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师父呢？”
陈江的提问一针见血，提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师父，当初他们送走的是本体，还是分身？
亦或者，都不是？
那么，他所见到的师父，是真的吗？
一瞬间，陈江想到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存在他心中很久，反复思考，反复思索，都无法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师娘和师姐都不说，她们对陈江保持了保密的态度。
许多事情，她们不会告诉陈江，生怕事情发生了意外。
而现在，陈江找上门，方青雪不得不说，她知道自己不说的话，可能陈江不会让她离开，也可能会动用一些手段来让她说出来。
与其那样，不如自己说出来。
“不知道。”
方青雪摇摇头：“你的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你，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你所见到的陈长生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都不知道。”
“就连我们所看到的，都有可能不是真的。”
这句话一出，陈江脸色变了。
是啊，谁也无法保证，他们见过的人是真实的。
如果，都是假的呢？
该如何应对？
又该如何做？
陈江背后发凉，师父的话，确实有可能会如此。
师姐的假设是，如果他们碰到的人，都不是本体，都是分身。
你就不知道他的本体在哪里，是什么样子。
这才是他们最为担心，也是最为难受的一个点。
未知的事情，才是最恐怖的。
陈江以为可以了解真相，却不曾想，自己，反而困住了自己。
背后，发凉。
全身，冒起鸡皮疙瘩。
陈江眯着眼，望着自己的师姐，许久，他沉重说道：“师姐，如果都是分身，那我们该如何找到师父？又该如何对付他？”
现在的他们，可是想方设法针对师父。
不杀了师父，他们是无法离开的。
想要活着，就必须要找到他，然后，战胜他。
哪怕，没什么希望，也要这么做。
师父的藏身之地，十分隐秘，每一个地方，都是精心设计的。
你找到的，永远都不可能是本体。
分身，杀了又如何？
诚如陈江这样，无数分身，死了就死了，灵魂受损而已，有金手指在，死了，反而变强了。
每天都在让分身去死，锻炼自己的灵魂，陈江的灵魂，每天都在成长。
他依然觉得自己不够强悍，依旧很弱。
对比师父，他还是不够谨慎小心。
苟道中人，师父深得苟道精髓。
哪怕身边人，都看不到他的本体，可想而知，这个人，多么谨慎，多么小心。
“不知道，师弟，如果不是你，洞天内的莲花分身，我等都找不到。”
“他，太了解我们了，藏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知道我们不会去在意那些。”
“最危险的地方，乃是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我们忽略的地方，他就有可能藏在里面。”
方青雪没有任何头绪，随着逐渐发现他的分身。
那个人，愈发神秘。
方青雪对他的认识，来自于分身，而不是本体。
也就是说，一切，都是他故意演给自己看的。
所有的，都不是真实的。
“师弟，我们要尽快找到他，不能再让他继续修炼了。”
“时间越长，我们的希望，越发渺茫。”
“陈长生，可是号称天才中的天才，哪怕是在当年，依然是凌驾于其他天才之上。”
“他最强大的乃是他的天赋，其次是他的谨慎，这个人，难缠程度，十分出名。”
陈江安静听着，眼神，不停看向了师姐。
这个师姐，乃是卧底。
自然清楚师父的恐怖。
一个卧底，到最后，被人算计了。
困在此地，不知道多少年。
所有进入其中的人，都被师父给算计了。
他算计的何止是他们，也是周围的几个门派，不得不说，这一招，是真的绝。
一个人，镇守真空，无人敢来犯。
陈江对于师父的认知，更上一层楼。
“师姐，你背后的师门也可以出手，有他们帮忙，我相信，一个师父而已，算不了什么。”
方青雪苦涩一笑：“如果真的是这么容易，就好了。”
“师弟，你有所不知，陈长生这个人十分恐怖，一身实力，深不可测，哪怕是我背后的师门，也不敢乱来。”
“别说师姐背后的师门出手，哪怕是师姐的师门和师弟背后的师门一起联手，也不见得能干掉陈长生。”
“那个人，手段十分诡异，一旦失手，对我们的师门将会是灭顶之灾。”
陈江点头，再次认识到师父的恐怖。
只是。
他眨了眨眼。
而后，恍然大悟。
“师姐，且慢。”
“怎么了？”
“师姐，你刚才说我背后的师门？”陈江接收的记忆，没有这个。
原主乃是真空宗的弟子，没有其他身份。
他也一直认为，自己才是这个宗门最纯正的弟子。
师姐他们，很可能在算计他，算计这个宗门。
而刚才，师姐所说的他背后的师门，难道不是真空宗吗？
方青雪诧异望着陈江，眼神，十分有趣。
“师弟，不要装了，你我皆不是真空宗的弟子，都是卧底，在师姐面前，你装什么呢？”
“你的身份虽然十分隐秘，可是啊，师姐还是看出来了，你，不是真空宗的弟子，你和我一样，都是卧底。”
“前来盗取真空宗的镇派功法《真空经》的人，你我之间，何必演戏，师弟。”
“……”
此刻的陈江，一头雾水。
他，眨了眨眼，无法理解。
张开嘴巴，为自己的身份而震惊。
他，不是真空宗的嫡系弟子，而是卧底。
多么可笑的身份，多么可笑的事情。
“师姐，你确定？”
方青雪呵呵一笑：“师弟，你不要再演戏了，你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不对劲，果然，你和我一样，都是卧底。”
“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为何要互相残杀呢？”
方青雪伸手，拍拍陈江的手背，温柔笑道：“师弟，你我联手，试问真空宗，谁会是我们的对手？”
“《真空经》，最后还不是我们的了。”
“师弟，如何？联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