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手臂抓住空间裂缝的边缘，用力一拉。裂缝扩大，发出刺耳的撕裂声，仿佛宇宙的布料被强行扯开。
从裂缝中钻出的存在，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一个类人形的机械生命体，大约两米高，全身覆盖着银灰色的合金装甲。装甲表面流淌着蓝色的能量纹路，像呼吸一样有规律地闪烁。它的面部是一个光滑的曲面，没有五官，只有两个发着红光的视觉传感器——那冰冷的光，正锁定在永梦身上。
“确认为锚点A-7，”机械体发出没有起伏的电子音，说的是那种奇异的语言，但吊坠继续实时翻译，“开始捕捉程序。”
它的手臂变形，手掌裂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炮口。蓝色能量在其中汇聚，发出高频的嗡鸣。
“散开！”永梦大喊，同时冲向机械体，试图吸引火力。
能量炮发射，但不是攻击永梦，而是射向天花板。蓝色光束击中混凝土，却没有造成破坏，而是展开成一个球形的能量场，将整个第29层笼罩。
“空间锁定场已展开，”机械体报告，“防止目标逃脱。开始执行捕捉指令。”
“你是什么人？”永梦一边问，一边寻找进攻机会。机械体虽然看起来先进，但动作略显僵硬，似乎不习惯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
“我不是人，我是回收单元Rx-07，来自‘秩序法庭’，”机械体回答，同时扫描着周围的环境，“你的存在干扰了多世界平衡。根据《跨维度稳定公约》第31条第4款，我需要将你带回原属维度，或进行无害化处理。”
“无害化处理？”飞彩已经拿出了玩家驱动器，“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消除，”机械体转向飞彩，红眼闪烁，“检测到额外战斗单位。确认为本维度原生生命体。警告：阻碍回收程序将导致强制排除。”
永梦挡在飞彩面前：“我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也不会让你伤害任何人。”
“确认目标反抗，”Rx-07的红眼亮度增强，“启动二级应对协议。切换至强制回收模式。”
它的另一只手臂也开始变形，这次变成了一把巨大的能量刃。它迈步向前，地板在金属脚下发出呻吟。
永梦率先发动攻击。粉红色的能量包裹拳头，一记重拳砸向机械体的胸部。拳头命中，发出金属碰撞的巨响，但只在装甲上留下浅浅的凹痕。
“目标物理防御等级：高。建议使用能量攻击。”帕拉德在永梦脑海中快速分析。
“切换！”
永梦后跳一步，从驱动器中抽出一张卡带。
【GAchAN！LEVEL Up！mIGhtY ActIoN x！】
能量形态变化，Ex-Aid装甲的细节变得更加锐利，周身环绕着粉红色的光晕。
“试试这个！”
永梦双手前推，凝聚出一个巨大的能量弹。能量弹呼啸而出，直击Rx-07。
机械体不躲不闪，举起能量刃，一刀劈下。能量弹被从中间斩开，分裂成两半，击中两侧的墙壁，引发爆炸。
烟雾中，Rx-07冲出，能量刃直劈永梦面门。
永梦侧身躲过，能量刃擦过肩膀，溅起火花。装甲的损伤警告在视野边缘闪烁。
“好强……”
“不是它强，是你被限制了，”帕拉德说，“你下意识在控制力量，怕破坏建筑伤到人。但它在全力战斗！”
帕拉德说得对。这里是幻梦集团大厦，下方还有数十层办公室，里面都是普通人。如果战斗升级，后果不堪设想。
“高桥副组长，”永梦在躲过又一记斩击后喊道，“疏散下面楼层的人！快！”
高桥已经从震惊中恢复，立刻拿出通讯器：“我是高桥，幻梦集团大厦第30层及以下，立即紧急疏散！重复，立即疏散！”
森川则冷静地观察着战斗，同时对技术人员下令：“分析它的装甲结构和能量模式，找出弱点！”
Rx-07似乎察觉到永梦的顾忌，攻击变得更加激进。它不再瞄准永梦，而是开始攻击建筑结构——柱子、承重墙、管道系统。
“它在逼你硬拼！”飞彩看穿了机械体的策略。
大我和贵利矢也完成了变身，加入战局。
【bRAVE！】
【SNIpE！】
三位假面骑士呈三角阵型包围Rx-07。飞彩的圣剑、大我的狙击枪、永梦的能量拳，从三个方向同时攻击。
但机械体的防御惊人。它用能量刃格挡飞彩的剑，用装甲硬扛大我的子弹，用另一只手臂的能量盾挡下永梦的攻击。
“三位一体的战斗单元，”Rx-07分析道，“战术配合效率：78%。威胁等级：中等。启动三级应对协议：分离作战。”
它胸口的装甲突然打开，射出三个小型的悬浮单元。每个单元只有足球大小，但机动性极强，分别缠住飞彩、大我和贵利矢。
“这些是……”
悬浮单元发射出蓝色的束缚光束，试图限制三人的行动。虽然被轻易挣脱，但成功拖延了时间。
趁此机会，Rx-07冲向永梦，速度突然提升一倍。
“什么——？！”
永梦来不及躲闪，被机械体撞飞，重重砸在墙上。墙体开裂，他摔在地上，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Rx-07走过来，伸手抓向永梦。它的手掌再次变形，变成一个钳形装置，瞄准永梦的腰部——玩家驱动器的位置。
“检测到维度锚定装置。开始剥离程序。”
钳子夹住了驱动器。永梦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从驱动器中抽离。
“永梦！”帕拉德在意识中大喊，“它在强行分离我们！”
“休想……”
永梦咬牙抓住Rx-07的手臂，试图挣脱，但力量差距太大。驱动器的边缘开始出现裂缝。
就在这时——
“住手。”
声音很轻，但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让所有动作都停滞了一瞬。
Rx-07的红眼转向声音来源。
是回响。不知何时，她站在了破碎空间的边缘，银色的眼眸注视着机械体。她没有变身，没有武器，只是站在那里。
“检测到未知能量特征，”Rx-07的报告声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分析……分析失败。无法归类。警告：存在认知干扰风险。”
“离开他，”回响向前一步，她的影子在地面上开始旋转，就像在东京塔时那样，“你不是为了维护秩序而来。你是为了‘收割’。”
Rx-07的动作停顿了。它的红眼快速闪烁，像是在进行复杂计算。
“认知干扰等级提升。启动反制措施：逻辑过载协议。”
机械体放弃永梦，转向回响，胸口装甲再次打开，这次射出的不是悬浮单元，而是一个复杂的几何结构——无数发光的线条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不断变化的立方体。
“认知牢笼，启动。目标：非标准存在体。”
立方体飞向回响，迅速扩大，要将她笼罩其中。
回响没有躲。她只是看着立方体，银眸中倒映出它的结构。
“我来自‘万象庭院’，在那里，逻辑是玩具，法则是积木，”她轻声说，“你的牢笼，困不住理解它的人。”
她伸出手，指尖在空中轻轻一点。
立方体停住了。然后，那些发光的线条开始自我缠绕、打结、最后……解开了。整个结构像被拆散的毛线团，化作点点光粒，消散在空气中。
Rx-07的红眼疯狂闪烁。
“不可能……这是秩序法庭的最高级拘束装置……逻辑瓦解……重新评估威胁等级……威胁等级：极高。启动最终协议：呼叫支援。”
机械体胸口的装甲完全打开，露出一个发光的核心。核心开始脉冲，发出有规律的信号。
“它在呼叫同伴！”飞彩斩断最后一个悬浮单元，冲向Rx-07。
但已经晚了。核心的脉冲达到了峰值，一道光柱从Rx-07胸口射出，直冲天花板。光柱击穿了能量场，击穿了大厦的楼板，射向天空。
然后，天空裂开了。
不，不是天空裂开，而是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转的虫洞。虫洞深处，可以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景象——那是一个完全机械化的世界，无数高楼由金属和晶体构成，飞行器在管道般的轨道中穿行。
从虫洞中，更多的机械体正在飞出。五个，十个，二十个……整整一个编队。
“秩序法庭第七回收小队，全数传送完成，”Rx-07的声音恢复了平稳，“开始对锚点A-7进行强制回收。清除所有阻碍单位。”
机械体编队开始下降，它们的红眼在夜空中像一片猩红的星群。
永梦艰难地站起来。驱动器受损，装甲的能量水平在下降。面对一个Rx-07已经很吃力，现在来了一个编队……
“帕拉德……”
“我在，搭档。不过情况看起来不太妙啊。”
确实不妙。但永梦没有退缩的意思。他重新握紧拳头，驱动器的裂缝处闪烁着不稳定的光。
“飞彩，大我，贵利矢，掩护我。我要用那个。”
“那个？”飞彩一愣，“难道你要……”
“规则改写卡带。虽然不稳定，但现在是唯一的机会。”
永梦从腰间的卡带槽中抽出一张金色的卡带。那是檀黎斗留下的“遗产”——能够短暂改写局部物理法则的试验品，因为副作用太大，被列为禁用。
“永梦，你的身体承受不住第二次使用！”大我警告。
“总比让它们抓走我好。”
永梦将卡带插入驱动器。裂缝瞬间被金色的能量填补，装甲上的纹路全部亮起。
【GAchAN！LEVEL Up！mIGhtY RULE bREAKER！】
但这次的变身明显异常。金色的装甲覆盖全身，但表面不断有电弧跳跃，仿佛随时会崩溃。永梦的身体在装甲下颤抖，规则的改写正在反噬他的存在基础。
“只能维持三分钟，”帕拉德急促地说，“三分钟后卡带会过载，你会被强制解除变身，而且可能有永久性损伤！”
“三分钟……够了。”
永梦抬头看向机械体编队。他的眼中，世界变成了规则的网络——重力是蓝色的线，电磁力是红色的线，强核力和弱核力是绿色和黄色的线。而规则改写卡带赋予他的能力，就是切断、重连、改写这些线。
他伸出手，抓住一根代表“电磁力”的红线。
“规则改写第一条：此区域电磁交互半径缩短至一米。”
机械体编队突然摇晃起来。它们的能量武器开始失效，装甲表面的能量纹路暗淡，悬浮在空中的个体失去动力，纷纷坠落。
“规则改写第二条：金属疲劳速率提升一千倍。”
坠落的机械体在触地前就开始解体。装甲板剥落，关节处断裂，电路暴露在外。几个较弱的个体直接在空中就化为了碎片。
但Rx-07和其他几个强壮的个体扛住了。它们的红眼锁定永梦，分析出规则改写的源头。
“目标正在改写底层法则。优先级变更：立即终止目标，回收卡带。”
剩下的七个机械体放弃阵型，全部冲向永梦。
“规则改写第三条：动能传递效率降低90%。”
机械体的速度骤降，像是陷入了胶水。它们的动作变得缓慢而艰难。
“就是现在！”永梦大喊。
飞彩、大我、贵利矢同时发动必杀。
【tAddLE cRItIcAL FINISh！】
【bANG bANG cRItIcAL FINISh！】
【GIRI GIRI cRItIcAL FINISh！】
剑光、子弹、斩击，全部命中动作迟缓的机械体。爆炸声接连响起，又有四个机械体被摧毁。
但Rx-07和最后两个机械体扛住了。它们似乎适应了规则改写，开始强行突破限制。
“目标正在适应改写规则，”帕拉德警告，“适应速度……好快！它们有某种学习机制！”
Rx-07胸口的能量核心开始过载运转。蓝色的能量纹路变成危险的红色。
“检测到维度级威胁。启动最终应对协议：同步抹除。”
三个机械体同时举起手臂，手臂变形组合，形成一个巨大的炮管。炮管内，危险的能量在汇聚，目标是永梦，但也会波及整个区域。
“永梦，快解除变身！”飞彩大喊，“那一击会摧毁整个街区！”
永梦想动，但规则改写的反噬已经让他动弹不得。装甲在崩溃，视野在模糊。三分钟的时限，才过了一半。
炮管中的能量达到了临界点。
“永梦！”帕拉德的声音带着绝望。
就在这时，回响走到了永梦面前。她没有看机械体，而是看着永梦胸口的吊坠。
“九个锚点，九种可能性，”她轻声说，像是在念诵诗篇，“连接世界，也守护世界。你不是孤独的，宝生永梦。”
她伸出手，按在永梦胸口的吊坠上。
吊坠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不是一种颜色，而是无数种颜色交织的光，每一种颜色都代表一个世界，一个故事。
光芒中，永梦看到了——
一个手持长剑的战士，在城堡的废墟中战斗。
一个驾驶机甲的少年，面对星空中的巨兽。
一个挥舞魔杖的少女，在魔法学院中奔跑。
一个戴着面具的英雄，在城市楼顶间穿梭。
一个身穿动力装甲的士兵，在外星球上冲锋。
一个掌控元素的法师，在元素界中冥想。
一个机械与血肉结合的存在，在数据海洋中遨游。
一个背负双翼的天使，在云端之上守望。
九个身影，九个世界，九种可能。
吊坠在记录这些故事的同时，也记录了这些“主角”的力量本质。而现在，在危机时刻，在另一个“主角”的引导下，这些力量被唤醒了。
光芒汇聚，形成九道光柱，笼罩永梦。每一道光柱都注入他一种力量——勇气、希望、智慧、正义、牺牲、守护、理解、信念、可能。
规则改写卡带的过载停止了。破损的装甲在光芒中修复，不，是进化。金色的装甲上出现了九种不同的纹路，像是一本书记载了九个故事。
【GAShAt！mIGhtY NoVEL x！】
新的形态。不，这不是形态，这是……可能性的具现。
永梦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也前所未有的清醒。九个世界的“主角之力”在他体内流淌，但每一种力量都被他自身的意志所统御，没有冲突，只有和谐。
Rx-07的炮击发射了。毁灭性的能量束足以蒸发一栋大楼。
永梦只是抬起手。
他没有防御，没有躲闪，只是……改变了那束能量的性质。
“规则理解，而非改写。能量转化，而非对抗。”
能量束在触及永梦手掌的瞬间，从毁灭性的攻击变成了柔和的光。光被吸收，转化为他装甲上的纹路，又从他另一只手中释放，化作九道锁链，捆住了三个机械体。
锁链不是物理的束缚，而是“故事”的束缚。每一道锁链都讲述着一个世界的故事，那些故事中蕴含的法则，与机械体所来自的冰冷秩序完全冲突。
Rx-07的红眼疯狂闪烁。
“错误……错误……目标能量特征无法解析……存在层级超越权限……申请紧急脱离……申请……”
它的声音断断续续，最后变成杂音。另外两个机械体已经停止了活动，像是断电的玩具。
“你们来自一个只有‘秩序’的世界，”永梦走向被束缚的Rx-07，声音平静但充满力量，“但在我的认知中，真正的秩序不是消灭所有异常，而是在混沌中找到平衡。可能性不是威胁，是希望。”
他伸出手，按在Rx-07的胸口。九种力量汇聚，注入机械体的核心。
“我把九个世界的故事送给你。带回你的世界，告诉你的‘秩序法庭’：有些东西，比秩序更重要。”
Rx-07的核心开始发光，不是冰冷的蓝光，而是九种颜色交织的温暖光芒。它的红眼闪烁了几下，然后变成了金色。
“故……事……”它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冰冷的电子音，而是有了些许温度，“无法解析……但……感觉……不坏。”
虫洞开始收缩。一股吸力传来，将三个机械体拉向天空。
Rx-07——或者说，不再是Rx-07的机械体——在消失前，用最后的能量发出一条信息：
“锚点A-7……已标记为……‘观察对象’……而非……回收目标。故事……会带回去。期待……下次……相遇。”
虫洞关闭了。天空恢复原状，只有破碎的天花板和满地的机械残骸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永梦解除了变身，摔倒在地。九种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留下的是极度的疲惫。
回响跪在他身边，银眸中倒映着他苍白但微笑的脸。
“你看到了，对吧？”她轻声说，“九个世界，九个可能。”
“嗯，”永梦喘着气，“谢谢你，回响。没有你引导，吊坠不会回应。”
“是它选择了你，我只是……推了一把。”
飞彩、大我、贵利矢解除变身，跑过来。森川和高桥也从掩体后走出，表情复杂。
“那些是什么？”高桥看着满地的机械残骸，声音干涩。
“秩序法庭的回收单元，”永梦在帕拉德的搀扶下站起来，“听起来像是个跨维度的执法组织。他们似乎认为‘锚点’会破坏多世界平衡，所以要‘回收’我们。”
“但那个领头的最后改变了主意，”森川敏锐地指出，“因为你给它看了‘故事’。”
“故事，或者说，可能性，”永梦摸着胸口的吊坠，它已经恢复平静，但还残留着些许温度，“它们的世界只有秩序，没有意外，没有奇迹。但我们的世界……充满可能性。也许，它们需要看到这个。”
技术人员开始收集机械残骸，研究小组也抵达现场。檀正宗的全息影像再次出现，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他说，“锚点不仅会吸引穿越者，还会吸引……回收者。我们面对的不再是偶然现象，而是有组织的跨维度干涉。”
“秩序法庭……”飞彩皱眉，“听起来就不是友好的组织。”
“但至少这次它们撤退了，”大我说，“而且那个领头的似乎有所改变。”
“暂时的，”贵利矢泼冷水，“下次来的可能是更大的部队，更强的个体。我们不能指望每次都能用‘故事’感化它们。”
永梦看向窗外，东京的夜景依然璀璨，但在这安宁的表象下，暗流正在涌动。
九个锚点，九个世界的连接点。他们是桥梁，也是靶子。
“我们需要联系其他锚点，”永梦突然说，“如果秩序法庭在找我们，那其他八个可能也面临危险。我们必须知道他们的情况，必须……联合起来。”
“但怎么找？”飞彩问，“我们只知道有九个，但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是谁。”
回响举起手，银眸中闪烁着数据流。
“吊坠刚才激活时，我感应到了。虽然很模糊，但我感应到了……其他八个光点的位置。它们在世界的不同地方，但都在发光，都在回应。”
她看向永梦，露出神秘的微笑。
“你想见见他们吗？其他的‘主角’？”
永梦愣住，然后缓缓点头。
“想。非常想。”
因为只有联合起来，才能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风暴，已经在路上了。
第三十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