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朱雄鹰的话,任盈盈立刻意识到是他从中作梗。
“你把任叔叔怎么了?”
“不如你自己出去看看。”
朱雄鹰起身,先一步走出大帐。
任盈盈咬了咬唇,起身跟了出去。
一出大帐,任盈盈脸色瞬间惨白。
只见外面十几名日月神教的人被绑着,跪成一排,
刀架在他们脖子上。
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大汉,
他满脸愤怒,见到任盈盈便拼命挣扎,
但嘴被堵住,无法出声。
一位白衣公子与一个神情散漫的中年男人走向朱雄鹰,
齐齐行礼:“殿下!”
白衣公子是上官海棠,护龙山庄玄字第一号密探;
中年男子是成是非,黄字第一号密探。
朱雄鹰望向他们。
【上官海棠:护龙山庄玄字第一号密探,通晓医卜星相,暗器天下无双。境界:宗师!】
【成是非:身负诸多武学,堪称武学大家,最强绝技为金刚不坏神功!境界:宗师巅峰!】
四大密探之中,上官海棠与成是非皆属特殊人才。
上官海棠擅长暗器与奇门遁甲,成是非则精通各类武学。
因此,上官海棠担任谋士,成是非则作为武学教习。
不久前,护龙山庄四大密探已抵达中原府听候调遣,朱雄鹰便将他们留在身边。
上官海棠禀报:“殿下,日月神教的逆贼已中十香软筋散!”
十香软筋散乃天下闻名的奇毒,无色无味,一旦发作,便令人筋骨酸软,无法运转真气。
任盈盈原本怒视朱雄鹰,但看到他身边的长孙浅雪,立刻转为楚楚可怜的神情。
她曾被长孙浅雪教训,心中对这位冰山 ** 颇为忌惮。
任盈盈脾气虽差,却并不愚笨。
与长孙浅雪作对,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向朱雄鹰服软道:“公子,日月神教并未得罪于你,何必赶尽杀绝?”
朱雄鹰笑道:“圣姑,方才你可不是这般说的。”
“我记得圣姑还想要举报我呢。”
任盈盈闻言,几乎气结。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朱雄鹰却紧抓不放。
“那我向你道歉!”
朱雄鹰回道:“若道歉有用,还要律法何用?”
“你只需安心做我的侍女,若将我服侍得高兴,或许我会放了他们。”
朱雄鹰一挥手,锦衣卫便将向问天等人押走。
任盈盈只能眼睁睁看着心腹被带走,无能为力。
曹正淳在任盈盈身旁说道:“任姑娘,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做殿下的侍女,你可要好好努力。”
任盈盈:“???”
朱雄鹰回到营帐,任盈盈很快适应了新身份,温顺地为他斟茶。
“很好。”
听到朱雄鹰的称赞,任盈盈手上动作微微一顿,旋即恢复如常。
苦荷禀报道:“殿下,昨日北元峨眉进攻光明顶时,遭遇日月神教派去增援的朱雀堂,双方激战,朱雀堂伤亡惨重。”
任盈盈闻言心中一惊。
日月神教向来只在中原府活动,东方不败接手后,竟已将势力延伸至北元府!
而眼前这位公子更为惊人,竟能获取北元府三日内的消息,此等情报能力实在可畏。
任盈盈暗自思忖:“可他为何要关注北元府的情报?”
想到某种可能,她心头一震!
种种迹象表明,朱雄鹰已将北元府定为目标。
北元府地处大宋、混沌与大明的交界,武林综合实力原本就强于中原府。
明教曾出过大宗师,即便如今衰落,仍保有至少三位宗师强者。
昆仑六派掌门最次也是半步宗师。
北元府整体实力高出中原府一倍有余。
以往无论是日月神教还是五岳剑派,皆不敢轻易向北元府扩张。
而今朱雄鹰与东方不败却相继将目光投向此地。
任盈盈不禁怀疑,是自己赴苗疆求学数年,跟不上中原局势,还是这两位一统黑白两道后,过于忘乎所以?
苦荷沉吟道:“听说在日月神教朱雀堂与北元峨眉冲突中,出现了一个有趣的年轻人,名叫张无忌。”
朱雄鹰对这个名字产生了兴趣。
“细说张无忌。”
苦荷感慨:“如今这世道,像张无忌这般侠义之人已不多见。他为救朱雀堂 ** ,竟硬生生接下灭绝师太三掌。”
任盈盈听闻张无忌救了朱雀堂的人,也附和道:“确实是位侠士。”
朱雄鹰看了任盈盈一眼,对苦荷吩咐:“将张无忌的情报告知于我。”
苦荷展开一张纸念道:“张无忌乃北元武当张翠山之子,其母因得罪汝阳王府而丧命,他也因此身中玄冥神掌!”
“张翠山曾欲带张无忌前往武当总庭求医,却被以非大明血脉为由拒之门外。”
“不知后来如何治好了玄冥神掌,如今他正随师兄宋青书与峨眉派一同进攻明教。”
朱雄鹰转向任盈盈笑道:“可听清了?你还认为张无忌是侠义之士吗?”
“他随峨眉攻打明教,却出手相救狙杀峨眉的朱雀堂,岂非是非不明?”
“幸存的朱雀堂 ** 必将杀害更多峨眉与武当门人,他是否罪责难逃?”
朱雄鹰接连三问让任盈盈无言以对。
任盈盈强辩道:“武当、峨眉伤亡与我何干!他救了朱雀堂的人,便是对月神教有恩!”
虽这般说,她闪烁的目光却透露了真实想法。
身为圣姑,任盈盈觉得张无忌的所作所为与愚行无异。
两军交战竟出手相助敌方?这需病糊涂到何种地步才做得出来!
若她麾下有这般倒戈之人,定会第一个严惩不贷。
但此刻她绝不愿在朱雄鹰面前示弱认输!
朱雄鹰注意到张无忌身中玄冥神掌竟能幸存,更硬接灭绝师太三掌而不死。
虽然张无忌生母并非殷素素,也未被张三丰收养。
但种种迹象表明,他极可能已获九阳神功!
九阳神功与九阴真经皆为武林绝顶秘籍。
参照凌波微步与龙象般若神功的品级,九阳神功纵非天级 ** ,也必是地级武学中的翘楚。
朱雄鹰早已不满足于修炼龙象般若,如今既得九阳神功线索,正可借来一观!
朱雄鹰下令道:“苦荷,挑选几人早作准备,待叶兑之事了结,我们便动身前往北元府!”
苦荷躬身领命。
炎字营的叶兑受王常遇春之托,查探朱雄鹰棺杶一事,结果发现棺杶为假,纯属有人故意散布谣言。
叶兑原以为事情了结便可归乡,不料燕王朱棣又命他查办朱高燧之死。
叶兑与朱棣虽不熟,但刚助王府办完事,不便推辞燕王之请。
然而查了许久,叶兑仍一无所获。
朱高燧的 ** 早已运回北平,据说已做处理。
叶兑只能依靠目击者的证词来推断 ** 。
可所有目击者众口一词:岳不群杀害朱高燧后自尽,临终称是遭左冷禅陷害。
而左冷禅死前也高呼冤枉。
如此一致,反而令叶兑生疑。
卷宗记载,案发当晚炎字营与华山派曾激烈冲突,冲突原因有载,但叶兑无权查阅。
他多方探听,推测朱高燧之死或涉皇家秘事,因此无法接触相关记录。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晚炎字营必然极为混乱。
混乱之中,目击者又如何能将经过记得如此清晰?
唯有一种可能——他们事先对过口供。
叶兑意识到,他所见的线索,是有人刻意让他看见的。
朱高燧一案,背后定有隐秘。
多日查访后,叶兑终于找到一个关键人物——
宁中则。
一次偶然,叶兑听见士兵私下议论,说自家将军“做鬼也 ** ”。
这引起他的警觉。
一番威逼 ** 后,叶兑终于得知被列为机密的情报:
原来整场冲突的起因,是朱高燧强占了岳不群的妻子宁中则。
皇族强抢民女,确为皇族 ** 。
叶兑心中暗骂:“真是 ** 之徒,身为皇族竟强夺江湖掌门之妻!”
“死有余辜!”
这时一位老者走近禀报:“老爷,多方查探得知,宁中则应是那夜被燕王世子所杀,但尸首下落不明!”
老者是叶兑的家奴李福,负责侍奉与护卫。
“尸首下落不明?”
若说是男子尸首不见倒也罢了,可在尽是男人的军营里,一个女子的尸身怎会凭空消失?
何况宁中则乃是中原武林闻名的美妇人。
她的尸首,但凡见过必当留有印象。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竟无一人记得曾见过这样一具女尸!
叶兑沉吟道:“接下来便从宁中则入手,我相信 ** 已近在眼前!”
话音刚落,一道冰冷嗓音自不远处响起。
“有时 ** 比虚假更残忍,先生不如依原案结案,如何?”
李福抢步挡在叶兑身前,将他护住。
一名黑衣青年自暗处现身,腰佩异形长刀,面若寒霜。
静立如冰山凝雪。
来人正是护龙山庄四大密探之地字第一号——归海一刀!
叶兑质问道:“阁下何人?可知此案牵涉皇族,燕王殿下亲自督办!”
归海一刀未看叶兑,只冷眼扫向李福:“你护不住他。”
拦在前方的李福喉头滚动,额间渗出细密冷汗。
“好浓重的杀气!”
归海一刀周身杀意如寒潮倾泻,令他如坠冰窟。
李福颤声劝道:“老爷…此事不如作罢?”
叶兑本能欲拒,却敏锐察觉李福身形微颤。
他深深凝视归海一刀:“纵使我罢手,燕王痛失爱子又岂会甘休?”
“那是燕王与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归海一刀将一个卷宗扔给叶兑,命令道:“按这上面写的来结案!”
叶兑接过卷宗,却突然高声呼喊:“来人!有刺客!”
此处正是炎字营的驻地。
顷刻间,四周响起阵阵 * 动,大批巡逻士兵迅速围拢过来。
叶兑冷笑道:“阁下竟敢在军营中截杀朝廷命官,胆量确实不小,但你也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不远处的了望台上,戴着千幻面具的朱雄鹰,望着逐渐包围归海一刀的士兵,轻笑道:“这叶兑难道想不到,我们敢在军营动手,正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吗?”
身旁的苦荷摇头道:“太多人总以为官兵必然站在他们那边。”
朱雄鹰转头看向刚调来的炎字营将军房宽,问道:“将军,你站在哪一边?”
房宽立刻跪地叩首:“末将愿听公子差遣!”
朱雄鹰没有立即回应。房宽是受神侯府控制的将领。
情报机构的作用远不止传递信息,天下第一中的朱无视就曾凭借掌握的情报控制十大将军。
而大明的朱无视虽无谋逆之心,却也掌控了不少朝廷官员。
房宽如此低声下气,并非真心归顺朱雄鹰,而是因为护龙山庄握有他的把柄。
朱雄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时糊涂,竟因手下高手众多,就以为人人都会心甘情愿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