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朝咖啡店走去时我心里疑惑起为什么小糖电话里提也没提一句程凝。
咖啡店里小糖和程凝面对面坐在一张四个位的桌子上，面对门口的是小糖，她在我看到她时也看到了我，随后她和程凝说了句话，程凝猛地转过头，从她的表情我感觉好像她并不知道我要来。
朝两人打了声招呼，我坐到了小糖的旁边。
我对看着吊儿郎当喝着咖啡的小糖问道：
“不是吃饭吗？怎么喝起咖啡来了。”
“没胃口，又困，那就喝咖啡呗！一会我们还要回杭州。”
程凝失神地搅动着手里的咖啡，打我坐下来她就没抬起过头。
我对着程凝问道：
“你们今天怎么都来南京了？”
程凝终于抬了下头，带着些疲倦挤出了些微笑，回道：
“来见个客户，谈点业务，小糖说想来南京逛逛就一起来了。”
“哎，等倒是等了几个小时，事没办成，街也没逛到。”小糖说着把自己的咖啡放到了对面，起身坐到了程凝旁边。
程凝拿出手机扫了下桌上的二维码，问道：
“你喝什么？”
“别点了，我不喝。”
现在这个年代创业确实太难了，替程凝惋惜着我看向她没什么精神的眼睛，关心道：
“最近是不是都没怎么休息好。”
程凝微微摇了下头又搅动起手里的咖啡，小糖说道：
“可不是吗？她都快成神了，一天到晚就待在公司，事事亲力亲为，我看着都累。”
“刚开始创业都是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
看着程凝我沉默起来，虽然我没创过业，但清楚这是她必须经历的过程。
“何易，你知道我们今天来找谁吗？”
小糖说着看了一眼程凝，而程凝朝她使了个眼色，像是让她不要说。
“找谁？我认识吗？”
小糖正欲开口，程凝抢先回道：
“没谁，你别听小糖瞎说。”
“哎，和他说说怎么了，让他帮下忙，也省得你发愁。”小糖继续对我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程凝有个客户指明要让秦玥拍广告，搞不定这单生意程凝就接不下，今天小糖陪程凝过来找她，而玥姐又临时有事出门，她们等了好几个小时，可最后玥姐跟经纪人商量了半天还是没接。
“她倒好，还笑着说没事，也不争取争取，其实都愁坏了。”
我想程凝不争取应该是怕为难玥姐，其实这点事她大可以在电话里头就问玥姐，不用专门跑一趟。
程凝笑道：
“秦玥可能也有难处，我再想办法就好了，最多就不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问道：
“你手头除了这个广告还有别的吗？”
“有。”
小糖说道：
“陈宇前段时间给她拉了两个，这个是她自己谈的，所以她更在乎……你不是跟秦玥关系好吗？你问问呗，我听那个经纪人的意思他是嫌这个广告太小，不愿意接。”
程凝接着小糖的话说道：
“这是事实，他也没说错。”
我点了点头，回道：
“一会我给玥姐打个电话问问，要是她有时间我就求她帮下忙，玥姐最近流量多了些，你回去跟客户谈谈，说明情况，看看能不能让他加点钱。”
程凝凝视着我半晌欲言又止，最后轻轻点了下头。
没有就这个话题聊下去，气氛开始渐渐轻松，小糖开始和我聊起我上个公司的近况，还给我说了个让我吃惊的消息，大奎和杨杏儿谈恋爱了，这货追了小糖那么久，到底还是放弃了，看来是想通了。
我打趣道：
“你是不是很难过？”
“切，我难过什么，真正让我难过的是你，这个变心贼快的家伙！”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句话她便让我和程凝哑口无言，气氛再次陷入尴尬之中。
沉默中程凝看起了时间，时间确实不早了，她们也得出发了。
我想和她说陈宇的事，而小糖在场显然不怎么合适，毕竟陈宇跟她家的关系不错。
程凝提出要回去了，而小糖刚好说要去上个厕所，倒是给了我说这件事的机会。
小糖走后，我对程凝说道：
“陈宇最近是不是帮了你很多忙？”
程凝没有迟疑，点了点头了，说道：
“他挺上心的，一直给我介绍业务，你知道的，我现在没有办法，不过我把利润的百分之二十给了他。”
程凝有意向我强调他们两人只是合作关系，如果陈宇是个君子，我倒觉得他们这种关系可以维持下去。
我没有什么时间多想，真诚地看着程凝的眼睛，对她说道：
“你要小心他这个人，他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程凝明显被我突来的话惊到了，她呆愣了几秒，问道：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陈宇图的是你呗！”
小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货上厕所怎么如此神速！！
“你说你，自己都有女朋友了，人家陈宇喜欢她怎么了，没错，他为程凝做这些确实就是图她这个人……虽然他这个人我也不是很喜欢，可人家毕竟是真心实意的，愿意为程凝付出。”
小糖的话多少带着些埋怨的意思，可即便他是真心实意爱程凝的，就可以不择手段吗？
小糖的到来也让我没了说下去的欲望，我对程凝说道：
“总之你记住我的话，找个时间我们再聊。”
程凝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小糖又酸溜溜说道：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贪心的人。”
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倒也没有责怪她，毕竟她也是不明真相。
“怎么不说话了？”
眼看小糖不依不饶，而程凝一直沉默着，我回道：
“你有意思吗？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没意思什么是几个意思？”
……
败下阵来，小糖嘻嘻一笑，和程凝都拿起手提包站了起来。
咖啡店门口，我对她们说道：“路上小心点。”
程凝率先朝车子走去，小糖在我面前等着程凝把车开过来。
“我说，你要是有这个意思，程凝是不可能了，你不如找我，我倒不介意和那个美术生斗一斗！分个大小高低！”
“你怎么也胡搅蛮缠上了，知道的还挺多，还知道她是美术生。”
“你不就喜欢胡搅蛮缠这一款的吗？”
“……”
“不聊了，我回去了！”
说完我也没等程凝把车开过来，径直朝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