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9章让步
《北地议定书》这五个字听在桑德烈耳里感觉是那么刺耳，这份条约的存在仿佛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着他，不要忘记他大败而归，受辱签约的事实。现在，孟善又拿这个出来说事，如何不让他感到难堪呢？
当然，他们莫斯科公国举国上下对于这份条约都是极其的痛恨，所以在履行那些条约内的具体款项时，确实存在拖拉的现象，毕竟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又有谁想认真的去落实呢？
想到这里，桑德烈有些苦涩的开了口，他对孟善说道：“不瞒您说，贵国如此急切的想让那些条款都落实无可厚非，毕竟我莫斯科公国已经签下了那份条约，但是战后我莫斯科公国也是经济凋零，民生凋敝，实在是难以在短时间之内完成那些内容啊！还望孟将军能够理解啊！”
孟善并没有桑德烈这番卖惨的话而动容，他心里也明白这些莫斯科人在想什么，明明自己前些天才帮他们把强敌驱逐出了他们的家园，结果到了今天，一谈论这些事就开始扯皮了。
不过孟善也能理解，毕竟这个涉及到了两国之间的国家权益之争，自然是要在谈判桌上为自己国家的利益而尽力争取了。也正因为如此，孟善当然也不会心软了。
“桑德烈公爵，我觉得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讲诚信，而一个泱泱大国更应该如此，你说是不是这样的道理呢？”孟善看着桑德烈，嘴里问出了这么一句。此言一出，无疑是在开始怀疑起莫斯科公国的诚信了，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简直是在诛心了。
桑德烈听着孟善这种不客气的话，也知道现在的形势到底是怎么样的，自己和莫斯科公国根本没有与大明叫板的资格和实力，所以他选择了陪着笑说道：“孟将军误会了，我莫斯科公国岂是那种失信之国？主要是我莫斯科公国现在真的是困难非常啊！这才刚刚击退了金帐汗国，若是强行让我莫斯科公国去兑现那些条款，真的是强人所难啊。”
“好，我相信桑德烈公爵你的话，也能够体谅到莫斯科公国现在的难处。此次我前来议事，我大明皇帝陛下准许我便宜行事，我可以在这里代表我大明与你细谈那些具体的款项内容，但若是如此的话，我也需要为我大明加上一个新条件，不知桑德烈公爵意下如何？”孟善也没有把桑德烈往死里逼，他当然知道按照莫斯科公国现在都实力，要完成《北地议定书》的内容确实是有些不切实际了吧，所以他选择让两国之间多出一点缓和的空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把莫斯科公国逼急了，最后利益受损的不还是大明么？
桑德烈一听孟善这话，感觉孟善的意思是好像还可以接着谈的样子，就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有得谈总比没得谈好多了。所以桑德烈也是急忙开口接受了孟善的人情。
“多谢孟将军体谅我莫斯科公国的难处了！现在我也不好意思也不能够更加的得寸进尺了，我希望贵国能够通融就是如下这个条款。
当初我们签订的《北地议定书》中约定好了我莫斯科公国向贵国赔偿白银一亿两，可是在一时之间要拿出一亿两白银，我莫斯科公国是真的做不到啊！这么多的数额就已经相当于我莫斯科公国数年的收入了，更何况我北地土地贫瘠，没有什么产出，每年的收入也是入不敷出的，所以，孟将军能否在这数额上稍稍削减一二？”
孟善听完桑德烈的话，虽然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这关乎到国家大事，就算是朱棣再怎么交代他可以便宜行事，也不能把最基本的底线给丢掉了，不然到时候回去面见朱棣可是不好交代的。
“不行，桑德烈将军，这个数字绝对是不能少的，就算是我也没有这个权利来做出数额上的让步！”孟善斩钉截铁的否决了桑德烈的请求。
桑德烈霎时间就着急了，这孟善是在耍他不成，一下子又说可以有得商量，一下又说不能减少赔款数额，这不是在糊弄人吗！
孟善看着桑德烈表情一边，有些愠怒，似乎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就先一步把自己的话给说出来了。
“桑德烈将军稍安勿躁嘛，这议事，就是在一个议字，我孟善既然是代表着我大明前来，那就是带着十五的诚意前来的，自然不会食言。
那一亿两白银的确是一分钱都不能少的，但是在这个时间上我们可以有所商量嘛，我大明也不是非得让贵国一时之间就完成全部的赔偿。”看着桑德烈听完自己的话后，冷静了下来，孟善接着说了下去。
“桑德烈公爵，你看这样，既然贵国不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的赔款来，那么就用你们关税和盐税来抵债如何？这样一来，贵国就可以延长制度赔款的时间了，岂不美哉？”
哼！狼子野心罢了！这样不就是等于在其他地方吃我莫斯科公国的肉，喝我莫斯科公国的血吗？而且，你大明能有这么“好心”？桑德烈在心里暗暗的腹诽着。不过他面上倒是神色正常的说道：“能如此的话也好，不过我也不相信贵国没有其他的条件了吧？”
“哈哈！这是当然的，我孟善也不做小人，就直说了，这延长你们的赔偿日期自无不可，但是借人钱财都还要收利息呢，更何况这一套大笔款项呢？我的要求也很简单，随着时间的延期，我大明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桑德烈听完孟善这些话，心里很是恼怒，但眼下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最后只好答应了孟善这一个提议。
孟善就喜欢看这些毛子明明恨自己恨得牙痒痒，却又把自己奈何不得的模样。他也不想耽搁时间了，就接着提出了接下来的议程。
“既然桑德烈公爵你已经提出了贵国的困难之处，而我大明让贵国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宽限，那我们就接着说其他的事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