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有实力却没有动机
第二日一早，趁着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燕云骥就安排这几个女子出了城，几人分散从不同的城门出城，伤重的躺在马车夹层里面，能走动的稍微变了一下容貌。出城的检查并没有进城那么严格，一般都不需要检查。于是燕云骥很顺利的出了城。等到城门的守卫接到要严查一些伤重女子的时候，都已经离开城门过去一个时辰了。
这天白天，京城百姓和官员世家都很热闹。百姓们都在说谢承恩那院子的事情，越说越生动，越说越起劲。谢家也派人放出留言说谢六少爷是遭人诬陷。可不管哪个时代，更香艳、更刺激的故事总是传播的更迅速。
官员世家们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这件事是真的。就凭着动手人的实力也不会去捏造事实，谢家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多了，犯不着诬陷谁。
他们更感兴趣的是动手的人是谁？几乎数得上的人家都派了人去哪个院子附近打听消息，连墨修寒也派了人。世家和官员们本来就是天然的不同阵营，所以相互之间都有人监视，就算不是什么消息都能探到，可是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事后还想要隐藏几乎不可能。这下大家更好奇了。
凭实力而论，墨修寒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但是毅王府有实力却没有动机啊！这段时间西北不安定，毅王爷想尽快回西北是肯定的，皇上倒是一直在拖延。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只会让皇上的借口更多。西北是毅王的底牌，皇上不想放虎归山，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要说动机，谢家最近几年行事跋扈得罪了不少人，似乎有很多敌人，但是似乎实力都没有这么强。昨晚的行动可不是什么二流世家或者几品官员可以办到的。谢长山虽然也猜不出是谁动的手，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要去京兆府报案。事到如今哪怕为面子也只能去报案说有人诬陷云云。
京兆府立刻上报刑部。开玩笑！谢承恩做的事一查就知道是真的，加上动手的人这么绝，两边都不好惹啊！最主要是城中已经传开了，他们想要掩盖都不行！
虽然京兆府尹周清泉立刻上报了刑部，但是案子他还是要调查的，只是到时候把证据一摆，由刑部核查和量刑。这个周清泉为人圆滑，又能办案，所以在这个位置上也安安稳稳地做了两年多。京城的水深且混，达官贵人多，裙带关系多。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的人要么刚正无私深得帝心，要么和各方势力都有那么一些牵扯，靠着平衡自保。周清泉就属于第二种。
当天下午，他就带着两个随从去了谢府和谢长山说话。
示意谢长山屏退闲杂人等，周清泉顾不得喝口茶就说道：
“谢家主，这件事情不好办啊。在下派人去了那个院子，歹人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不知道您这边可有什么线索？”
谢长山忍着怒气，他当然知道没有线索，他一早便派人去了那个院子，清理了现场，尤其是那些尸体。除了仔细搜查之外，还把谢承恩留在那里的衣物之类的痕迹全部清干净。派出去的都是能干的家丁，甚至还偷偷请了刑名厉害的师爷一道去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京兆府能发现什么就奇怪了。虽然是这样，但谢长山还是对京兆府毫无发现而恼怒。
“周大人！查案是你们的专长！”
“是是是！可也需要府上下人配合才能查出凶手不是？”
谢长山眯眯眼睛，慢悠悠地说道：
“凶手？我们谢府报的案可是六少爷被诬陷被劫持的事情。可没有杀人的案子！”
周清泉立刻听明白了，谢长山是说那院子和谢家无关，谢承恩和那院子也无关。周清泉不想得罪谢家，再说事情经过总是要查清楚，至于最后怎么定他就不管了。于是笑呵呵地说：
“是是是！谢家主说得对！这样吧，六少爷受了劫持估计伤还没好，就先不要打扰他休息了。咱们能不能先问问那些个家丁？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也好，其他人迷晕前也都没看到什么，只一个小厮看到了几个黑衣人行动。我让管家带他过来。”
那个小厮正是被燕云骥抓住带路的谢承恩贴身小厮，也被赤身裸体的扔到了门口。他自然不敢说是自己开的密室门，只说那些蒙面人进来的时候，他刚好在茅房，后来躲在树后面想找机会给六少爷报信，不知怎么就被打晕了。
于是他成了唯一见到过那些蒙面人行动的证人。
这小厮无比的后悔，自他醒来之后就有人不停地问各种问题，他不像是证人倒像是犯人。早知道他也不逞能了，直接说自己也被打昏了最好。
周清泉带的两个随从也都是刑名问审的高手，没多久就发现这小厮没有说实话。可看着旁边的谢长山，也只能认了。万一这小厮说的话是谢家让他说得呐？问出实情的话大家反而尴尬。
虽然如此，他们还是从小厮口中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比如那些“歹人”至少五人以上，都蒙着面，黑色夜行衣，各个武功不俗。而且目标明确，就是要抓“谢承恩”。
“那些人都用什么兵器？”
其中一个人问。
小厮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奴才不确定。感觉他们都没有用武器……奥，好像他们都拿了匕首。”
“你看到了吗？”
“没……没看清……但是他们从背后轻易就杀了个人，我没看到什么兵器，那不就是匕首了？”
这小厮一直跟在谢承恩身边，是有些胆子的，也算有问必答，言语清晰。
周清泉也好奇了，问：
“你既然看到他们从背后杀人，那能不能给我们学一下？”
“好。”
周清泉给其中一个随从使了眼色，那人便站到小厮跟前充当目标。
小厮让随从背对众人，右手捂住随从的口鼻，左手到他脸前晃动一下就松开了手，说：
“就这样。前面我也没看到，所以也不知道怎么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