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先打开卷宗,上面记载的竟是黑水帮与幽冥界使者的交易记录。
从最初的提供活人祭品,到后来协助培育血煞,时间跨度竟有十年之久。
最后几页提到一个代号“幽使”的人,说“血煞成熟之日,便是裂缝扩张之时”。
“裂缝?!什么裂缝?看来这里果然牵扯很深。”
秦博将卷宗收好,又打开第一个木盒,里面是几十枚上品血气灵石,散发着精纯的灵力。
第二个木盒里是三瓶丹药,瓶身标注着“固元丹”,正是修士突破境界时常用的辅助丹药。
第三个木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里面躺着一枚鸽蛋大的血红色珠子,珠子表面流淌着淡淡的血纹,正是血煞珠。
由无数血煞之气凝聚而成,对修炼血煞功法的修士来说,是极品养料。
“这个归你了。”
秦博将血煞珠递给血影。
“正好让你和血煞刀都补补。”
血影接过血煞珠,没有立刻吸收,而是先将珠子凑到血煞刀旁。
刀身瞬间爆发出红光,贪婪地吸收着珠子散逸的气息。
而血影则捧着珠子,小口小口地“啃”着,暗红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起来,连五官轮廓都清晰了几分。
秦博看着一人一刀“分享”血煞珠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翻看着剩下的卷宗,忽然在最后一页发现一行小字:
“幽使信物藏于烽火台青砖下,待血煞破封,持信物可入幽冥界外围。”
“进入幽冥界?!看来这黑水帮所图不小!”
血影很快将血煞珠吸收完毕,他的身形更加的凝实。
现在的实力已经差不多与秦博不相上下了。
当然了,只是单纯的境界相当罢了。
要是秦博施展不灭身,霸血功!
那就不一样了。
血煞刀的红光也收敛了许多,刀身的纹路更加深邃,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它走到秦博身边,用刀身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传递来一股温暖的气息,像是在安抚。
“不错,快突破了!要是再有这样两枚血煞珠应该就能突破了。”
随后再转悠了一圈,找到了了一个石柜。
里面堆着些锈迹斑斑的铁器,像是某种刑具,边缘却刻着细密的符文。
血影凑近闻了闻,突然用刀身指向最底层的暗格。
那里嵌着一块巴掌大的铜牌,上面刻着“黑水令”三个字,背面还铸着一条盘绕的蛇形纹。
“这是黑水帮的信物?”
秦博拿起铜牌,指尖抚过冰凉的蛇纹。
“看来能凭这个查到些他们的老底。”
石台上还散落着几张纸,秦博捡起来一看。
竟是黑水帮培育蚀骨虫的记录,其中一页提到“蚀骨虫需以活人精血喂养,成熟期会散发异香,引猎物自投罗网”。
下面还画着虫巢的位置,就在烽火台地下三丈处。
“原来蚀骨虫的老巢在那儿。”
秦博将纸条折好塞进口袋。
那里刻着一幅简易地图,标注着从石室到烽火台的秘道,终点处画着个骷髅头,旁边写着“幽使亲至”。
“看来不用走正门了。”
秦博盯着秘道入口。
“血影,去吧!”
秦博下达命令,血影点了点头,就朝着这密道冲了出去。
而秦博也转身从来时之路走了出去。
石板门外,赵虎三人还在等候。
见到秦博出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哥,你……没事吧?”
赵虎不放心,问了一嘴。
“放心,这次我得了一个机缘,以后再补偿你们!”
燕凌武目光落在秦博身上,见他气息虽略有浮动。
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神采,便知他所言非虚,当下颔首道:
“机缘之事本就看缘分,秦兄不必挂怀。倒是里面的情况……”
“里面的血煞已除,但牵扯不小。”
秦博压低声音,将卷宗里的记载简略说了一遍。
“黑水帮与幽冥界勾连,烽火台那边不仅有蚀骨虫巢,还藏着能进幽冥界外围的信物。”
赵虎听得咋舌:
“幽冥界?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这帮孙子是疯了不成?”
老翁在一旁摸着胡子,忽然插话:“幽冥界外围虽凶险,却藏着不少阴年阴月生的奇草,若是能拿到……”
话没说完就被秦博一个眼神打断,他悻悻闭嘴。
随后秦博把拿到的那些东西递给燕凌武。
“这些东西就交给你了,这可是大功一件,相信你能够处理好!”
燕凌武接过,扫了几眼。
最后点了点头。
“放心,我大燕也不是吃素的!”
随后几人原路返回,上了渡船。
毕竟秦博还要回去大燕云州城。
…………
在一行人离开一段时间之后。
一道全身隐藏在黑袍之中的人影从天边赶来了这处驻地。
来人见到驻地这凌乱的一幕,面色难看。
直接闪身来到地窟之中,想要查看他们所培养的血煞怎么样了。
黑袍人飘落在地窟中央,脚尖刚触碰到布满血渍的地面,脸色便骤然一沉。
空气中残留的血煞之气稀薄而混乱,显然那具即将成型的血煞体已然不见了。
他抬手一挥,袖中飞出数道黑气,黑气落地化作几只巴掌大的骨蝶,扑扇着翅膀在洞窟里盘旋。
骨蝶对血气极其敏感,很快便聚集到中央黑坛的碎片旁,翅膀上的纹路亮起红光。
“已经出世了?!还有生人的气味?”
“血煞王体也逃离了?!”
“真是好胆,何人竟敢扰乱我的大计!”
“武阁!!”
“该死,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被找到!”
黑袍人怒吼一声,整个地窟都震了一震。
随后他的身形也朝着那条密道冲去,他要保证接下来的手段没有被探查到。
“血煞体竟与生人气息纠缠不清……是被其他人夺舍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随即化为更浓的戾气。
“不管是谁,敢动我的东西,都得死!”
一路行进,密道尽头连着烽火台地下石室,刚踏入其中,浓郁的蚀骨蜈腥气便扑面而来。
黑袍人扫了眼满地的虫尸和白骨堆,眉头皱得更紧。
母虫的气息消失了,虫巢也已溃散,显然是被人一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