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是这儿了。”
老翁指着石门,声音发颤。
“里面的坛子……就在里面。”
秦博上前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
他指尖凝聚灵力,轻轻点在符文中央。
红光骤闪,符文像是活过来一般扭动,石门发出“嘎吱”的巨响,缓缓向内打开。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杂着腐臭扑面而来。
赵虎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妈的,这味儿比尸坑还难闻!”
石门后是一间巨大的石室,墙壁上果然摆满了黑陶坛子。
正如老翁所说,每个坛子都比人腰还粗,上面贴着的红符已经发黑,隐隐有血珠渗出。
坛子之间的地面上,散落着不少白骨,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些……都是养血煞用的祭品吗?”
燕凌武皱眉,声音凝重。
秦博没有回答,目光落在石室中央的一个更大的坛子上。
那坛子通体漆黑,上面没有贴符,却散发着比周围所有坛子加起来都要恐怖的气息。
“重点在哪里!!”
他缓步走向中央的黑坛,指尖划过坛身,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蠕动,力道极大,仿佛随时会破坛而出。
突然,秦博发现,这黑坛的上方竟然有着血水滴了下来。
抬头一看,一道人影正蜷缩在墙体上方。
出气多,进气少。
那血正是从他手腕之上滴了下来,落入了黑坛之中。
“这……不好,这是在催生血煞体!”
“你这老家伙,斩草不除根,这里还有一个活口!”
秦博转头对着那老翁说道。
“啊……这……失误失误!”
“这东西……快成了。”
秦博沉声道。
“你们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什么?秦兄,你一个人?”
燕凌武不解,虽然他元气大伤,但也有一战之力。
“放心,这里的东西对我大有用处,让给我如何?刚才那些丹药,地图应该够补偿你了!”
燕凌武看着秦博眼中跃动的光芒,又瞥了眼那些散发着浓郁血煞之气的黑陶坛,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知道秦博的那柄刀上面就充斥着血煞之气。
这些血煞对旁人是催命符,对他而言或许真是天大的机缘。
“补偿就不必说了。”
燕凌武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郑重,“自己小心,若有异动,我们就在外面接应。”
他转头看向赵虎和老翁。
“走,我们去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
赵虎虽有不舍,却也知道秦博的打算,狠狠点头:
“秦哥,要是搞不定就喊一声,哥们儿立马冲进来帮你!”
老翁缩了缩脖子,被赵虎拽着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
“小心那中央的坛子,我刚才瞅着就不对劲,邪门得很!”
“放心,交给我了!”
石门缓缓闭合,将石室与外界隔绝,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变得更加刺鼻。
秦博深吸一口气,背后的血煞刀突然发出一阵轻鸣,刀身泛起淡淡的红光,像是嗅到了美味的野兽。
“别急,很快就让你吃饱。”
秦博低声道,抬手按住中央黑坛的坛口。
坛内的蠕动越来越剧烈,甚至能听到骨骼摩擦的脆响,显然里面的血煞已到了破体而出的边缘。
他抬头看向墙体上方的人影,那个穿着黑水帮服饰的中年男人。
手腕被利刃割开,鲜血正源源不断地滴入坛中。
男人早已气绝,双眼圆睁,脸上还凝固着一丝解脱的神情。
“用活人精血催生,黑水帮果然该死。”
秦博冷哼一声,指尖凝聚灵力,轻轻一弹男人的手腕,鲜血滴落的速度骤然加快。
既然要催生,那就催得更彻底些。
黑坛剧烈震颤起来,坛身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
一股狂暴的血煞之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化作无数血色丝线,朝着秦博缠来。
“来得好!”
秦博不退反进,背后的血煞刀自动出鞘,悬浮在他身前。
刀身红光暴涨,竟主动迎向那些血色丝线,将其一条条吞噬殆尽。
每吞噬一缕血煞,血煞刀的光芒就亮一分,刀身上的纹路也变得更加清晰。
似乎是看到了他的攻击手段对秦博无效,便停了下来。
随后这些血线四散而出,插入了周围其他的缸体之中。
开始抽取里面存留的血煞之力。
“好家伙,不愧是最强大的血煞体,竟然还会掠夺其他的能量。”
“吃吧吃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到什么地步!”
秦博双臂环抱,饶有兴致地看着中央黑坛。
那些血色丝线插入周围的缸体后,原本平静的缸体瞬间剧烈晃动。
坛口的红符寸寸碎裂,里面积攒多年的血煞之气如喷泉般涌出,顺着丝线被中央黑坛疯狂吸收。
不过片刻,周围十几口缸体之中的能量就消了下去。
原本漆黑的陶壁变得灰白,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机。
而中央黑坛的裂痕中,开始渗出粘稠的血珠,珠串落地,竟发出金属般的“嗒嗒”声。
“吼~~”
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坛内传出,震得石室顶上落下簌簌尘土。
黑坛的裂痕越来越大,隐约能看到里面蜷缩着的身影正在舒展。
骨骼生长的“咔咔”声不绝于耳,听得人头皮发麻。
秦博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手臂,目光紧锁那不断扩张的裂痕。
他能感觉到空气里的血煞之气正以惊人的速度凝聚,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成紧实的团,压得人胸口发闷。
“这动静,看来这血煞体成型很是厉害。”
他低声自语,指尖划过腰间的玉佩——那是块温玉,此刻却冰得像块铁,
“看来十几口缸的‘养料’,把它喂得太足了。”
黑坛的裂痕终于蔓延到坛底,“哗啦”一声脆响,整块坛底彻底崩碎。
粘稠的血珠瞬间汇成溪流,在地面上蜿蜒成诡异的符文,而坛中蜷缩的身影,也终于完全舒展。
那是个难以用“人形”定义的存在。
它约莫七尺高,躯体由凝固的血煞之气构成。
却又裹着一层半透明的薄膜,隐约能看到里面滚动的、如同岩浆般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