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表示不解,这传承竟然是给她的?
这不应该给狐狸的吗?再说她也没有苦情树啊。
人家娘娘既然给了,麻姑也不会往外推便是了。
别忘了,天庭还有个符元仙翁呢!
日后,她说不得也能用手中的这份传承给其添添堵。
等等?莫不是,女娲娘娘知道这符元仙翁的事了?别忘了,她还有个娲皇宫行走的身份呢。
这...不赶巧了嘛。
麻姑表示,“符元仙翁!你地事儿,发了!”
呸!先不动他,先让他猖狂一阵,等其真的胆大包天之时,麻姑再抓他个出其不意。
呵,这波啊,就叫师出有名!
麻姑大袖一摆,小手一背,整个人都心情舒畅了。
她差点把这老登忘了不是,麻姑表示,“不该,不该啊。”
又走了一趟涂山狐族,将决定好的事儿彻底定下,她也是少了一件事儿了。
至于女娲娘娘交代的另一件事,麻姑有些摸不准了。
无它,麻姑不解,女娲娘娘平日里梳理天道,能注意到‘女娃’的事,她能理解。
可这女娃也没重要到让女娲娘娘回返娲皇宫的地步吧...
等等,差点忘了,女娲娘娘好像说过,这女娃好似是西王母的弟子。
麻姑:“......”
这王母娘娘嘴真严啊!她往天庭出溜多少趟了,愣是没听人家提过半句!
怎么也是老相识了,还有着接引其本尊上天的情分,怎么也不见其提过半句?
想到这里,麻姑的好奇心徒然旺盛了起来,也不掐算天机了,人族气运正执勃发之态,颇有些劳心劳力的。
何况,如今她这个地位与修为,还真没必要事事小心。
且麻姑既得了女娲娘娘法旨,又知‘女娃’与西王母之渊源,当下也不想怠慢了去。
许是,她离了涂山,驾起云光,直往东海之滨而去。
行至东海,但见下方烟波浩渺,碧浪接天,那精卫鸟哀鸣之处,正是当年‘女娃’溺亡之所在。
麻姑按下云头,立于礁岩之上,只见一只白喙赤足、文首花翎的神鸟,正自衔木石投入海中。
其声悲切,其志坚毅,周身却笼罩着一股难以化解的郁结之气与滔天怨念,将那一点先天灵光死死困锁。
“痴儿,痴儿!”麻姑查探了一番后轻叹。
知其神魂久困于怨执,虽得神鸟之形,却失本来真如。
若不化解,终非了局。
麻姑当下默运造化之能,顶门现出亩许大一团功德庆云,云中托着自身苦修参悟的灵枢金丹道果。
刹那间,便有无数造化符文如璎珞垂珠,流转不息间散发出生生不息之意。
“造化无穷,灵枢在我,敕!”麻姑纤指一点,那庆云云倏地扩开,笼罩方圆百里!
为了应景,麻姑还特意用咒法的样子,假模假样念了个咒语,顿时祥光照澈十方,普遍瑞霭,辉映碧海蓝天。
只见那无数细如尘埃的造化神文如春雨般洒落,渗入那精卫鸟体内。
神鸟周身一震,发出愈发凄厉的长鸣,体内积攒的经年怨气被这外来生机一激,竟如沸汤泼雪般翻滚起来,化作滚滚黑烟欲要抵抗。
麻姑早有所料,不慌不忙,自袖中取出一物,却是一枚清光湛湛的宝珠,乃她手中极品先天灵宝青元珠,用来配合功德庆云来涤荡些邪秽、安定神魂,也是尚可。
“定!”麻姑轻呵一声。
但见那宝珠飞起,悬于精卫鸟顶上,清辉道道垂下,如璎珞宝幢,将其周身护住。
那翻腾的怨气黑烟遇此生机清光,在配合功德庆云染发的祥瑞之气,霎时如遇克星,渐渐被消散而去。
随即,麻姑面容一肃,双手掐诀,引动自身灵枢造化的根本道则。
只见她周身穴窍齐开,飞出无数金霞紫焰,幻化成龙蛇夭矫、凤凰翔舞之形,又有日月星辰、山河大地虚影沉浮,皆是灵枢法理之显化。
这些金霞紫焰围着精卫鸟只一绕,便听得噼啪之声不绝。
那神鸟旧形竟如陶俑般片片碎裂,现出内里一团微弱却纯粹、饱含不甘与执念的真灵。
麻姑更不迟疑,叱道:“乾坤借法,造化塑形!聚先天一缕气,重开本来面目!”
她引动东海无量水灵精气,混合自身造化道韵,朝那真灵包裹过去。
霎时间,祥光万道,瑞气千条,氤氤氲氲中,渐有一具窈窕人形凝聚。
其肌体初成,宛如玉雕,血脉经络如江河初辟,熠熠生辉。
然此新生之体,虽得造化妙法塑就,却似无根之萍,缺少一点先天稳固之基。
麻姑微微蹙眉,复又一笑:“却需费我一番手脚。”
她当即喷出一口本命元气,混合着对生命演化的无上感悟,化作无数细不可察的灵枢符箓,密密麻麻印入那躯体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之中。
顿时,那躯体大放光明,生机勃发,与天地呼吸共鸣,再无半分虚浮之象。
最后,麻姑朝那仍在懵懂的真灵轻轻一招,送入新塑躯体的眉心祖窍。
她又复一指宝珠,但见其清辉大盛,助其灵肉相合。
良久,光华渐敛。
只见一位少女静卧于祥光之中,云鬓雾鬟,容貌清丽,与昔日女娃一般无二。
只不过,其周身却更多了一份历经磨难后的沉静与造化灵气独有的玄妙气息。
少女睫毛微颤,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先是一片迷茫,继而现出清明,看向麻姑,盈盈下拜:“女娃拜谢麻祖再造之恩!”
麻姑受了她一礼,含笑将其扶起:“汝劫数已满,旧躯已蜕,当有新生。”
“只是,这‘女娃’之名到底犯了女娲娘娘名讳,却是多少有些不美。”
麻姑假装思虑一番,“日后,汝便称名为‘精卫’吧!”
此时,海天之间,风平浪静,唯有祥云缭绕,仙音隐隐,一场旷世造化,终得圆满。
麻姑袖袍一卷,携了女娃,化一道清光径往方丈岛的方向而去,只留身后碧海青天,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
她打算让其在方丈岛适应一番,此今的法体,同时也满足下自己的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