兵书吗?或者去书房看看书架的情况?”

林昭仪点了点头,带着他走到书房的书架前:“就是这个书架最底层,御史说书就放在这里,被一块蓝色的布包着。” 书架是紫檀木做的,底层的格子里还残留着一块蓝色绸缎的痕迹,旁边放着几本三皇子常读的《论语》和兵法入门册,书页边缘都有明显的翻折痕迹,还沾着些细小的芝麻粒 —— 那是三皇子看书时,总爱边吃芝麻糕边看留下的。

“三皇子平时翻书,喜欢用指尖捏着书页边缘,对吗?” 高峰问。

林昭仪愣了愣,随即点头:“是啊,他说这样翻得快,书页上经常能看到他的指印。”

高峰心里有了主意,对林昭仪说:“娘娘,我现在去养心殿见陛下,您让小芸把三皇子最近常读的书找几本,一起带去 —— 咱们用指纹和灰尘证明三皇子没碰过那本兵书。”

赶到养心殿时,殿外已经围了不少大臣,御史正站在殿内,手里举着本蓝色布包的书,大声说:“陛下!《武经总要》是禁用兵书,三皇子私藏此等书籍,分明是有不臣之心!请陛下严惩!”

大皇子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假惺惺的担忧,嘴里却说道:“父皇,三弟年幼,或许是受人误导,可私藏兵书事关重大,不能不查啊!”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没说话,显然是在权衡。高峰赶紧走进殿内,躬身行礼:“陛下,奴才有事启奏 —— 关于三皇子私藏兵书一事,奴才找到证据,能证明三皇子的清白。”

“哦?” 皇帝看向高峰,眼里闪过一丝期待,“你有什么证据?”

高峰转向御史,伸出手:“请御史大人把那本兵书给奴才看看。” 御史虽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抗,把书递了过去。高峰接过书,蓝色的绸缎包得很整齐,打开布包,里面是本泛黄的手抄本,封面上写着 “武经总要” 四个大字,书页边缘干净整洁,没有任何翻折痕迹,甚至还沾着些细小的灰尘。

“陛下请看,” 高峰把书举到皇帝面前,“这本事书的书页边缘没有任何翻折,指尖捏过的痕迹也没有,甚至还残留着灰尘 —— 三皇子平时翻书,喜欢用指尖捏着书页边缘,他常读的书上都有明显的指印和翻折痕迹,还会沾些芝麻粒,可这本兵书干干净净,连灰尘都没动过,说明三皇子从未碰过它。”

说着,他让小芸把带来的几本三皇子常读的书递上去:“陛下可以对比一下,这几本《论语》和兵法入门册,书页边缘都有三皇子的指印,还有翻折的痕迹,甚至能看到芝麻粒;而那本兵书,除了放书的地方有灰尘,书页上的灰尘都没被触碰过,显然是有人最近才偷偷放进去的。”

皇帝拿起两本书对比,果然如高峰所说 —— 三皇子常读的书上满是生活痕迹,而那本兵书干净得过分。他又让人找来太医院的李太医,让他检查兵书上的指纹,李太医仔细看了看,躬身道:“陛下,这本兵书上只有御史大人和搜查侍卫的指纹,没有三皇子的指纹。”

真相大白,御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恕罪!臣是听了匿名侍卫的举报,才贸然前来,没想到是有人陷害三皇子!”

大皇子的脸色也变得惨白,赶紧上前辩解:“父皇,儿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绝不是儿臣陷害三弟!”

皇帝冷冷地看着大皇子,语气带着怒火:“不是你?除了你,谁还会这么处心积虑地陷害三皇子?上次你派人截杀三皇子,朕饶了你,只禁足你一月,没想到你不知悔改,竟敢用‘谋逆’的罪名陷害自己的弟弟!”

他当即下令:“大皇子心思歹毒,屡教不改,即日起禁足东宫三月,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御史失职,罚俸半年!至于那本兵书,交由兵部封存,彻查是谁偷出来的!”

大臣们纷纷躬身应下,大皇子脸色死灰,却不敢再辩解,只能被侍卫带走。三皇子跑进宫里,扑到皇帝怀里,委屈地说:“父皇,我就知道禄子哥能帮我证明清白!”

皇帝摸了摸三皇子的头,看向高峰,语气缓和了不少:“这次多亏了你,不然三儿就要被冤枉了。你心思缜密,观察细致,比朝中不少大臣都强。”

高峰躬身道:“陛下过奖了,奴才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三皇子年幼,心地善良,绝不会做出私藏兵书的事,奴才只是帮他找出真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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