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又收获了波功德之气,为自己的功德庆云添砖加瓦不少。
随后她又送走三祖,这才好好歇歇。
三祖需要处理人族事务,毕竟如今还没到真的撒手的时候。
何况入驻火云洞充当底蕴的人族也需要甄别,事情属实不少。
自家的弟子,麻姑也不用操心,没看赵公明都被传唤至自家师兄跟前候着了嘛。
大徒弟在自己善尸旁,修炼也不用担心。
三个女弟子,因为云霄这个懂事的弟子,麻姑更省心。
闲来无事,有些事倒是可以提上日程了,别忘了她培育的芨芨草如今在她的花篮里被培育的相当不差呢。
离了方丈仙岛,麻姑一路疾行。
直到越过了东方所属,她越往西行,天地间的灵气便越发显得稀薄躁动。
罡风卷着黄沙,打在护体仙光上簌簌作响。
麻姑立于云头,慧眼如电,俯察着这片道魔大战留下的古老伤疤。
虽说接引与准提二位圣人虽以无上法力重塑了西方主干!
但那些细微的支脉、偏远的角落,仍如人体毛细血管中的淤塞,晦涩不畅。
甚至隐隐渗透着罗睺魔祖溃散后顽固的魔气残渣。
从前麻姑与药师等人也交流过,虽然西方教弟子多有在西方除魔清理余患,有时拯救散碎的地脉等,都可以积累功德。
只不过西方土行与造化之道的修行者很少,这些琐碎的事务也颇耗费时间与精力。
所以,他们也是在闲暇之余行道积累功德罢了。
说到底,这西方的环境还是很难治理的。
她神念微动,感应到下方一处巨大的风化岩群死气沉沉。
地脉在此近乎断绝,只有一丝微弱的地气在干涸的脉络中痛苦挣扎。
麻姑按下云头,赤足轻点灼热的砂石,身旁花篮中那株得造化法理滋养的芨芨草灵根散发出渴望的嗡鸣。
“便是此处了。”她轻语,指尖萦绕着浓郁的造化之气,便要取出灵根分株。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那死寂的岩层缝隙中,猛地窜出数道黑烟,扭曲着竟化作几张狰狞的鬼面,发出无声却直刺元神的尖啸,朝着麻姑扑来!
竟是此地淤积的怨气与一丝魔气残渣结合,生出了低等的邪祟,本能地抗拒着一切生机。
麻姑黛眉微蹙,却不惊慌。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她并未动用强大灵宝,只屈指一弹,一缕精纯至极的神光如利箭射出。
嗤——!
黑烟鬼面遇上克星,如沸汤泼雪,瞬间消散大半,残余的发出凄厉哀嚎,缩回岩缝深处。
“倒是警觉。”
麻姑微微一笑,这才不慌不忙自花篮中取出一株芨芨草分株。
那灵根翠绿欲滴,叶脉中似有金光流转,已非凡品。
她将一道先天木灵之气打入,轻喝:“去,安定此地,锁拿邪氛!”
芨芨草化作流光没入大地核心。
嗡……
大地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沉睡的巨兽被唤醒。
以灵根落点为中心,翠绿的波纹荡漾开来,干裂的大地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股生机。
灵根根系疯狂生长,强行钻入淤塞的地脉,梳理引导,将混乱的地气归拢、抚平。
同时,草叶舒展,散发出柔和却坚韧的力场,那试图反扑的残余魔气被牢牢锁在根系之下,竟被一丝丝转化吸收,成了灵根自身成长的养分!
龟裂的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一丝湿润的水汽从地底渗出,甚至有几处岩缝中,挣扎着冒出几星倔强的嫩绿!
那是被生机激活的快要枯萎的草籽。
看这功效,便能明了麻姑在这株灵根上下了多大的功夫了。
还是多亏了那极品先天灵宝青元珠内的木德法理,才让麻姑如今在木之一道之上突飞猛进。
木属生命之造化也是让她受益匪浅。
其实跟大乘佛法与小乘佛法的区别很像,麻姑之道如今也是度己之大成,随后以己渡人,则现道之广博。
麻姑并未停手,她取出花篮,玉手轻扬,漫天甘霖洒落,进一步滋养着这片初愈的土地。
就在这时,她心有所感,望向远处一座沙丘。
只见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族正远远望着,眼中充满了敬畏与渴望。
他们是在这片苦寒之地艰难求生的部落民,此地的些微变化,对他们而言便是天大的恩赐。
麻姑心中一动,并未现身,只暗中催动法力,将几缕最为精纯的生机导向那部落聚居的方向。
她听到远处传来隐约的、难以置信的欢呼声,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欣慰的笑意。
麻姑也没想到人族都已经东渡至西方,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生根发芽了。
她一边感叹人族生命力之顽强,一边也是骄傲!
毕竟她曾经也是普罗大众人族中的一员。
这芨芨草能保住像这般残破地脉都算不上的一缕地气,只待日后天长地久,这里肯定能生成一片绿洲的。
见此法可行,麻姑可不就来劲了。
正巧,天道感麻姑其行,功德的玄黄之气如期而至,虽不磅礴,却连绵不绝如丝。
虽微不可察,但仍在融入她越发璀璨厚重的功德庆云之中添砖加瓦。
麻姑继续西行,一路之上,并非总是顺遂。
没办法,地脉看上去还行的,肯定是被处理过的。
所以,她只能挑选地脉或者地气残存的地方来寻。
如此这般,那可真是...相当容易啊!
好的地脉还真就不多见呢!!!
是以,她有时能遇到的魔气残渣更为狡猾,隐藏极深,都是需细细探查的那种。
不过,逃过一位准圣的法眼,那还真是抬举这些魔气残渣了。
当然,有时地脉断裂处极其脆弱,还需以莫大法力小心护持才能接入灵根。
麻姑还遇见过一只被魔气侵蚀、灵智蒙昧的沙蝎精。
它本能地攻击生灵,麻姑叹其不幸,最终以法力洗去其魔气,点化其浑噩灵智,放其归于沙海。
万一以后能出只了不起的蝎子精呢。
不也挺有意思的嘛。
这一路上,她的芨芨草灵根分株在这些实践中不断被优化,愈发适应西方恶劣的环境,甚至带上了一丝净化邪魔的特性。
嗯,她特意添加的!
这西方大地上,日后出现蕴含道意的灵草,不也是挺有意思的!
“嘿嘿,希望西方之人喜欢她送的惊喜吧。”
麻姑还在那感叹,这芨芨草分株到底不为先天了,不然成片成片能显化玄门法理和道经的景象,在这片大地上一定有意思极了!
而麻姑也在这过程中,仿佛一位最高明的医者,手到病除,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弥补着西方大地最后的一块块短板。
风沙似乎在她经过时都变得温柔了些许。
极偶尔的,她仿佛能听到风中传来极遥远的、若有若无的禅唱,那是西方教圣地传来的余韵,与她此刻所为,竟隐隐呼应。
而功德如聚沙成塔、如溪流汇海般,持续不断。
麻姑感受着庆云的增长与西方大地一丝一毫的改善,心中宁静喜乐。
此行,也算意义非凡吧。
华夏人对土地的热爱是扎根于灵魂深处的,是骨子里必有的情怀。
防风固沙可是项伟大的工程,何况麻姑每种下子株,子株便会养地盛而丛茂生!
日后便会收获一片绿地!
麻姑的身影在无垠的戈壁中显得渺小,却又仿佛无比宏大。
她就这样一步步,坚定地走向西方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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