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洛找过来的时候，沈白汐坐在花池旁边。
一边看着池水中鲤鱼游动嬉戏。一边思忖着天界最近桩桩件件的事情。
她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在自己仙宫中也随便，只穿了一袭素色的衣衫，乌黑墨染的长发也只是随便地垂在背后，比平时少了一分英姿，多了一分柔和。
新绯把连洛带进来，两人一起看见这般模样的沈白汐，都愣了愣。
还是沈白汐先注意到连洛，站起身与他说话。
“我还没来得及去谢你。”
“殿下言重，这也是我分内的事情。”
连洛连忙谦虚，往前走了几步，又关切地问，“那这谢轻珏该如何？”
“待本尊伤愈，自然要寻到他做个了断。”
沈白汐面沉如水，看了一眼花池中游动的锦鲤，没有丝毫犹豫。
那一日，谢轻珏已经有了入魔的趋势，她不能纵容这样的人在外面肆无忌惮。
倒不是怕他时刻觊觎自己一双眼睛，而是担心他在发现什么邪术，残害无辜。
连洛曾经和谢轻珏关系不浅，战场上曾并肩作战。
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尽是无奈。
“不过几百年，我也不知他怎么下界一趟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沈白汐看了他一眼，忽然说：“本尊听闻，你终究将玄冰给了青羽。”
连洛早就知道事情瞒不过沈白汐，垂眸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他在北海外连跪三天三夜，我实在于心不忍。”
“罢了，玄冰总归是你北海的东西，本尊不过问一嘴。”
沈白汐也没想计较这件事情。
她没有计较的资格。不过连洛能屈服，让她有些意外而已。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
连洛忽然话风一转，压低了声音，“我总觉得极北之地忽然出现那么多魔兽不像自然，而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不说，沈白汐有这样的怀疑。
那些魔兽出现得太过蹊跷，确实像有人在背后搅动风云，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我会让人留意，还有什么地方有魔气出现。”
沈白汐表情郑重。
脑海中，千年前的战场如何惨烈记忆犹新，她不希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重演一遍。
连洛点头，随即又道：“我知你手下可用的人不多，北海任凭差遣。”
“我不与你客气。”
沈白汐柔了眉眼，对他笑了笑。
连洛也没打算久留，随后便告辞离开。
沈白汐看着他的背影。
连洛依然和千年前一样，穿着青色衣服，如凡间常见的俊秀书生。
以前他总爱在腰间配些玉环配饰，现在倒是不弄这些了。
沈白汐低下头，看着花池中游来游去的锦鲤。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锦鲤自由自在地变动这半透明的尾巴，悠然自得。
有时候，真是人不如鱼。
水中倒影出身边多了一个人，沈白汐抬头就看见明垣走了过来，静静站在身边。
“刚才有人来报，在玄洲发现了谢轻珏的踪迹。”明垣开口道，“我去……”
“我和你一起去。”
沈白汐打断他的话，抬手化出尖枪，利落一挽，“你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