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被热闹喧嚣霸占着，拿着手机在院门口打了几遍程凝电话的我很快引起别人的注意，打不通程凝的电话，我给小糖也打了一个，而她也没有接听。
也不知道小满和沈瑾儿因为什么事情针锋相对起来，貌似吃瘪的沈瑾儿委屈着脸朝我这里走来，一把挽住了我的手要把我往里面拉，控诉道：
“你家小满老是欺负我，你快来管管。”
心不在焉我被她拉着往里走，而她为了故意气小满，身体和我靠得很近。
意识到不妥我拿开了她的手，又将紧紧捏着的手机放到了口袋，怎知她又挽了起来。
小满表现得毫不在意，对沈瑾儿的行为置之不理，道：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生气了？赶紧过来把欠的酒喝了。”
注意着口袋手机里的动静，也不知是哪位美术生的声音传来：
“哈哈，赶紧松开的吧，你可别玩出火来，你想学李思纯被断交吗？”
“哎！断就断！何易，要不你也亲我一次，好让她跟我绝交，我呢就从此脱离苦海，以后再也不用受她欺负！”
“能一样吗！李思纯拿走的可是人家的初吻！”
几个听热闹的美术生笑了起来，我一脸懵逼地看向小满和夏天，夏天半低着头用余光瞄着小满，而小满的脸色涨得一言难尽！
“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亲李思纯了？”
一个短发美术生笑着说道：
“就你在夏天酒吧喝酒那晚！你自己不知道？”
“我亲的是小满啊！”
我的眼神在人群中绕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旁边的沈瑾儿脸上。
只听小满重重把酒杯放在桌上，瞬间所有人安静起来，沈瑾儿也识相地松开了手，吐了下舌头，小声道：
“开玩笑的啦！”
小满的表现让我觉得她们说的应该是真的，回想着第二天早上小满的表现，我心里也越来越确认那晚我喝多出现幻觉了。
怪不得那晚“小满”的吻技那么熟练！
如果不是这些人喝多了口无遮拦，我想小满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告诉我真相，而我也会永远认为自己人生第一个吻是和小满的，这何尝不是一种美好。
我愣愣望向小满，而她在喝了半杯啤酒后回看了我一眼，说道：
“没看她们喝多了吗？瞎bb的，你还当真啊！”
说完她又是把酒杯重重一放，我咧了下嘴，回道：
“我怎么可能当真，那晚我清清楚楚看到眼前的人就是你……沈瑾儿，你气小满的招数很别出心裁嘛！”
沈瑾儿耷拉着脸，默默喝起了酒，又朝小满讨好式地微微一笑，在场的都心照不宣，她们也都不是低能儿，估计早就听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摸出了手机，这是小糖来的电话。
又往门口走去，我接了起来，此时距离程凝挂我电话已经八分钟了。
“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啦！是不是准备采纳我上次给你提的建议啦！嘻嘻！”
“你知道程凝在干嘛吗？她给我打了个奇奇怪怪的电话，现在又联系不上了！”
小糖故作惋惜叹了口气，随后回道：
“下午我去她公司找过她，傍晚我们才一起离开她的工作室，她说她今晚要和客户谈合作，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回家了吧……怎么个奇怪法？”
“就是说话有些莫名其妙！”
“那可能是喝多了吧！”
“不可能，她酒量很好的！”
“再好也有个度啊！难不成还真的能永无止境，永不迷糊啊，放心吧，她是七点钟去的，现在都九点多了，估计是回家睡觉了。”
我不信酒量极好的程凝一个人在外应酬会把自己喝多，除非是碰到别有用心的人。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问小糖道：
“她见的是什么客户，在哪见的！”
“客户好像是陈宇以前介绍的，在哪见的我就不知道了。”
一听这名字我更加焦虑，随即挂了和小糖的通话，直接拨打了陈宇的电话，而他同样没有接。
深呼吸了几口我告诉自己稍微镇定点，想想上次我喝啤酒都能不省人事，这种手段他也不是第一次用了。
难不成是因为最近程凝听了我的话疏远他，让他心理扭曲要朝她下手了？
我知道不能再浪费时间了，随即朝小满喊了声：
“小满，我出去下！”
小满站起身，不解问道：
“你去哪？刚刚跟谁打电话呢？”
“很急，回来跟你说好吗？”
没等小满回话我便出了门，一边疾行朝巷头跑去，一边拨通了秦昊的电话，电话一拨通我便说道：
“你现在去程凝家看看她回去没有？”
“程凝？出什么事了？”
“你快去吧，出没出事还不能确定，快点！”
“好，我现在去！”
“等等，你能让同事调一下她公司附近的道路监控吗？她是傍晚离开的公司，她公司在西湖区的富锦大厦。”
只听到一声关门声，秦昊已经出了门，他说道：
“大哥，你当我是局长啊，再说了你这也不是报案，怎么调？到底怎么回事，要不要我打给局里立个案？”
报案？一切都还只是猜测，用什么名目报案？万一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一旦事情扩散出去，会不会白白破坏了程凝的名声？
“你先去吧！看了再说。”
挂了电话，我念叨着秦昊说的“局长”，跑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快点朝程凝公司的方向开。
一时间我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怎么做，于是再次拨打程凝的电话，这一次手机直接是关机状态！
等待秦昊起码还要浪费十几分钟的时间，十几分钟，足够发生多少难以挽回的事了。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随即拨打了白叔的电话。
“小易。”
“叔，我想求您帮个忙！”
电话那头白叔只停顿了一秒，便回道：
“你说！”
“程家的女儿程凝有可能碰到坏人了，您能让人查看下富锦大厦楼下的交通监控吗？我把车牌号发给你，看看她到哪个饭店吃的饭，离开饭店后去了哪里？”
“坏人？你确定吗？”
“她刚才给我打过电话，她的状态神志不清，我已经让秦昊去她家了，不管确定不确定现在必须知道她在哪。”
害怕白叔不理解，我直言补充道：
“叔，我怀疑她和我上次一样！”
屏住呼吸等待着白叔的回应，沉默了几秒后，他说道：
“我现在让人查，监控查起来要费点时间，先查酒店，你给我个名字！”
顾不上感慨白叔的经验，我报出了陈宇的名字以及他父亲的建材公司，如果他用自己的名字开房，查起来要比查监控快很多。
“嗯，查到的话我发给你，再派人过去！”
“谢谢叔。”
“小满……没跟你在一起吗？”
如此关头，白叔不会无缘无故提及小满，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滋味，我低声回道：
“没有。”
得到回答白叔快速挂了电话。
望着窗外，灯光成了刺眼的存在，在我无神的眼睛里，不停闪耀着，秦昊告知我程凝并不在家，这是个极其不好的消息。
等待中，西湖边的夜景几乎和白叔的电话同时到达，七彩灯光照亮了湖水，却照不亮躲在阴暗的角落的肮脏。
白叔发来的位置离我此时的位置特别近，像是冥冥中真有安排，若如此，请保佑那位姑娘。
“你放心，他们刚到不久，我可以安排民警以排查的名义过去查房，你打算怎么处理？”
“叔，先不用，我离这里很近，如果需要，我会报警。”
……
“司机，龙井路豪庭酒店，快点，给你加钱。”
我去过那里，是个好地方，难得卑鄙下流还要诗情画意做陪衬，也不怕脏了这片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