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什么？”顾澜音连心都提了起来。
“只不过是掺了水的。”李成蹊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我之前为不少五百强企业干过这种事，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李成蹊是南大经济系的知名教授，有过这方面不少的经验，所以他很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顾澜音心里虽然有点底了，但听到老师这么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很讶异。
她实在不愿意去想爸爸之前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才居然也会向他人倒戈。
如果这件事让爸爸知道了，岂不是很心寒。
“老师，一般的大型上市公司做虚假财务报表不是为了向公众隐瞒自己真实的财务状况吗？那这个公司连自己的股东都欺骗的话……会是为了什么呢？”
“要么这个财务总监站队了，要么就是资产外流导致资金链紧张不好向各个股东交代。”
看来章总监是属于前者，但是她现在也很怀疑陆衍南属于后者，他贪了多少？
能不能有个准确数字都很难说。
何况现在连财务报表都给她注了水的，恐怕只会多不会少。
“老师，您知道离岸公司的运作流程吗？我想学习一下经验。”
“你要搞投资吗？投资离岸公司可是件风险很高的事情，一旦出了事，这些钱可就打水漂了。”李成蹊提醒她。
离岸公司一般都开在境外的岛屿，多数是以信托的形式，但它的风险很高，比如让上面查出来，你要吃官司不说，可能连你其他的境内资产都要搭进去。
它在当地合法，国际资本也承认它的存在，但不代表国内承认，这就是它的风险。
他这么劝顾澜音，是因为顾澜音是他门下最得意的一个学生，不希望她走入歧途。
“谢谢老师关心，我就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下这方面，并没有想投资。”顾澜音笑道，弯弯笑眼宛如月牙般迷人。
李成蹊这才放下了心，开始讲述离岸公司的运作流程。
顾澜音一边听他讲，一边拿笔记笔记，跟平时上课一样。
记完笔记以后，她跟导师又聊了些实习的事情，等他布置完作业，她才关了视频。
顾澜音看了眼时间，快到中午了，她下楼一个人吃午饭，忽然感觉有些孤单。
以前她吃饭都是有霍璟陪着，现在霍璟死了，再也没人陪她一起吃饭了……
她想着，感觉有些食不知味，却也吃完了一碗饭，就上楼了。
顾澜音将导师布置的作业拿出来做，其实快要实习了，作业相比较以前少了点，也稍微轻松了一些。
她在电脑前这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陆衍南回来了她都不知道。
男人脱下外套，递给管家，问道，“音音呢？”
“大小姐她在楼上房间，一下午都没出来过。”
闻言，陆衍南眯了眯眼，径自上了楼，连门都没敲，就看着她在做作业。
良久，他才淡淡的出声，嗓音低沉，“听说你上午去公司了？”
顾澜音敲着键盘的手指瞬间停了下来，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