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和三大妈兴冲冲地去找苏卫国。
“苏卫国,把我哥的钱还给我。”
阎埠贵上来就伸手要钱。
苏卫国一愣:“什么钱?”
“我哥刚才给了你二百一十块,零头就算了,你把那二百还我。
这是我哥的钱,你那鼻烟壶是白送的,凭什么收钱?”
阎埠贵说得理直气壮。
苏卫国忍不住笑了。
“三大爷,您可真逗。
现在你说破烂侯是你哥了?当初我劝您认亲的时候,您是怎么说的?”
阎埠贵脚步一顿,表情有些尴尬。
当初苏卫国劝他认亲,他还嫌对方穷,怕被拖累。
“他当时说了什么,卫国?”
有好奇的邻居追问。
苏卫国也不遮掩,直接说道:“我当时劝三大爷去认亲,他说收破烂的最好离远点,怕被连累,还说我存心害他。
现在看人家有钱了,又说是兄弟了?”
“阎埠贵,你这嫌贫爱富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穷的时候不认,有钱了就跑来认亲。”
“你这也太不要脸了。”
“要我说,这二百块你就别想了,要不是苏卫国,你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哥!”
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阎埠贵被说得连连后退。
他支支吾吾地说:“那、那又怎样?他是我兄弟,他的就是我的!”
“你喊一声兄弟,看他认不认你?真不害臊!破烂侯给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来要?”
阎埠贵又退了一步。
三大妈拉了他一把,低声说:“老阎,苏卫国说得在理,咱得先认了亲再说!”
阎埠贵一想也是。
只要认了亲,别说这二百,破烂侯所有的钱以后还不都是他的?
这么一想,他也不再跟苏卫国纠缠,袖子一甩,转身就走。
没带走那二百块钱。
他直奔正阳门去找破烂侯。
可破烂侯行踪不定,从来只有他找人,没人找得到他。
阎埠贵打听了一圈,又来回找了几趟,连个人影也没见到。
阎埠贵又一次两手空空地回来,蹲在地上懊丧地抓着头发。
“当初要是认了这个哥哥该多好!”
三大妈同样惋惜,却仍对那只鼻烟壶心存疑虑。
“一个旧鼻烟壶真那么贵重?”
“那是古董,有考古价值的,书上写过,你明白吗?”
三大妈没念过书,听阎埠贵这么一解释,立刻触类旁通,觉得但凡“古老”
的东西都值钱。
她急忙翻箱倒柜,在家中东寻西找,搜出了两件旧瓷器。
“老阎,你看这两件值不值钱?”
阎埠贵其实也不懂,却装模作样地凑近细看:“我看这成色挺像值钱的,要不晚上去黑市试试?”
三大妈用力点头。
……
易中海全程目睹苏卫国与破烂侯的交易,吃惊不已。
他隐约猜到两人买卖的是件古董。
难道古董真像那盗墓人说的那么值钱?
他之前知道这东西贵重,但想着不过是些旧碗破罐,顶多值个几十块钱。
可一只鼻烟壶竟卖了二百一十块,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易中海不由得联想:要是连破鼻烟壶都这么值钱,那佟家祖坟里的东西岂非更珍贵?
盗墓的不是说过吗,他们家当年富可敌国。
坟里金银财宝肯定不少……
“不行,不行!”
易中海猛地摇头,不敢再往下想——那太危险了。
那可是犯法的事!
他再也不想被关进牢里了。
“对了,聋老太那儿不是也有值钱的老物件吗?她当妓女的时候,总不至于只捞到一对玉镯吧?”
想到这里,易中海急忙去找聋老太。
他并不直接开口要东西,而是先把自己所见所闻都说给她听。
聋老太也没什么文化,从没想过那些旧物竟如此值钱。
易中海故作惋惜地说:“老太太,真没想到这些古董这么值钱。
您上次那对玉镯,实在可惜了。”
聋老太一想起玉镯就心痛。
那可是皇上御赐的宝贝。
当年送她镯子的人说过,那是有市无价、价值连城的东西。
如今下落不明,要是能找回来,下半辈子还用愁吗?
“不过……您手里应该不只那一对手镯吧?”
易中海问完,见聋老太太神色不对,赶紧补了一句:“我是想着,万一还有别的,咱们也能拿去让人估个价。”
呵。
聋老太这人精哪会看 ** 易中海的心思?
她顿时警觉起来。
易中海这分明是要抢啊!
“没了,好东西哪能一件接一件地有。”
易中海不信。
聋老太当年在京城可是头牌。
相好的难道就那一个?
就那一个人给她好东西?
这老太太分明是睁眼说瞎话,防着他呢!
他易中海照顾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结果呢?连件宝贝都舍不得给他。
什么意思?
难道临走还要带进棺材?
带不走的,不最后还是归他这个养老送终的人!
易中海越想越火大,越想越亏,这些年好吃好喝供着她,却什么好处都没落着。
“什么味儿啊?”
这时聋老太又闻到了苏卫国家飘来的饭菜香。
她完全没留意易中海脸色变了,只提醒道:“是不是该吃饭了?今天有肉没?”
“没有!”
易中海正在气头上,冷冰冰丢下一句就走了。
“不肖子孙!我还没老到动不了呢,你就不想管我了?是想活活饿死我?我告诉你,没门!”
聋老太冲着他背影骂骂咧咧。
易中海压根不理她。
转头就往前院找阎埠贵去了。
“老阎,那个破烂侯怎么跟你长得这么像?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阎埠贵也没瞒着,他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自己有个有钱的兄弟。
全世界都知道了,将来认亲也容易些。
谁顶得住舆论的压力呢?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提自己一开始不想认破烂侯的事。
易中海像听故事似的,最后抓住重点问:“那你说,什么样的古董值钱?得是多少年前的东西?”
阎埠贵不懂装懂地说:“你傻啊,当然是年头越久越值钱。
古董不看材质多金贵,得看有没有考古价值。
越有价值就越贵。
这么跟你说吧,那个鼻烟壶值二百一十块。
但有的东西,能值两三千!”
易中海听得心里一跳一跳的。
阎埠贵又接着说:“这么说吧,要是能弄到一两件稀世珍宝,这辈子基本就不用愁了。”
易中海听闻此事,内心挣扎得厉害,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斗。
最终,还是那个暗黑的一方占了上风。
……
次日清晨。
苏卫国骑着自行车去厂里,刚拐进胡同,便撞见了许大茂和秦淮茹。
两人边走边聊,说说笑笑,许大茂的手时不时往不该搭的地方放。
秦淮茹也没躲闪。
苏卫国冷冷一哼,径直从他们身边穿了过去。
秦淮茹今天是头一天上班,厂里环境不熟悉,易中海和傻柱都不在,只好央着许大茂带一带她。
见苏卫国经过,秦淮茹赶忙喊:“卫国,能捎我一段不?”
苏卫国看都没看她一眼,车轮卷起一阵灰,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秦淮茹愣在原地,一脸失落。
许大茂再凑上来搭话,她也懒得理睬。
许大茂气得牙痒,盯着苏卫国的自行车背影,恨不得把那车给拆了。
“有啥了不起?不就一辆自行车吗?我很快就买一辆,以后我天天载你上班!”
他又开始满嘴跑火车。
秦淮茹却没心思听。
许大茂那点心思,她清楚得很。
不就是图她这个人吗?
……
苏卫国仍不放心,拐去后厨看了看马华的工作情况。
……
刘岚一见他来,赶紧热情地递了碗水。
苏卫国喝完水,临走前嘱咐刘岚:“多帮着点马华,这小子有时候做事有点愣。”
说完,他便去了项目组。
一进门,大家又纷纷围了上来。
“这是我们重新写的试验报告,您给看看。”
“早上检查机器遇到些小问题,麻烦您指点。”
“苏师傅,白秘书刚才通知好消息了。”
苏卫国随口问:“什么好消息?”
“杨厂长上次不是说会有奖励吗?我们每个人都加了奖金,而且工级也都提了一级!”
苏卫国点点头,杨厂长动作还挺快。
“不止呢,工资也翻了一倍!”
“这都得感谢苏师傅啊!”
“是啊,没有苏师傅,哪有我们今天的成绩!”
苏卫国笑着摇头:“你们啊,有这拍马屁的功夫,不如多研究项目。
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林科长赶忙递上数据报告。
苏卫国低头看时,林科长紧张得手心冒汗。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苏卫国轻轻一笑:“这次做得挺好。”
林科长这才放下心来。
自从他当上科长以来,还从没承受过这么大的压力。
各小组之间配合默契,整个团队也适应了当前的工作节奏。
苏卫国一下子闲了下来,没什么事可忙。
他想起了收音机的问题。
索性就坐在工作台前摆弄起来。
早期的收音机结构挺简单,用的都是电子管。
不过这东西接收信号不太稳定,不然也不会只能收到那么几个台。
项目组里的材料很多,苏卫国挑出能用的零件,比如电路板和晶体管,开始动手组装。
他专心致志地调试,旁边的人看见了,又纷纷围了过来。
对苏卫国来说,收音机不算什么难事。
但在大家眼里,这已经算是高科技了。
“苏师傅连收音机都会装?”
“我看不像是装,倒像是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