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行诸人成功与自家三位师长会面之后,麻姑这才算松了口气。
说实话,准提圣人就算了,为人颇有礼贤下士的风范,一路上除了喜欢‘道友’‘道友’的叫着麻姑,别的也没什么。
但不知为何,这位接引圣人也不说话,一脸疾苦的神情,看多了总是让麻姑感到不适!
按说,堂堂圣人不至于在她这等晚辈面前显道才是。
麻姑也不想了,既然不舒服,她就躲着点呗。
三清与西方二圣甫一相见,太清太上抚须含笑,袖中拂尘轻摆:“准提道友、接引道友,洪荒路远,此番劳顿了。”
话音未落,准提已踏云上前,双掌合十躬身行礼:“太清道兄言重!能与诸位论道,我等求之不得!”
玉清元始天尊玄色道袍无风自动,目光扫过接引苍白面容,淡声道:“西方教如今广纳有缘,想必也多了不少英才。”
准提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刚要开口。
接引忽抬手轻咳,沙哑嗓音似裹挟着无尽沧桑:“元始道友谬赞,西方贫瘠,不过是为众生寻条解脱之路罢了。”
通天教主紫金冠上明珠微颤,不等接引说完便朗笑打断:“即是寻了路,何须再苦着脸做甚?”
他身后诛仙剑阵虚影一闪而逝,引得虚空微微震颤。
准提神色不变,反笑道:“通天道兄锋芒依旧!”
“不过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他日若有空,还望能一睹诛仙阵全貌!”
老子见状轻摇食指,周身泛起氤氲紫气:“诸位莫要伤了和气。”
“还是入内详谈吧。”
麻姑看着几位圣人在那打着她看不懂,也听不明白的机锋!
感觉好像错过了一个版本!!
另外?适才元始师叔的话,怎么感觉像是反话?
还有通天师叔也太直接吧,总感觉他们要约架似的。
待诸人入了宫室,太上扫视了一番开口道:“玄都,汝带着广成子与多宝携西方教的诸位小友与尔等同门认识一番。”
“此处有南极子在此,也够了。”
说完此话太上顿了一下,“鹤童儿留下吧,总得留个晚辈跑跑腿。”
玄都几人欣然领命,“师尊,吾等便开个小宴,弟子间论道一番可好。”
太上点头应下,“善,汝自行安排去吧。”
麻姑眨了眨眼睛,没提到她,她是不是可以撤了?
她可不想跟燃灯一样,在这不尴不尬的陪着。
没看那旁的燃灯,平时一副得道高人的风范都快端不住了嘛!
麻姑难得发发善心,“燃灯前辈,不如一起去见识番西方教高徒如何。”
这旁的燃灯确实有些难挨,按理来说他同为紫霄宫中客,作陪是应当的。
但是,人家圣人都没提他,他有点自持身份,此时也在犹豫该不该留下。
听闻麻姑的话,燃灯还有什么犹豫的,别人看不出来,燃灯还能看不出麻姑已经是另一个境界了!
虽然他如今仍为大罗圆满,可该有的眼光确是不差的。
“麻姑道友哪里话,还未恭喜道友道行大进呢,自当同去。”
除了几位圣人,其他晚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倒是玄都若有所思的看着麻姑。
麻姑看着燃灯这老头,心里合计,这老东西怎么还背刺她呢!!
她隐藏修为不就是求个低调嘛,能晚点被大家知道,还能得个清净。
于是众人便打算退去了,麻姑还得嘱咐鹤童一番。
“徒儿,且留在汝师祖旁,有些眼力,为师将酒器予你,再将为师的花篮带着。”
“这异宝壶壶内有为师多年来酿制的美酒,灵宝花篮内除了诸多灵药,仍有诸多味美的灵果。”
“汝打起精神来,莫要失了礼数。”
麻姑没打算喋喋不休,她这弟子没少在自家师尊座下听道,可见也是被喜爱的。
麻姑也没什么担心的。
谁知几人刚出了殿外,自家师兄就对麻姑说道。
“师妹,吾要与两位师弟筹办论道之所,还要带领西方同道游览一番。”
自家师兄说的这些,麻姑都知道啊!
她有些不明其意,遂看着玄都等待下文。
玄都也没拖拉,“吾教人少,不如师妹将赵公明与云霄两位师妹借与师兄跑跑腿如何?”
“不如何!!!”,麻姑心里碎碎念道。
阐教与截教的道友众多,哪里真用自家这位师兄去做什么!!
麻姑此时超想拉着自家师兄数落,可看着这么多人在此等候,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她面带假笑对着赵公明与云霄说道:“二位徒儿,汝等师伯有召,尔等当尽心才是,莫要失了礼数。”
赵公明与云霄二人本就不是愚钝之人,自然应下。
待众人走后,麻姑看着碧霄与琼霄二人瞪着大眼睛等她的吩咐。
好像等着麻姑委以重任的样子,她此时真是说不上来的难受。
合着规矩好的,有点出息的,都让这师徒二人带出去撑场子了。
回头给她剩下俩‘开心果’,你猜她开不开心!
麻姑清吐了一口气,吩咐道:“碧霄徒儿,你带着琼霄先行回太清峰准备一番灵果宴席,吾与尔等燃灯...教主要论道一番。”
“汝等先行准备,不可怠慢!”
说实在的麻姑对燃灯的称呼问题还真就卡壳了。
不过到底是不熟,叫职务肯定没错的。
看着碧霄二人欣喜得到样子,应该是不能出错的。
她这俩徒儿,就琼霄跳脱了些,碧霄还是有点谱儿的。
随后她看向燃灯,“前辈,请!”
燃灯看着麻姑此时修为高他一个境界,仍对他礼遇,他心里也好受不少。
但他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道友如今已至准圣,前辈之称勿要再提了!”
“便称贫道一声道友便好。”
麻姑见其颇为诚心,这才改了口,“那便称呼一声道兄吧。”
“道兄贵为一教副教主,气运广大,位高而尊,麻姑也不能失了尊敬才是。”
燃灯听后果然神情舒展。
他在阐教的时间也不短了,可如今仍未找到前路。
说没有憋闷,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诸教弟子的修为后来居上,他却是在原地踏步,在平和的心境如今也是波澜丛生了。
是以,看到麻姑如今礼遇于他,燃灯很难不对麻姑的好感飙升。
这与惧留孙等人的尊敬还是有些不同的。
一路上两人也是交流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