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扫过秦博身侧的几人,笑意不变。
“这些想必是秦兄的朋友?正好我府中备了些薄宴,不如一同移步?”
云逍挑眉看向秦博,眼中带着戏谑,心底不由得吐槽道:
“好家伙,还什么五姑娘!原来是公主!”
不过他还是识大体。
“多谢公主赏光,在下还有事,就不叨扰公主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几位了。”
燕翎红心底一喜。
“秦博,你刚来这南渊城,我带你好好逛逛。”
随后又转头对着身后的侍卫等说道。
“你们先回去吧!”
领头的侍卫眉头微皱,连忙低头说道。
“公主殿下,在下等人还要负责您的安全,这……”
“放心,秦博会保护我的,你们回去吧。”
说完,也不再管几人,直接上前去拉住秦博就走。
“这……公主,这不太好吧!”
秦博把她抱在怀里的手给抽了出来,面色尴尬的说道。
可燕翎红却不会管他。
再度一把抱住他的手。
“哼,我是公主,我命令你跟我去逛街。”
“是,你说了算。”
秦博被她拽得一个踉跄,看着燕翎红仰着下巴、眼神里满是不容置喙的模样,只能无奈叹气。
周围的路人早就看直了眼,毕竟南渊城谁不知道这位明珠最是娇纵,寻常人连靠近都难。
如今竟像个寻常姑娘家似的拉着个年轻男子的手,这光景可不多见。
“公主,好歹注意些仪态。”
秦博压低声音,试图抽回手,却被燕翎红攥得更紧。
指腹甚至还在他手背上轻轻挠了一下,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怕什么?”
燕翎红挑眉,故意扬高声音。
“本公主拉自己的判官大人逛街,天经地义!”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随后秦博也不再管了。
只要我脸皮厚,其他的都干扰不了我。
燕翎红拉着秦博钻进一家首饰铺,琳琅满目的金钗银簪晃得人眼晕。
她拿起一支嵌着红宝石的凤钗,往秦博头上比了比,笑得前仰后合:
“你看你,戴这个像不像戏文里的驸马爷?”
秦博黑着脸把凤钗拿下来:
“公主慎言。”
“我偏不。”
燕翎红又拿起一对玉耳环,转身对着铜镜比划。
“你说这个好看,还是我现在戴着的这对珍珠好看?”
秦博看着她镜中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梢。
镀上一层浅金,心里忽然软了下来,声音也放柔了些:
“都好看。”
“敷衍。”
燕翎红撇嘴,却把那对玉耳环塞给掌柜。
“包起来,记在镇南王府的账上。”
她转头冲秦博眨眨眼。
“算你送我的,就当谢我来接你。”
秦博刚想说“这都行!!”。
就见燕翎红已经拉着他往外走,嘴里还念叨着:
“前面有家卖冰糖葫芦的,据说蘸了蜂蜜,比京城的还甜,我带你去尝尝。”
殊不知,在他们走后,领头的护卫队长眼神立马就变了。
“哪里来的小子,竟然敢染指公主。”
“我得赶快去通知柳公子。”
护卫队长望着秦博和燕翎红远去的背影,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底翻涌着阴鸷。
他快步走到街角阴影处,对身后两个侍卫低喝:
“看好公主的方向,千万别跟丢了,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如一阵风般掠向城东的柳府。
柳府此刻正摆着宴席,主位上坐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面如冠玉,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正是南渊城首富柳家的嫡子柳乘风。
他父亲是当朝户部尚书,在南州势力盘根错节。
自小就认定燕翎红是他未来的妻子,皇帝虽没明说,却也从未驳过他的面子。
“柳公子!”
护卫队长冲进宴会厅,不顾在座宾客诧异的目光,急声道。
“出事了!”
柳乘风皱眉,放下玉扳指:“慌什么?没看见我正待客吗?”
“是公主!”
护卫队长压低声音。
“公主在街上被一个叫秦博的小子缠上了,两人拉拉扯扯,公主还说……还说要他陪着逛街!”
“秦博?”
柳乘风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酒液溅出几滴。
“哪个秦博?”
“听说是南边一个镇邪司分部来参加判官考核的,好像还和清虚观的人认识。”
柳乘风猛地将酒杯掼在桌上,青瓷杯瞬间碎裂:
“一个破落户,也敢觊觎本公子看中的人?”
他起身时,腰间的玉带都绷得发紧。
“备马!”
旁边的两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柳兄,正好,我们几人也随你走一遭!”
“对啊,我们也想看看,是何人与你争抢这判官之位。”
他所招待的两人,正是来自其他两州之地的判官。
“两位有心了,不过这件事还不需要劳烦两位。”
“唉,柳兄说的哪里话,等你成为判官,我们可就是一脉之出。”
柳乘风眼神闪烁,显然没料到这两人会如此“热心”。
他心里清楚,这两位来自东州和北州的判官。
表面上是来交好,实则是想借着他的势打探南州镇邪司的虚实。
但此刻怒火中烧,也顾不上那么多,冷声道:
“既然两位执意,那就同去看看也好,让你们见识见识,南渊城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撒野的地方。”
片刻后,三匹快马从柳府冲出,柳乘风一马当先。
三人带着十余护卫,快马加鞭赶往南街。
柳乘风的坐骑是匹汗血宝马,蹄声如雷,沿途摊贩被惊得东倒西歪。
有个卖糖葫芦的老汉躲闪不及,整插糖葫芦摔在地上,红果滚了一地,被马蹄碾得稀烂。
“那小子现在在哪?”
柳乘风扬声问。
“柳公子!我已经安排了两个护卫跟着,他们已经到了绸缎庄了!”
护卫指着不远处挂着“锦绣阁”牌匾的铺子喊道。
柳乘风勒住缰绳,汗血宝马前蹄腾空,发出一声嘶鸣。
他居高临下地扫过那片狼藉的糖葫芦摊,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冷声道:
“挡路的东西,扫了便是。”
说着,他翻身下马,径直往锦绣阁走去。
身后两位判官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