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程玉无所谓这人一直跟着他，像影子一样，他之前身后什么都没有，现在有了一位厉害的女性，是他的妈妈，可惜短时间不能见面。
所以现下属于他的生命轨迹里，确实是只有他自己一人。
那多这么一个人在身边，体验感还不错。
他经历那两个世界时，身边也会有人跟着他，只不过后面，他都见不到了。
“ 早上好啊，宋同学。” 大男生脸上带着笑，脸上还有一个酒窝，这和他的长相是完全不相符的，长相是俊逸阔面的，时尚界的巨星也不为过。
可面对他总是很热情。
莫名的，宋程玉觉得，对方那张笑脸，像条犬，什么犬呢？宋程玉脑海里对狗的记忆图一遍遍轮过，最后停了下来。
符野坐在他旁边，阳光洒下来金灿灿的照在他的脸上。
对，像一只金毛，也不是傻气，属于黑心的那种。
“ 早。” 宋程玉简短回了他，前几周，他当没有这人的存在。
也从来不去回应这人的种种话语，今天是头一次。
符野拧好一瓶新开的水递过去，宋程玉接过。
两人的动作太熟稔了，就好像从幼儿园到了现在的高三，一起长大似的。
前桌是个短发女生，脸瘦瘦长长的，黑眼圈都快挂到了眼袋那去，即使近视，她也不喜欢戴眼镜，她总喜欢眯着眼去看黑板上的时钟，可是没一次看清过。
这时她就会用手肘捅一捅睡得很实的同桌，让对方看时间。
而睡着的是个长发女生，一般都会很颓废的抬头起来，看了一下就精准的告诉对方是什么时间，然后说一句。
“ 下课去吃饭喊我。”
“ ok！” 短发女生比了个手势后，继续写着题，而她的同桌又回去了梦乡。
宋程玉和她们说过话，但是也不多，主要高三就是这样，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进入社会后，你的价值会随着你工作经验的加成而提高，会得到本就该属于你的回报，所以学生们不会放弃学习的机会。
这个时代，辍学是被禁止的，上完高中，即使考不上本科，专科也是需要去上完的学业。
人们不会担心自己的前途黑暗，只是会在意，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未来，有一份怎么样的工作，而除了工作的六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是自由的。
“ 宋同学，你要考什么学校啊？” 符野忍不住的想和他说话，刚才他回了自己，说明这是进步。
他也知道，对方压根知道他是个什么，对他的警惕一直没有消失，摸了摸还在有点泛疼的脖子，但是还是想听。
淘桃也好奇，身后坐了两个大帅哥，成绩霸榜第一第二，有时甚至还双第一，两人的存在真的很强，在上台领奖的时候。
她支着耳朵悄悄的听，结果没有听见宋程玉回答。
人怎么能强大又好看呢，特别是那个叫宋程玉的。
而另外一个符野，据说啊，除了在宋程玉面前是好脸色，其他人看到都不敢靠近他，因为人总是会下意识的趋利避害。
宋程玉吃完最后一口早餐，抽纸擦嘴才回答了他:“ 不好说。”
也不是什么肯定的回答。
符野点点头表情带笑，“ 没事，慢慢想，未来长着。”
上课铃声响了，老师进教室，课堂正式开始。
早九点，中午十二点放学，下午两点上，四点放，课业不多，主要还是在上课时间就已经安排做完。
加上实践课占了一半，学生一天下来，也挺充实，因为忙。
淘桃和她的同桌张笑两人也是年级前十的学霸，张笑总是趁着理论课的时候见缝插针的睡觉，已经成为了焦点。
老师前一秒管醒，转身后没多久，这人又趴在了桌面上，叫了家长，家长说她太累了，让她多休息，没事。
“睡仙”的称号也因此得来。
班级里女男占比平分，乃至整个高中部，都是如此。
宋程玉在课间打游戏，符野什么也不干，就盯着人看。
“ 宋同学符同学，最后一届的运动会，你们要不要参加什么啊，我看你身高可以，去报个跳高怎么样啊？ ” 班长梳着长长的麻花辫，戴着大框眼镜，名字是李思敏，成绩也不错，她伸手扶了一下眼镜。
其实还挺想班里的帅哥多去展现实力，这样她们二班就可以碾压一班！
“ 还有五千和一万，我都还找不到人，唉，体育生又去集训了，好不容易落单一个，还架着个拐杖，这不是亡我们二班吗... ”
很啰嗦，这是二班全体对班长的评价，但是她说话的语调，台词功底极强，你会不自觉的听下去。
每处停顿，都挺有意思，情绪辗转曲折，后又归平静，有趣的很，对了，她也在班里说过，她的梦想是去当一个话剧演员。
班级的空间不大，宋程玉每天都在听，也都能听到，听她们说着以后怎么样，要怎么样，鲜活的很。
虽然很吵。
“ 可以填，后面的五千给我，一万给符野。” 宋程玉伸手从后面绕过去，放在了符野的肩头，似无意的带了一句愣神看他的符野。
符野很配合点头，“ 可以。”
“ 好呀，谢谢你们，你们两个一看就是我二班的好同学，写好了，嗯，这次我二班肯定扬名立万！” 手里的本子刷刷写好了名字，李思敏本来以为会无功而返呢。
她平时和宋程玉也没怎么接触，即使一个班，能说话的有些时候就是同桌和前后桌了，现在近距离看。
这脸蛋不愧是一中第一。
“ 什么一万？” 符野等人走了，才开始追问一万的事情。
他刚才被对方迷了，是的，就是被精神加控制的那种，符野根本没有防备。
宋程玉挑眉，开始拿话框他，“ 为班里出份力，我报了跳高和五千，一万我跑不了了，所以你去帮我顶个位。”
说是为了他。
符野看他眼里的笑意，脑子里又加载了一番，“ 好，我给你跑个第一回来。”
听着身边人的轻笑。
符野再反应过来，脑子也清醒了，伸手往背后一摸，一张纸被他揭下来。
上面写了两个字，听话。
转头去看宋程玉，两人视线交汇，符野伸手从桌上拿了笔，在下面写了两个字:好的
写完后，把纸放到桌面，推到了宋程玉桌面来。
宋程玉拿起来看了看，放到了桌箱里去，“ 字写得不错。”
“ 你晚上想吃什么？” 符野努力了几个星期，才以做饭的名义打入了宋家的内部。
占据了厨房的小块领地，前提是家里主人同意的情况下。
“ 不用，出去吃。”
“ 好吧。” 符野语气落了下去，就好像很失落一样。
宋程玉懒得看他，学做人，学一些有的没的倒是挺快。
直到下午放学，宋程玉走在前，符野在后一点，后面看，两人就是并排走一起，宋程玉打算去吃一家新开的店。
顺便请他吃一顿，他摸清了一点儿原因，不过这是对方的选择，也变得好忽悠了。
哦，对，应该说是人，他最起码现在是个人。
“ 宋程玉，你觉得无聊吗？” 符野学到的一个新的词语，人类会无聊，那宋程玉会吗？
“ 不会。” 宋程玉回答，没有犹豫。
“ 为什么？” 符野不太理解，他丢失了一些记忆，关于他自己的，但是宋程玉的，他一点儿没忘。
比如对方开始是喜欢哭的，害怕恐惧都有，后来很坚强，直到成长强大起来，他不是全程都在宋程玉身后看着，但也没有错过。
这个人让他沉迷不止。
但是他不敢逾越，偷偷的跟着，直到现在，舍弃一些东西，付出代价，才有了接近的机会。
他好奇极了，宋程玉，明明已经经历了两次漫长的生命，即使外貌没有随着时间变化。
就连再次经历高三，都是对方的母亲弄的一个恶作剧。
“ 因为，是我。”
宋程玉回答完抬头，“ 到了，进去吧。”
新开的店是一家火锅店，贵是贵了点，因为真材实料，所以宋程玉昨天看到，今天就打算直接来吃了。
符野跟着进去，一句话不吭的跟在宋程玉身后，他在琢磨宋程玉说的话。
两人坐下后。
“ 思考出来了吗？” 宋程玉问他，慢条斯理的给桌上的碗筷给打开消毒。
“ 没有。” 符野摇头。
“ 去调蘸碟，给我弄多些辣椒。”
“ 好，你等着我。” 符野起身去了。
这熟练程度，显然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出来吃饭。
当然，是宋程玉付钱。
符野买完他对面那个房，短时间变成了穷光蛋，加上需要上学，根本没时间去赚钱，更何况，工作不招学生。
也不是说他一点儿钱没有，他家里人只是每个月会打钱给他，他提前预支了半年。
要不是宋程玉接济，他可能饿死。
最开始这人，连要吃饭都不知道，没人类的常识，毕竟第一次当人。
符野本来天天喊的是亲昵的阿玉，被宋程玉特殊照顾了一番，下手毫不留情，这才喊宋程玉的全名。
两人吃完饭，回到了小区就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