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暗卫将那边发生的一切都禀报给秦老爷子,听到陈昌黎和万淑芳要走了,在旁边的冯莹莹冷笑一声。
“这两个害人精终于要走了,也不枉我们故意设计,让他们放松警惕。”冯莹莹脸上全是得意,等陈昌黎一行人离开,她就去抓花柳秀云的脸!
相较于冯莹莹的激动,秦老爷子就显得淡然很多,默默抿了口茶:“你继续盯着,确定人走了再来禀报。”
“是,家主。”
暗卫领命离开,一直守在客栈外,第二天一早,在陈昌黎和万淑芳的马车离开后,他还亲自跟着,直到确保人出了小镇,才回去禀报。
秦家人欢呼雀跃,迫不及待就想报复柳秀云,却都被老爷子压着,好几天没能动手,等到他终于确定两人不会回来时,才放话出手。
“天赐,这件事到底是你房中人不规矩,你去亲自处理了她。”
“是,父亲。”
“父亲,我也要去。”冯莹莹主动请缨,还给柳秀云的嫁妆里,可还有好些是她戴习惯了的,现在就想取回来。
看着她眼里的阴毒,秦老爷子挥了挥手,算是默许,反正柳秀云的命,他没打算留着。
秦天赐和冯莹莹很快离开,着手安排,而那边,柳秀云对这一切都还蒙在鼓里,依旧享受于现在的安稳日子。
她正逗弄着小平安,孩子脆生生的笑声回荡在院子里,母子俩玩得开心时,却见芸香气呼呼跑进来。
“小姐,气死我了,我去秦家要地契,他们一直敷衍推辞,就是不给我,还骂我白眼狼,贪得无厌。”芸香气哭起来,一番话惹得柳秀云皱眉,心里想到了什么,但她很快就摇摇头。
“他们既然答应了,一定会给的,我们再等等。”
“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
芸香咬了咬唇,见柳秀云不追究,她也只能作罢,很快目光又被小平安吸引,乐呵呵逗孩子去了。
主仆二人将地契一事抛之脑后,可没想到,她们还没等到地契,就先等来了商铺掌柜们上门讨债。
“柳小娘子,我们先前就说过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总不能让人护着你一辈子呀。”
商铺掌柜眉头一挑,欺宅院无人,柳秀云只是一个弱女子,那眼神不干不净的,这入过棺材的女人,他还没试过呢。
思及此,他伸手就要去拉开柳秀云,却被柳秀云避开,见状,男人也沉下脸色,冷哼一声:“呵,你倒是清高,那还钱。”
“我父亲已经亡故三十年,怎么可能欠你们的钱。”
“就不能是他三十年借的?”男人语气不善,步步紧逼,将柳秀云主仆二人逼得跌坐在地上。
就在两人走投无路时,秦家的人来了。
看到秦天赐,柳秀云眼前一亮,如同看到了救星:“天…秦少爷,你能不能帮我跟他们说说,我爹不可能欠钱的。”
“今日我来,正是为了此事。”秦天赐淡淡回应,一句话,却让柳秀云高兴不已,还以为他是来为自己撑腰的。
可下一秒,只见秦天赐摆了摆手,秦家家仆就冲入宅院。
“你们干什么?”芸香大惊失色,警惕的看着秦家人。
“我们受到几位掌柜嘱托,定要看着柳氏女还债,今日,就是来清点财物的,来人,给我搬!”
秦天赐一声令下,那些家仆立马行动起来,直奔主院,将之前归还的嫁妆搬了大半出来。
看到这些人的强盗行为,芸香着急去拦,却也被推倒在地,手肘擦破皮流出鲜血来。
柳秀云无助的扶着芸香,满眼不敢置信,嘴唇嗫嚅:“天赐,你…”
可她还没说完,便被男人一个眼刀打断,看出她眼中的冷漠,柳秀云不再开口,府中闹成一团,平安的哭声也传来,她急急忙忙跑去抱平安。
等回到院子里,就看到自己的嫁妆被搬空了大半。
秦家人手脚利索,见到东西就打砸搬空,柳秀云抱着孩子缩在角落,眼睁睁看着亡母的牌位被摔到地上,断成两半,眼泪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竟然相信了秦家人的花言巧语。”柳秀云悔不当初,而紧随而至的冯莹莹也大步上前,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柳秀云,从你状告秦家开始,你的死期就到了。”
白皙的脸颊留下红红的手指印,瞬间肿起,可见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瞧着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冯莹莹嗤笑一声,语气嘲讽:“柳秀云,你就好好享受,失去庇护后的日子吧。”
留下这句话,她便和秦天赐一起离开,只留下满院荒凉。
直到深夜,一阵凉风吹过,柳秀云强行振作起来,清点嫁妆,努力安慰自己:“没事的,好歹还剩了一点…”
她苦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流出眼泪,看得一旁芸香心疼不已。
“小姐,我现在就去县衙,我们再告一处。”
“芸香,回来。”柳秀云出言呵斥,她难得脑子清明了一次,轻声道:“夫人不在,秦家有持无恐,他们已经搬走了嫁妆,应该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好歹,平安也是他的骨血,忍一忍吧。”
“小姐,我心疼你。”芸香呜呜哭起来,抱着柳秀云,久久不愿意松手。
两人只想着度过此劫,还能好好生活,可到底还是把秦家想得太善良了。
从第二天开始,几个地痞流氓在秦家的指使下,天天往柳秀云门楣上破狗血,骂她是诈尸的丧门星。
柳秀云和芸香不敢再出门,孩子也被吓得高烧不退,她只能冒着大雨去求医,可整个小镇所有的药铺,都推说药材短缺,不给她治孩子。
而此时,陈昌黎和万淑芳已经在百里之外,对于栖梧镇这些变故,一无所知。
两人行至一处村庄,便准备落脚歇息,却发现村庄被分隔起来了,一问才知道,此处患了瘟疫。
隔开的,都是患病的人,万淑芳皱了皱眉,朱唇轻启:“昌黎,瘟疫不难治,等把这里的人治好我们再走。”
她之前就有治疗瘟疫的经验,对这种病症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