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就是孩子，只不过比寻常孩子聪慧勇敢了些，怎能另眼相待呢？”顾绝兮笑道，“快些收拾一下，休整好了，我们再来核对陶府的消息。”
君墨尧点点头，但他从身后拿出一个食盒，“我方才问楼下的要了些吃食，先解决温饱，再做打算罢。”
“也好。”
顾绝兮头发都已散下来，正打算收拾东西去沐浴了，转眼瞧见了食盒里自己爱吃的菜，顿时乐了，用发带将头发松松垮垮地缠在脑后，拿起筷子就开吃。
烛光摇曳，照得姑娘眉目温柔，一颦一笑都似画中人，引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莫看我，再这样我先挖了你的眼。”顾绝兮说道，抬眸瞪了君墨尧一下。
他却微微笑起来——眼下，就着烛光吃晚餐，这温存的一幕，只在梦中出现过。
或许，这便是寻常夫妇会做的事儿，安宁又温柔。
“凶得很。”他说道，低垂眉眼——这姑娘的洁癖与原先比起来，当真是减轻不少，原先她断然不会用客栈的筷子的，说不准还要再戴个手套，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几遍，才会动筷子呢……
现下，倒也有不一样的可爱了。
一个时辰后，两人都洗漱完毕，换了中衣，坐在桌前商讨。
“我在西北两面发现了四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应当是这两年意外暴毙的陶府几位长辈的妻子，婢女真是多得让人数不过来。”顾绝兮皱着眉头——上一回她看到这么多人，还是在学校里升旗仪式的时候。
“东，南两面也有三位，没有男丁，却有不少家仆，干的都是粗重的活儿。”君墨尧回忆道，在宣纸上大致画下了他查探的那一部分的房屋布局。
顾绝兮也跟着动笔开始画起来……两相结合——
陶府，中轴对称，有十三幢房子，形态布局基本上就是一个小型的宫殿。和熊兔应府的布局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地儿，不会人人都想当皇帝吧？”顾绝兮看着，不由得轻声问道。
怎么这天下，除了她，个个都想称王称帝的？
“数不尽的荣华富贵，那份权势，的确是大多数人想要的。”君墨尧笑道，“哪能人人都像绝兮一样看破红尘的？”
“我哪有……”
不过，也有怪异之处，应当是各个屋子院落都查探过了，怎地，没有他们说的病弱小姐？
莫非……那病弱小姐，根本就不住在陶府？
偌大的陶府，他们没有找到一点机关，没有暗室，地下通道兴许在更隐蔽的暗处……
“陶府与红颜老，应当有关系吧。”顾绝兮喃喃道，突然觉得这一点也很难保证。
但在没有更多信息的情况下，他们只能作此假设，不然一切的线索都会中断。
“有的，但有多深的关系，就很难说。万一仅止于抢夺传世琴音，想要那尊石像帮着实现愿望的话……那我们这一日日地，都是在做无用功。”
君墨尧挑眉，“或许，还不如回去嫁与我，过些安稳快活的日子好呢。”
“归程，哪有那么容易的。”她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