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没有书名,只有用朱砂画的一个简单的气脉图。
他把书递到阿木手里,沉声道:“这不是什么绝世功法,只是我偶然之间得到的。”
“你每天跟着练,先把根基打牢了,比什么花架子都管用。”
功法秦博多的是,杀人放火金腰带。
没什么比这来的快。
阿木双手捧着书,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纸页,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谢大人!我一定好好练!”
他生怕把书弄坏,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又用衣襟裹了好几层,才抬头挺胸道。
“等我练好了,也能像大人一样闯九绝阵吗?”
“能不能闯阵,得看你自己的心思。”
秦博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这功法能让你少受些欺负,这点是肯定的。”
说着,秦博又摸出一物来。
“这是一枚淬体丹,到时候配合功法一起用,能助你打好根基!”
“这……这太贵重了,我……”
“拿着,价值在于他能不能帮助你,不然也没什么用!”
阿木捧着淬体丹的手都在发抖,丹药通体莹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光是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
他咬着唇,眼眶有点发热。
把丹药小心地收进怀里,和那本线装书贴在一起,像是揣着两团暖烘烘的火。
“谢谢大人!”
他深深鞠了一躬,后背挺得笔直。
“我一定不会浪费这枚丹药,将来……将来我能像大人一样厉害,就帮您守着武阁,谁也不许在这里捣乱!”
秦博看着他较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有志气。不过守武阁哪用得着你,等你练出本事,有的是更重要的事让你做。”
旁边的赵虎凑过来,一巴掌拍在阿木背上,差点把他拍得趔趄:
“小子,光练内功可不够!等下次来找我,我教你几套拳脚功夫,不然光有内力没招式,遇上敌人还是白搭!”
阿木被拍得闷哼一声,却硬是没弯腰,梗着脖子点头:“好!我一定去!”
王猛在一旁笑道:“这孩子跟当年的秦哥真像,一股子韧劲儿。”
他从怀里摸出个牛皮水袋递给阿木。
“这里面是蜂蜜水,练功法的时候喝两口,能润润嗓子。”
阿木接过来,水袋沉甸甸的,还带着余温。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书、丹药和水袋,忽然觉得胸口暖得发胀。
那些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的“厉害”,好像突然变得没那么远了。
秦博看着他把东西一件件妥帖收好,眼神柔和下来:
“好了,时间不早,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开始练功别偷懒。”
阿木用力点头,又鞠了一躬,才捧着怀里的宝贝,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转身大声说:
“秦大人,赵大人,王大人,等我练好本事,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说完,他像是怕被笑话,飞快地跑了出去,衣角在风里飘得老高。
赵虎看着他的背影直乐:“这小子,倒真是块好料子。”
秦博望着门外渐暗的天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令牌:“是块好料子,就是得好好打磨,别走了歪路。”
王猛叹了口气:“咱们当年要是有这条件,也不至于走那么多弯路……”
在阿木走后,秦博才回过神来。
“既然如此,王执事,我们想回去大燕王朝一趟,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秦博这才转头看向了王猛。
“这……秦大人,一般情况下需要等到下一次武境开启,迎接下一波人物才能出去。”
秦博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每个地区都要保证力量的饱和。
“那可有其他办法?!”
“办法么倒是有!”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倒认识个老船家,他常年在武境之后的暗河摆渡,或许有办法绕开盘查。”
“只是那暗河险得很,水里多的是食人鱼,船家要价也黑,得拿十颗下品灵石当船费。”
秦博点了点头。
抬手摸出一颗丹药,不留痕迹的塞在这王猛的手里。
“那就麻烦王执事了,一点心意。”
王猛捏了捏掌心丹药的温热,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不动声色地将其收入袖中。
拱手道:“秦大人放心,这事包在属下身上。老船家丑时会在暗河入口候着,我这就去知会他备好船只。”
“好,那我晚上再来!”
说完,秦博带着赵虎就离开了这里。
成为内阁弟子要求并不多,只有发生大事才需要他们,平时都是自由活动。
两人找了一个酒楼,稍微歇息了一番。
夜色渐深。
秦博:“该走了,老船家估摸着已经在暗河入口等着了。”
两人来到约定的地方,只见王猛已经在等着了。
“王兄,辛苦你了!”
“秦大人,不必客气,走,我带你们上船。”
三人在城中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沿着地道往下走,不知不觉间,已然出了武境。
武境之后暗河入口的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泥土腥气。
王猛看了一眼,发现了不远处船头的马灯。
昏黄的光晕在水面晃出细碎的涟漪,一艘乌篷船静静泊在岸边,船身被夜雾浸得有些潮湿。
“到了,就是那里!”
带着两人来到这里,只见船头上有着一位披着蓑衣的老翁。
而船舱之中还有一人,一位英气勃发的年轻公子哥,想来应该也是要离开武境的人。
那人扫了他们一眼,眼中微微露出了一丝不耐,不过却没多说什么。
王猛对着那老翁交代了几句,就示意秦博两人上船。
上船之后,王猛摆了摆手。
“大人,一路顺风。”
“王兄,先替我照看一下阿木那小子一段时间,日后必有重谢!”
王猛郑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那蓑衣老翁抬起头,帽檐下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手里的船桨在水面轻轻一点,乌篷船便悄无声息地滑向暗河深处。
舱内的年轻公子哥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盏,茶沫在水面荡开一圈圈细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