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哪路人马?”
一道冷咦声从上空传来。
随后几道身影落在了队伍的前方。
雷恒眼神一凝!
目光凝视着前方几人。
“来者何人?!”
“呵呵……在下萧斩!”
车厢内的几人听到名字,顿时面面相觑。
刚提到这散修之中的佼佼者,就见到了本人。
“你有什么事?”
雷恒不明所以,冷声问道。
而那萧斩并没有回答,而是问出了一句话。
“你们也是去参加天骄大会的?”
“正是!”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顺路!不妨一起上路?”
雷恒眉头微皱,打量着萧斩。
此人一身洗得发白的短打。
腰间别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看着平平无奇。
可刚才踏空落地时那稳如磐石的架势,绝非普通散修。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伴,也都是沉默寡言的类型,眼神里透着股历练出的锐利。
“一起上路?”
雷恒语气带着审视。
“萧兄突然出现,就为了搭个伴?”
萧斩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倒显得有些爽朗:
“实不相瞒,我等散修之人根基浅薄,也没个认识的人。”
“再说,天骄大会上迟早要碰面,提前认识认识,总比到时候打起来还不知对方底细强,你说对吧?”
雷恒刚要开口,就听见车厢之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不必了。”
话音刚落,沈清涟拉开车帘,走了出来。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萧斩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转而看向沈清涟。
随即一双眼亮了起来。
见她眉眼清冷,周身带着拒人千里的气息,倒也不恼,只是挠了挠头道:
“这位姑娘,话不是这么说的。这前方乃是黑风岭,路途凶险,多个人多个照应,再说我等也不是什么恶人,何必把路走死?”
雷恒见沈清涟态度坚决,也跟着沉下脸:
“我等行事,不喜与陌生人同行,萧兄请便。”
说完,策马赶路,不再理会几人。
而那萧斩并不气恼,让开了路给几人离开。
“萧哥,这队人马并没有见过,不会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吧?”
萧斩旁边一人低声说道。
“不,他们气息沉稳,带着一股久凝不散的煞气,有这等特征的只有一个势力!”
“镇邪司?!”
另外一人也反应了过来,说道。
萧斩指尖在刀柄上轻轻敲了敲,目光追着雷恒等人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除了镇邪司,谁能在这黑风岭边缘还保持如此紧绷的戒备?”
“你看刚才那个拿刀的汉子,握刀的姿势、眼神之中的犀利,只有常年面对诡异才有如此气势。”
“那咱们还要继续出手嘛?”
旁边的人有些犹豫。
“不可,那车厢之上我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威胁,不能强行动手。”
萧斩眼神眯了眯。
“算了,这里已经接近玉鼎宗,贸然出手,恐怕不行,还是等大会之上再出手吧!”
“明白!”
随后,几人破空离去。
而车厢之内。
秦博看向车厢后方的动静,心底默默的想着。
“那萧斩倒有意思,等大会之中,再会一会你!”
…………
一天之后,众人终于离开了南州地界!
“秦兄,前方那连接天地的巨峰就是玉鼎宗的宗门所在地了!”
“那就是玉鼎宗?”
秦博勒住马缰,抬头望去,只见巨峰直插云霄。
半山腰萦绕着淡淡的云霭,隐约能看到飞檐斗拱从云雾中探出来,气势恢宏。
他忍不住赞叹。
“不愧是千年大宗,光是这山门就够震撼的。”
雷恒目光扫过山脚下的石碑,上面刻着“玉鼎宗”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边角被岁月磨得光滑。
沈清涟摇了摇头,说道。
“别大意,山门前的‘问心路’不好走,据说心志不坚者会被幻境困住。”
“问心路?!看来大会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了考验!”
秦博微微一笑。
话音刚落,山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几个衣着华贵的修士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守山弟子面无表情:“问心路只对受邀者开放,诸位若没有请柬,还请回吧。”
秦博摸出怀里的烫金请柬晃了晃,守山弟子立刻拱手放行:
“秦公子请。”
“我这朋友是陪我们来的,你给安排一下!”
秦博对着弟子说了一下燕翎红的情况。
“这位小姐可在这里等候即可!待明日以后便能入宗。”
“秦博,你们加油吧!我在这等你们!”
燕翎红也不拖累几人,转而对几人说道。
“等我们好消息。”
秦博点头,转身与雷恒、沈清辞一同踏上问心路。
刚迈出三步,脚下的石板突然泛起微光,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幻。
原本的山间小径变成了热闹的街市,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对他招手,是他年少时没能救下的邻家妹妹。
“秦博哥哥,快来呀,你说过要带我去买糖人的。”
女孩的声音甜得发腻,秦博却猛地攥紧拳头,指尖掐进掌心。
他清楚记得,这女孩当年就是在这条街上被拐走的,这是他心底最深的刺。
“幻境罢了。”
秦博低喝一声,咬破舌尖,剧痛让幻境出现一丝裂痕。
他不再看那女孩,径直往前冲,石板路上的微光因他的坚定而黯淡几分。
另一边,雷恒眼前浮现出家族被灭门的惨状,仇人狞笑着朝他扑来。
他却闭上眼,默念清心诀。
周身泛起淡金色的光晕,那些幻象碰到光晕便如冰雪消融。
“心不动,则万物不动。”
他步伐沉稳,仿佛脚下不是问心路,而是自家的庭院。
沈清涟的幻境最是诡异,竟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她反而更加警惕,握紧腰间的寒渊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突然,空白中响起无数细碎的低语。
嘲讽她是“没人要的野种”,企图勾起她的自卑。
沈清涟眼神一冷,寒渊出鞘,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
“我命由我不由天,轮不到尔等置喙!”
话音落,空白幻境应声破碎。
三人在问心路上各自破境,虽步伐不同,却同样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