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之前，郭瑞说道：“阿垚兄弟，回去记得帮我跟雪狐问好。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说完这番话，电话被挂断。
何垚看着像云中风筝一样飘渺的郭瑞。
心里想的却是，也不知那些无名英雄的卧底是如何不为金钱美色所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坚守自己心中信念走过来的。
自己到底只是个凡夫俗子。不过客串了几天这重身份，就患得患失。
人果然还是该眼中有信仰、心中有使命。才能不畏一切勇往直前。
算了，十万没了就没了吧。就当用自己的方式为这些英雄们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比做他用更有意义。
这时候侯老板带着老板娘走出来。重何垚说道：“阿垚老板，出证书还要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你跟老板娘在这等着，我还要抓紧时间，跟龙女再跑几个摊位沟通分销事宜。”
走之前侯老板又将何垚拉到一边，叮嘱道：“检测机器不会出错，证书也做不得假。每一张证书都会跟相应的宝石单独包在一个塑封袋里。你核查好证书的鉴定结果，确认无误把货款付给这老板娘即可。等事情处理完，记得给我来个消息。”
何垚表示没问题，同时表达了自己今晚就要离开瑞丽的安排。
侯老板拍了拍何垚的肩膀，“一路顺风阿垚老板，不日咱们佤城再见。”
目送他走后，老板娘揶揄道：“怎么？悄悄话说完不舍得走了？现在咱们总不至于站在这干等着吧？”
何垚看了看检测中心里面分列两旁的排椅，立刻又招来老板娘的大打趣，“老板，你还没女朋友吧？”
何垚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此一问。正愣神如何作答。
紧接着就听她继续道：“一点都不懂女人说话的潜台词，怎么会招姑娘喜欢呢？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找个地方，边喝点什么边等鉴定结果。老板刚拿走两万分利，总不会这点都不舍得吧？”
什么话都让她说完了，何垚只有答应的份。
不过坐着说说话也好。何垚能进一步了解一下宝石的市场状况。
从侯老板一人嘴里得到的讯息，总归有片面性。多了解一些没坏处。
估计老板娘也是憋着要打听自己在佤城那边的情况。好确保两万块钱花得值。
双方怀揣着各自的小算盘，坐到附近一家咖啡馆，倒也相谈甚欢。
过程中，何垚了解到，瑞丽这边因为主营翡翠原石及成品，所以宝石行情距离那几个大城市存在落差。
虽然有缅国抹谷这样便利的地理条件，却因为原石商家无暇分出多余的精力去钻研宝石知识。
或者也可以理解为，大家手上的钱都是有限的。与其在不算精通的领域里去分一杯羹，还不如全部投入自己熟悉的行业赚取利润。
加上宝石产地并不像翡翠原石那样，只有缅国境内的翠矿获得业内认可。
行情一直跟着钻石以及西方价格走的根本原因，在西方国家也有很多矿藏资源。
缅地不是唯一首选。
虽然这些年国内对彩宝的喜好程度一直呈递增势态，但不可否认的是，西方人对这些亮晶晶小糖果的喜爱更具传统。
受众更广、销量更好。
看看他们王室皇家传承的皇冠或者珠宝， 为西方大众津津乐道并争相效仿的热度就可见一斑。
而在国内，年轻人接受度还不错。但不管是上岁数的人群，还是真锁进保险箱传承之用的物件，多半还是会选翡翠。
这些都是导致目前瑞丽宝石行情不太昂扬的原因。
何垚受教的听着老板娘娓娓道来，时不时点下头。
“不过，我觉得随着消费主力逐渐年轻化，宝石的行情上扬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老板娘端起面前的咖啡杯饮了一口。
厚重绵密的奶泡在她唇边留下一圈痕迹，她伸出舌尖将它们尽数卷入口中。
这一幕看的何垚有些不好意思的挪开了视线。
嘴里问道：“这又是某专家发布的数据吗？”
老板娘哈哈笑起来，“这还用看什么数据。你就看看现在市场上卖的最快最火的镶嵌款式，就一清二楚了。市场喜欢什么，商家就逢迎什么。以前那些镶嵌的翡翠成品，款式老的掉牙。没有个四五十岁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你再看看现在，那些款式。俏皮的、设计感的、卡通的……走货快着呢。这还不足以让人明白，现如今市场消费主力的年龄段吗？”
何垚一想，倒真是这么回事。
要不说女人细心呢。
或者说，还是活跃在市场一线的人最了解市场任何的风吹草动。
“现在到你了，老板。给我说说佤城角湾市场的情况吧？”
老板那娘一边说，一边摸出一盒细支香烟。甚至还顺手给何垚发了一支。
何垚下意识在店里寻找有无禁烟标志。
下一秒老板娘就将一边铺了咖啡渣的木制烟灰缸，挪到两人面前，“别看了。要是禁烟，就不会放这个了。”
观察力这方面，女人具有先天优势。
何垚好奇的问道：“老板娘，你没去过缅国，手上的宝石都是怎么收到的？”
老板娘突出一个烟圈，隔着淡淡的烟雾看着何垚，“谁说我没去过缅国？只不过宝石交易区不在角湾市场里面。我不了解里面的情况不是很正常吗？”
“还有，别喊我老板娘，那是对已婚女人的称呼。我可是大好单身女青年，别把我叫的跟三四十岁的半老徐娘似的。”
“我叫西梓。老板怎么称呼。”
这个姓跟名字都不多见，所以何垚在做了简单自我介绍之后，又问了对方是哪两个字。
西梓笑了，“想不到阿垚老板竟然还认得汉字？”
何垚笑笑没回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个少见的姓氏，让何垚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话多的细蒙。
也不知道他在矿区过得怎么样？
会不会也偶尔想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