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虎分不清什么糯种和冰种，但听葛长山的意思，冰种似乎要比糯种的等级要高。
眼镜中年把冰种说成是糯种，是存心想要占他的便宜了。
“是，是冰种，但这水头好像差了一些，值不了三十万，最多二十万。”眼镜中年见被人拆穿了西洋镜，只好承认这是冰种。
马小虎已经看清眼镜中年的嘴脸，就不会再上他的当，笑道：“我叔刚才说了，三十万买我这块翡翠，你就出二十万，你说我会跟谁做生意？”
眼镜中年看了赵三炮一眼，他也是阅人无数的人，一见赵三炮，就知道这是一大款，不差这点钱，而且还和马小虎认识，他就出个二十万，这生意铁定落不到自己头上了。
咬了咬牙，说道：“好，我出三十万！”
“一边是我叔，一边跟你素不相识，同样的价钱，你说我会卖给谁？”
眼镜中年知道自己被马小虎刁难上了，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三十二万，没得说了吧？小兄弟，你总得让我挣一点儿吧？这块白冰虽然能掏不少东西，但这做工什么的，哪一样不用花钱？”
“行，三十二万卖你了，不过我要立刻付款。”
“这没问题，你把账户报给我就成了，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眼镜中年随即拿出手机。
很快，交易成功。
眼镜中年拿了冰种白翡翠，又掏出几张名片分给他们，笑道：“小兄弟，我是做珠宝的，以后还有好货，记得联系我。”
马小虎扫了名片一眼，郑云保，是东州的一个珠宝商。
收起名片，马小虎又跟切割师傅葛长山表示感谢，递了一根香烟过去。
郑云保将那块白冰钻入随身携带的皮袋之中，转身又朝梁思古那边走去。
马小虎看着手机账户的余额，会心一笑，人生的境遇真是不可预料，前几天他还一穷二白，连饭都吃不起呢，转眼之间，他手里竟有三十几万了。
不过这三十几万也不能他一个人独吞了，对猪头三和小黑道：“这钱咱哥仨平分！”
小黑一愣：“猪头给你本钱，你挣了钱跟他平分可以理解，这里头有我什么事啊，我也没出什么力。”
“都是哥们儿，计较那么多干嘛？”马小虎拍了拍小黑的肩膀。
小黑内心不由一暖，要是平常花的小钱也就罢了，三十几万三人平分，他也能分小十万呢。
赵三炮见到如此，对马小虎暗暗赞许，两个字，仗义！
不由想起自己年少的情景，心头不知为何涌起一股热血。
“赌涨了！赌涨了！”梁思古那边忽然有人高声叫嚷起来。
赵三炮挤进人群一看，梁思古的一块毛料切出了一块冰种飘兰花。
衬衣青年顾盼生辉，好像这块翡翠是自己的似的，十足狗腿的形象。
梁思古倒是显得镇定，这块冰种飘兰花，虽然水头很长，但被切割机一刀切成两半，做不了什么大件的东西，价格难免大打折扣。
他把希望寄托在另外一块毛料上，交给切割师傅：“把这一块也切开，不要从中间切，一片一片慢慢切过去。”
“走了，这是一块砖头料。”马小虎拍了拍猪头三和小黑，挤出人群。
衬衣青年顿时暴怒：“妈的，你们懂个屁，别以为刚刚切出了一块白翡翠，就能质疑梁老的专业能力！”
不过很快就证明了马小虎的话，切割师傅切面包似的，把一块毛料切了八份，却见不得半点绿光。
衬衣青年不死心地道：“师傅，你打横再切一刀。”
“再切就切成渣了！”切割师傅有些不满。
梁思古不由望向远处马小虎的身影，这毛头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他说没有就没有，他说白翡翠就白翡翠，不会是扮猪吃老虎吧？
可他小小年纪，哪有这种专业能力？
赌石这一行水很深，浸淫几十年的行家，一半以上还要看运气。
莫非刚才只是他的运气使然？
“梁老，你在两块毛料之中切出了一块冰种，已经是相当有水平了，一般人十块都切不出一块呢。”衬衣青年继续给梁思古拍马屁。
马小虎三人正在各个展台转悠，忽然就在4号展台停住脚步，目光落在一块黑褐的毛料上头。
这块毛料很小，标价也低，只要两千块钱。
马小虎随即就跟业务员交易，利用支付宝扫码，抱了这块毛料。
“哥们儿，这块石头太便宜，估计没多少东西，咱们挑点贵的吧。”猪头三发扬土豪本质，这家伙买东西从来不管质量，只管价格。
当然，这世上的商品在一般情况下，价格越高，质量就越好。
不过赌石却是一个例外。
马小虎对玉石没有多少知识，什么冰种糯种，水头飘花完全不懂，他也不管这些，只要是玉就好，挣多挣少，只要是挣就行。
刚才通过透视，他发现里头藏着一团绿，虽然不大，但只要开出来，还是能够打几个小件的。
抱着那块黑褐毛料，又到了解石区交给葛长山。
葛长山对马小虎颇有好感，按照他指点的位置，切割得非常小心，接着又拿大号砂轮，先把外壳去掉，再用中号砂轮去掉粗坯，然后又用圆砣去掉表层无用的物质。
“绿，绿，绿，绿了，真的见绿了！”猪头三激动不已，当即给了马小虎一个熊抱。
葛长山露出一丝微笑：“小伙子，看不出来小小年纪还挺懂行的。”
马小虎谦逊地道：“嗨，就是运气好而已。”
赵三炮闻声赶了过来，赞叹地道：“小虎，你行呀，又见绿了！”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先前开出了一块白冰，如今又见绿了，这一群毛头小子真是吉星高照啊！
“哼，不过是走狗屎运而已。”衬衣青年虽然有些眼红，但还是忍不住揶揄。
“不错，又他妈踩到狗屎了，你说气不气人？”猪头三故意从他身边走过，一脚踩在了他油光铮亮的皮鞋上面。
衬衣青年叫了一声，怒道：“你他妈眼瞎啊？”
“确实是眼瞎了，不然怎么会踩到狗屎？”
“你……你骂我是狗屎？”
猪头三思索了片刻，对他微微躬身：“对不起，刚才用词不当，应该是狗腿才对。”
这句话一语双关，一来说刚才踩到衬衣青年的脚是狗腿，二来也讽刺这家伙像狗腿似的跟在梁思古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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