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固走神的时间太久，所以这本奏折，好半天都没翻动一下，也没去换下一本。
等到他反应过来不太对的时候，一抬头，就发现小姑娘歪着脑袋，闭着眼睛，应该是觉得太无聊，睡了过去。
“倒是没心没肺的。”看着这一幕，虞固忍不住，无声嘀咕了一句。
嘀咕的同时，他轻轻的放下了奏折，然后起身过去，盯着小姑娘看了看。
小姑娘睡着的时候，模样十分乖巧。
夏日炎热，很多人食欲都不好。
小姑娘应该也是如此，所以相比春日的时候，小脸圆润的，一看就很好捏的样子。
如今顾年年的小脸，清减了几分。
不过依旧水嫩嫩的，而且一看就很弹软绵滑。
总觉得捏一下，都要捏不住似的。
小姑娘睡着的时候，嘴巴还微微嘟起来。
晃动的烛火里，粉嫩的嘴巴，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虞固，被自己如此孟浪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想，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或者说是，他在想什么？
只不过，再次低头，对上水嫩的唇，虞固不受控制的小幅度咽了咽口水。
小姑娘睡着的样子，乖巧软绵，嘴唇又微嘟的样子，真的像是一朵邀请别人采摘的花朵一般……
虞固想：但凡自己意志力差一些，此时怕是都要被蛊惑了！
他轻轻别过脸，不再多看，手臂却是轻松熟练的将顾年年抱了起来。
小姑娘睡得不太踏实，稍稍嘀咕了一句。
虞固侧耳过去，并没有听清，见小姑娘没醒，便没松手，把人抱去了里间。
不远处的起居郎看着这一幕，拿笔点了点头，思考着自己要怎么写呢？
哎！
这一幕，有些难呐！
虞固将人抱回去之后，吸取上次的经验，这次总算是懂得将顾年年的鞋子脱掉了。
如果不是换衣裳，怕小姑娘不自在，虞固觉得自己也是可以帮着换的。
但是，想到小姑娘起来之后，看到衣裳换了的惊恐感，虞固想了想，又放弃了。
别吓到人。
好在夏日的衣裳薄一些，稍稍搭一层薄被，不会受凉，也不怕热到。
不远处的冰鉴还散发着凉气，想来能让小姑娘睡个好觉。
至于虞固自己……
通宵不睡的事情，又不是第一回做。
虞固表示自己很适应了。
只不过，内殿这边似乎突然多了些什么，直接把他定住了。
虞固坐在床边，好半天都没有动，一直盯碰上小姑娘的睡颜在看。
生怕烛火明亮，再影响到小姑娘的睡眠，虞固还起身，轻轻的把内殿的烛火灭掉了。
厚实的帷帐，将外间跳动的烛火，隔绝在外，也隔绝了不远处起居郎的目光。
起居郎：？
我是去看呢，还是去看呢？
犹豫了一下，为了九族的小命着想，起居郎准备观望一下。
不过，怎么样下笔，他已经有了想法了。
【是夜，帝熄烛火，揽郡主宿于内殿。】
如果让顾年年看到这句话，大概要惊呼：兄弟，你不去当狗仔，真的是可惜了你的才华啊。
对此，起居郎也很委屈啊。
他能怎么办呢？
那陛下爱看，他只能这样写啦！
不然别的事情，陛下又要弄虚作假，不让他如实记录。
只要哄得陛下高兴，他就算是如实记录，陛下手伸进裤子里挠屁股，陛下都不会生气呢。
虽然这种事情，暂时还没有发生。
但是，人有三急。
起居郎想，自己得有些准备。
虞固不放心顾年年，在内殿坐了许久，这才缓步出来。
他动作极轻，并没有吵醒小姑娘。
出来之后，冲着站在门口处的全福招招手。
全福迈着猫步进来，全程也没有动静。
起居郎看着这一幕，又默默记录。
【待郡主安眠，帝体恤郡主辛劳，行走无声。】
身边的小帮手没有了，虞固又唤了一个新的过来。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让人进去守夜，万一顾年年半夜醒了，害怕之类的，总得有人陪吧？
想到这些，虞固示意了一下全福，让他去通知守在外间的长寿进来伺候人。
说实话，长寿进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
不是……
小主子怎么就睡陛下寝宫了？
这不合规矩吧？
但是，全福大总管说了，小郡主太累了就睡了。
啊这……
不把自己当外人？
是陛下有意，还是小主子也有意？
长寿走了一路，在心里八卦了一路。
虞固倒是没管这些。
他今天晚上，需要把一应的奏折处理好了。
还需要安排人去调查齐玉书的事情。
然后……
大半夜的，大理寺卿祁未从被窝里被拉出来，连夜带进宫里。
明明宫门都落锁了，他还能进宫。
祁未直呼神奇。
陛下将调查齐玉书的事情，交给他了。
将一应的事情安排好之后，虞固还不忘记提醒他：“朕记得，祁大姑娘最近表现的不错，你带着一起，手把手的教，上手速度也能更快，是人才，朕总是要珍惜的。”
如果是从前，祁大人听了这话，那肯定是沉着脸拒绝，觉得女子并不合适。
但是，在被顾年年刺激了之后，如今祁大人十分乐意听到这样的安排。
有一个人愿意继承自己的衣钵，这是一件好事儿。
别人想求都求不来呢。
所以，拒绝？
那不可能！
祁大夫领了任务，正准备离开，又被虞固叫住了：“既然进宫了，来帮着朕把奏折处理一下。”
祁大人：……
好的呢。
那陛下让加班，他还能拒绝吗？
必须不能啊。
所以，老实干活呗。
虞固带着祁大夫加了一夜的班。
不仅把一应的奏折处理了，还把大理寺积压的陈年旧案翻出来，分析了一番。
有些案子，如果觉得可以，还可以重启再调查。
不过，很多都是经年旧案，其实很难再找到对应的线索。
就算是在现代，也还有很多悬案疑案，最后挂了很多年，也没办法重启。
因为查不到。
时间隔的越久，各种证据之类的，消失的也越彻底，想再查，难如登天。
但是，这不是睡不着嘛，或者说是没地方睡，索性就干活呗。
第二天一早，顾年年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闻着并不算是熟悉的气息，看着有那么一点点眼熟的纱帐，整个人瞬间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