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寺。
明净圣女喊了一声佛号，周身琉璃气息，回归身体。
她的脸上，多了一抹佛性。
心脏平稳跳动，琉璃心每抖动一次，身上的佛性跟着浓郁一分。
明净圣女睁开了双眸，望着自己的双手，修为有所突破，她的命运，有了改变。
“三年了。”
闭关的她，终于是出关了。
她站起身，走出了洞府。
师父早已等候多时。
“明净，你突破了？”
“回师父，是的，弟子突破了。”
明净圣女望着自己的师父，似乎有了变化，又似乎，没有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具体的变化。
琉璃心颤抖加剧，明净圣女双眸布满琉璃气息，抬头盯着师父看。
师父，还是一样，还是那个师父。
明净圣女心头一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保持和师父的距离，没有靠近，也没有询问。
月空主持察觉到了什么，她没有挑明。
“你师妹她三年没回过家了。”
一句话，明净圣女读懂了师父的意思。
“师父你可曾去找过师妹？”
月空主持看了一眼明净圣女，点点头。
“去过真空宗一次，可惜了，不得入门。”
说完这句话，月空主持盯着明净，想要在她这里看出端倪。
什么都没有。
她失望了。
明净圣女波澜不惊，喊了一声佛号：“无量寿佛，师妹她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月空主持看着装疯卖傻的徒弟，摇摇头。
“明净啊，那毕竟是你的师妹，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弟子明白。”
“你们两个一定要互帮互助，可不能有了嫌隙，也不能成仇啊，琉璃寺，靠你们了。”
“为师老了，不出几年，就要退隐了，到时候，琉璃寺还不是你们两个的。”
“有明心帮你，你的处境会好很多。”
有空主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明净圣女一直都是琉璃寺主持的第一人选。
明心呢，只不过是帮助她的而已。
没有别的意思。
明净圣女低头说：“师父，主持的位置交给师妹吧。”
“明净，你……”
月空主持抬头，诧异看着自己这个徒弟。
这一刻，她看不懂自己的徒弟了。
“主持位置，我不在乎，师父。”
“师妹在乎的话，就给她，我无所谓。”
明净不是说谎，而是事实。
她也不想当这个主持，只要没人找她的麻烦就可以了。
她的想法十分简单，也十分明了。
月空主持摇摇头：“明心太年轻了，无法担当大任。”
“明净，你不要推脱了，那个位置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她再次声明。
不让自己这个徒弟起疑心。
两人的修为不对等，明心，没多大的希望。
还不如，一开始就放弃。
其他弟子，更加不可能了。
明净圣女不管师父怎么想，可能她想多了，也可能，她有其他打算。
她呢，挺喜欢现在的生活的。
“师父，你去了真空宗，有没有碰到奇怪的事情？”
月空主持苦笑道：“不怕你笑话，我连门口都进不去。”
“真空宗的大阵很强，不再是以前那个大阵，我那些手段都无法突破。”
“之前的那些阵盘，也都没用了。”
明净圣女愣了一下，旋即，笑了。
这才是江儿，才是他的作风。
不可能让那些人随意出入，也不可能让自己处于危险当中。
“以师父的实力，也无法进去吗？”
月空主持苦涩一笑。
“哎。”
“明心可能……”
明净圣女举起手：“师父，不用担心，师妹没事，吃点苦是正常的。”
“她会回来的。”
月空主持就为了听到这句话。
“有你这句话，师父安心了。”
两人寒暄了一下其他事情，关于修炼上的事情。
指点一下，或者是宗门的未来走向等等，聊了很久，心情呢，也没有那么烦闷。
……
真空宗。
明月嘟着嘴，忍着泪水。
想哭，却又不敢哭出来。
盯着陈江和帝女两人，通红的眼眸随时会忍不住滴落泪水。
分别之际，她握着帝女的手，不想松开。
一天前，送走了涂山青衫。
她哭了很久。
第一次尝试到真正离别的她，内心很受伤。
第二天，师父他们也要离开了。
“帝女姐姐，我不想你走。”
帝女安慰道：“明月听话，姐姐只是去山下走走，很快会回来。”
“很快是多久？”
“几年吧。”
“……”
明月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掉落。
几年时间，怎么度过？
“帝女姐姐，可以带我下山吗？”
她抬起头，渴求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
帝女残忍拒绝：“不行哦，明月，山下太危险了，你修为太弱了，等你什么时候修为提上去之后，姐姐再带你下山，好不好？”
“你骗人，帝女姐姐。”
明月不再是三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了，也不能随意哄骗了。
当年的那些手段，对她无用了。
“好啦，听话，我们拉钩。”
明月不情不愿拉够了。
虽然她知道，这事情，十分不靠谱。
可她呢，还是照做了。
“帝女姐姐，你可不能骗我。”
“好，好，不骗你，我不骗你。”
“帝女姐姐，到时候你如果不带我下山，我就……就……”
帝女摸着她的头，安抚道：“到时候，帝女姐姐一定带你下山，好吗？”
“嗯。”
明月的情绪，这才安稳了。
她红着眼，望着陈江的分身。
她知道是师父的分身，可她，还是盯着。
眼神，让陈江心累。
这个丫头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咯，不再是那个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弟子咯。
“师父，能不能？”
“不能。”
“哼。”
明月嘟嘴，抱着手，转身过去。
不搭理自己的师父了，太可恶了。
陈江哈哈大笑：“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真空宗。
也回荡在明月的耳边。
“帝女，走吧。”
“好。”
两人，缓缓走出真空宗。
留下了明月一个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又剩下我一个人。”
浮尸分身陈长生出现在她的身边，淡淡说道：“还有我呢，丫头。”
“师父。”
走了一个师父，又出来一个师父。
他是来盯着自己的。
“回去吧。”
“嗯。”
下山，是不可能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