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月在走之前给刘婆婆包了很大一个红包,才带着神铄跟芮秋离开。
刘婆婆站在老旧的小区门口使劲挥手,像极了神月真正的外婆目送外孙们离开。
神月心里难过,低头看着怀里沉睡的神铄,祈祷他醒来见不到刘婆婆不会哭闹。否则也不会趁他睡着才敢走,不然离别的场面,会让他哭得喘不上气,反倒增加危险。
好在芮秋提前下载了动画片在平板上,转移了神铄的注意力,一切顺利地抵达首都。
芮秋的确是金牌秘书,所有的事情都由她安排妥帖。住所是齐颢的私人住宅,保姆请了两个,均具有专业的护理知识。
到首都的第二天,神铄就去了医院问诊。主刀的王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带领小组成员连夜制定手术方案,等待寻找到合适的适配源就准备“换心”手术。
等医院这边安顿的差不多后,神月就去了学院办公室,办复学手续。
在此之前,就只有芮秋留在首都陪着神月,齐颢一次面都没露过。神月也不问,两人仿佛都憋着一口气,就看谁能忍不住。
因为有人照顾神铄,神月白天去学院上课。没课就跟着芮秋跑通告,拍摄之前签约的合同广告。大多都是拍照,只有一条是视频广告,还是群像。
导演一开始见到神月本人,还挺有兴趣的,准备安排多一点镜头,但可惜神月拍照还行,面对摄像的镜头就开始表情不自然,导演试了几次都没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只能给神月“一剪梅”。
倒也没那么惨,还是剩了一个两秒的镜头,眨眼就不见了。在这个镜头里,神月只需要捧着饮品笑一下。
芮秋作为尽职的下属,在镜头外发现了这个问题,立即向老板汇报。很快,神月的表演课也被安排在路上。
好在神月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好,并没有怨言,很听话地服从安排。
接下来的日子,神月的生活重心就是去医院、上课、拍广告三件事。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月,直到医院那边打来紧急电话,告知有了合适的资源,需要尽快准备手术。
手术前一晚齐颢坐飞机赶了过来,见他进入病房,芮秋很有眼力见地离开,给两人留出独处的空间。
神月坐在病床边,察觉到齐颢走近,微微回头,声音嘶哑,疲惫且无力:“你来了。”
齐颢站在神月身后,先是看了一眼病床上睡着的神铄,小男孩穿着宽松的病服,显得越发瘦小。
“感觉你需要我,我就来了。”
“自作多情。”神月勉强挤出一抹笑,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脆弱。
齐颢一声叹息,将神月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上,抱着她“嗯”了一声,沉声道:“是我自作多情。”
“姐...姐...”
稚嫩的童声打断了这温情的画面,神月赶紧将眼泪蹭在齐颢的衬衫上,转身看向神铄,询问:“怎么了?”
齐颢看着衬衫上被神月弄皱的地方,哭笑不得,再抬头就对上小男孩好奇地眼神。
神月面对神铄,指着齐颢故意说:“叫叔叔,是他帮你找的医院治病哦!”
齐颢掩唇虚咳几声,他想纠正倒也不必叫叔叔,但三十出头的年纪面对一个两岁孩童怎么也说不出“哥哥”二字。
看着齐颢吃瘪,神月也算出了心里的一口气,谁叫他一个多月对自己不闻不问来着?
好在神铄什么都没叫,一双神似林淼的大眼盯着齐颢溜溜转,看得齐颢心里有些柔软。
手术前要签署一大堆同意书,神月认真看了一遍,面上极其冷静,但手控制不住地抖,齐颢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总算签完了所有的字。然后陪着她,目送躺在病床上的神铄进入手术室。
等在手术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时间越长,神月脑子里不好的想法就冒出地越多。在此期间齐颢、芮秋包括肖令都在无声地陪伴神月,面对有些事语言苍白且无力。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只听到肖令突然说:“手术结束了。”
神月抬头看见手术室外的红灯果然灭了,没一会儿,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主刀医生走了出来,神月赶紧迎了上去。
“手术很成功,术后再监测一段时间,没有出现排异状况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神月抓着主导医生的手就开始鞠躬,“谢谢你王医生。”
王医生扶起神月,“不客气,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况且我和小齐总这么多年交情,肯定会尽心尽力的。”
齐颢站在神月身侧,与王医生握手,十分恭敬:“辛苦您了王老师,晚辈择日登门致谢。”
“这可是你说的!”王医生握着齐颢的手用力,“上次你送的普洱我都没喝完,下次你来了再泡上一壶。”
齐颢配合地笑说:“一定。”
寒暄过后,等王医生离开去休息,齐颢才跟神月解释,“公司主营疗养院,和王医生这样的专家一直保持多年的合作关系。他是心外科的专家,以前也做过婴幼儿心脏移植手术,所以你可以放心,神铄会没事的。”
神月点头,看着齐颢郑重其事地说,“谢谢你。”
齐颢笑了笑,拍拍神月的头,打趣道:“不用谢。你好好替我赚钱,别总想着溜走就行了。”
神月:“......”腹诽这事还能不能过了?
肖令:能把情话说得这么带资本主义色彩的人,还真就非我齐总莫属了。
芮秋:神月好好赚钱?那我还回得去齐物养老吗?总裁你别忘了,我可是国内重点大学金融系毕业的啊,做经纪人我专业不对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