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停在一个摊位前,
指了指摊上的东西,摇摇头,
示意要更好的。
摊主开口了:“拿啥换?”
听声音是个女的。
何雨柱拍拍包:“吃的。”
女摊主从身后取出三个小碗和几件瓷器。
“您上眼。”
这三个珐琅小碗看着眼熟,
正是《正阳门下》里的那套:
茶飘香、酒罢去、再回楼。
聚朋友应该在老爷子手里。
这段故事他挺喜欢,
改天得找老爷子做笔买卖。
眼前这女的身份明确了:
正阳门里的大孝女侯素娥。
为了跟父亲仇人的儿子好,
让亲爹蹲了好几年牛棚,
最后嫁给了苏萌大舅,
还合伙倒卖了不少破烂候的收藏。
估摸现在就跟父亲闹别扭了,
偷拿老爹心肝宝贝出来卖也不稀奇。
“还行,怎么换?”
“你包里都有啥?给我瞧瞧。”
挺精啊。
何雨柱在包里装了腌肉、白面和玉米面,
打开让她看了看。
侯素娥明显倒抽凉气,没想到有这么多硬货。
“三个小碗,换你三样。”
“一斤肉,五斤白面,十斤玉米面。”
“这几件瓷器,给十斤白面就成。”
侯素娥报价。
何雨柱心想:你可真孝顺。
虽然是破烂候闺女,
但对古董一窍不通。
“成,就按你说的。”
何雨柱懒得砍价。
“下回咋找您?家里还有不少这类东西。”
交易完要走,听见身后这话。
何雨柱暗想:破烂候咋养出这么个闺女?
“这儿的规矩不懂?”
说完扭头就走。
路上,何雨柱琢磨这原来是个融合世界。
也不对,《正阳门下》、《小女人》、《情满》本来就是一个世界。
他住徐慧真前面那条胡同,
韩春明、苏萌住得稍远些。
何雨柱又细想剧情:
《小女人》里提过,
傻柱、秦淮茹好像无人养老,
请他们去养老院。
苏萌应该是瘫了,
韩春明整天用小推车推着她。
想到这儿,何雨柱来了兴致。
三个大强,三个三大爷,好像还有俩娄晓娥。
前后胡同住着,也不知何大清和蔡全无碰过面没。
何雨柱暗自琢磨。
改天得空先去后头胡同转转。
破烂候该住在胭脂胡同137号,进门右手头一间。
韩春明大概跟棒梗差不多大。
都是插队回来的,时间也差不多。
估摸都是74到75年那阵回来的。
又转悠了好一阵,何雨柱又收了几件老物件。
这些票据都很有收藏价值。
何雨柱在集市上转悠,跟几个疑似票贩子的人交换了些各类票证。
虽然家里不缺吃的,但日用品总是需要的。
清点完今天的收获,他心满意足地往家走去。
八月底的清晨。
傻柱,快点,要迟到了。”
娄晓娥在门外不停地催促。
来了来了,至于全家出动吗?
何雨柱无奈地摇头。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只有报名那天家长才会露面。
之后不管刮风下雨都是自己一个人上下学。
今天可是星星第一天上学的日子。”
认认路,见见老师,以后有事也好沟通。”
听妻子这么说,何雨柱不再多言。
其实他也想看看这个年代的学校是什么样子。
哥,你也太不关心了,星星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何雨水突然从旁边冒出来。
雨水,你不是该上高中了吗?
今天不用去学校?
何雨水立刻垮下脸:我的好哥哥,你还记得我上高中啊?
后天开学!
何雨柱尴尬地挠头。
自从上次记错妹妹的学校后,没少被她数落。
砰!何雨水抱着脑袋蹲下身子。
这个讨厌的哥哥总爱敲她脑袋。
要是考不上大学,肯定都是他的错。
蹲着的雨水看见小星星在偷笑,立刻起身捏住他的小脸揉搓。
嘴里还念叨着:治不了哥哥,还治不了他儿子?
娄晓娥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每次被哥哥教训后,雨水总要拿星星出气。
见妈妈不但不帮忙反而笑得开心,星星只觉得心累。
这届家长真难带,没一个像他这么稳重的。
在院门口遇到了要去学校的三大爷。
三大爷,要不要捎您一段?
何雨柱主动打招呼。
三大爷看着何家两辆自行车,眼里满是羡慕。
他一直想买一辆,但苦于弄不到票。
方便吗柱子?
这有什么,让星星坐前面,您坐后面。”
何雨柱说着把儿子抱上前杠。
路上何雨柱提醒道:三大爷要买自行车可得抓紧了。”
行情可能要变。”
三大爷连忙追问:柱子听到什么消息了?
偶然听领导提起,年底可能要发行工业券。”
以后买东西光有钱和票还不够,还得搭配工业券。”
三大爷又问起工业券和工业本的区别。
何雨柱想起家里闲置已久的工业本。
早年凭本子定量购买日用品,现在渐渐被各种票证取代。
简单说,券更难弄,限购的东西更多。”
我一直想买自行车,就是搞不到票。”
三大爷懊恼地搓着手。
您可以找一大爷帮忙,他肯定有门路。”
拿到票就赶紧买,过段时间可能要涨价。”
何雨柱突然想起有段时间自行车价格飞涨,最高卖到五六百。
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应该是灾荒年后的事。
也是,老易现在是八级钳工,弄张自行车票不难。”
三大爷说完就安静下来,估计在琢磨怎么从易中海那里白拿一张票。
这作风确实很符合三大爷的性格。
何雨柱看穿他的心思,便不再多说。
娄晓娥见两人不说话,开口问道:傻柱,你刚才跟三大爷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年底就会发行。
之前给你的那些票,能存放的东西有空就去买些。”
娄晓娥还没接话,三大爷抢先说道:柱子说得对,我回去也叫你三大妈去买点。”
一听说有便宜可占,三大爷立刻来了精神,心里得意地盘算:以后你们买东西要券,我老阎不用,这不就占了大便宜嘛!
几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学校。
红星小学的校名和轧钢厂一样带着二字,应该是为解决工人子女上学问题而建的。
那个年代很多工厂都有自己的附属学校。
校舍建得不错,老灰砖砌的墙面,在当时显得很气派的大铁门。
何雨柱带着星星去报名的路上,仔细打量着校园。
大多是北方特色的瓦房,也有几栋二三层的小楼。
一面墙上挂着黑板,上面有涂鸦,下面砌了个简易水泥台,中间用砖石隔开,像是乒乓球桌。
墙上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等标语,充满时代特色。
这一切让何雨柱倍感亲切。
这风格和他小时候读的小学很像。
他想起自己小学的教室有几间是旧庙改的,哥哥读书时里面还住着和尚,轮到他上学时就只剩下几间漏雨的破屋。
有一年房梁上还盘着一条蛇,把大家吓得不轻。
在报名处,娄晓娥和雨水带着星星办手续,何雨柱则和一位老教师闲聊起来。
这位走南闯北多年的老教师说起教育现状时感慨万千:国家虽然大力提倡教育,但城里还好,农村就困难多了。
有些地方连校舍都没有,只能在庙里上课,很多家长也供不起孩子读书。
何雨柱听完,心里只有一个感受:穷。
但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国家仍然坚持推广教育,这份魄力和远见让他由衷敬佩。
星星的报名手续办妥了,何雨柱也把学校逛了个遍。
看着这所与他记忆中相似的小学校,他不禁想起有人说他们那代人最爱怀旧,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的世界变化太大,童年和成年仿佛是两种人生。
时间在何雨柱的回忆中悄然流逝,转眼已是1962年的春天。
何雨柱蹲在种了一年的地边,抓起一把土仔细查看,却看不出什么门道。
他听说有经验的老农看土色、闻土味就能判断地力如何。
刘岚,去厨房叫几个人来帮忙。”何雨柱对一旁的刘岚说。
刘岚应声而去,不一会儿竟带了七八个人回来。
何雨柱本打算只要两三人,一问才知道,大家听说他要整地,都自愿跟来了。
谢谢各位了。”何雨柱向大家道谢。
何师傅太客气了,平时您也经常照顾我们。”杨师傅代表大家回应。
只有胖子一脸讨好地说:何师傅的事就是我的事!您尽管吩咐,能帮的我一定帮,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这番话引来周围人鄙夷的目光,何雨柱心里也不太喜欢这种人。
但现实中往往是这种人混得风生水起,老实人却处处吃亏。
何雨柱给每人发了一把从厂里带来的工具,指挥大家分头翻地。
可惜这个年代还没有化肥。
何雨柱见众人动作生疏,便上前指导:
“别用蛮力,掌握巧劲儿,
镐柄位置按自己习惯调。
大土块记得敲碎——”
他抡起镐头示范,
“别刨两下就挪地方,要刨到手臂伸直够不着为止。
步子跨大些,
别踩实了新翻的土。”
虽离标准还有距离,
但对新手已算不错。
何雨柱看着众人劳作,心里估算:
工余时间不多,
照这速度得三五天才能干完。
玉米花生可以直接种,
红薯得先育苗。
他朝院里喊道:
“刘岚、马华,去把我准备好的花盆和发芽红薯搬来。
位置你知道的,刘岚。”
两人应声往厨房走去。
路上马华好奇地问:
“刘姐,何师傅还会种地?
他不是没干过农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