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聋老太很快就明白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
她就开始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肚子竟然开始一阵一阵的疼痛。
“我的肚子，好疼。”
聋老太的额头都开始冒汗。
“我也没吃别的，不能是吃坏了肚子。”
“中海家的，我疼的受不了，你去叫中海还有柱子，赶紧送我去医院看看。”
越老越怕死。
聋老太就感觉小肚子被搅碎了一样疼，这疼痛来势汹汹，像是要她的命一样。
所以她瞬间慌了神儿。
不过一大妈却并不着急，反而安慰说：“不用去医院，这肚子疼就一阵儿，过去这一阵儿，也就不疼了。”
话也许对，可是聋老太忍不了。
“快去，疼死我了。”
“中海，中——”这老太太开始扯开嗓子喊。
结果被一大妈直接用被子捂住了脑袋。
“老太太，屋里太冷了，捂上出会儿汗就好了。”
出汗？肚子疼捂上出什么汗？
聋老太意识到了不妙。
“中海家的，我给你钱，还有票，这些都在我枕头里藏着，你找中海送我去医院，我都拿出来给你。”
她怕死，所以忍着疼，在被子下说的又快又急。
到了这时候，她也顾不得端着长辈的架子了。
一大妈也不说话，只是捂住被子，不让外面的人听到屋里的声音。
但是很快，聋老太估计疼的厉害，就跟过年要杀的猪一样，拼命挣扎。
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太太，挣扎起来，力道竟然大的惊人。
一大妈最后骑上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慢慢压制住了对方。
被子里，聋老太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嘶吼。
不过被子捂的密不透风，所以很沉闷，也传不出去。
“老太太，吃饱了饭，好好睡一觉，以后就什么都好了。”
一大妈的神色，平静的就跟杀猪多年的屠夫一样冰冷。
被子里挣扎的力道小了很多。
一大妈还是骑在上面，脸色平静如水。
有些事，她忍耐了太多年，可是最后忍不下去的时候，要爆发出来，反而平静的让她自己都不相信。
终于，被子下面不动了。
一大妈起身下炕，掀开被子查看了一下。
就看到聋老太面目狰狞，瞪大了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一大妈叹了口气：“你也别怨我，这些年，你仗着拿捏住了易中海，就不拿我当人，我也受够了。”
“送你早点儿走，也算是给你送终。”
“咱们两个，谁也不欠谁。”
说着就开始手动整理聋老太的脸部表情。
现在还是柔软的，能给揉捏的好看一些。
等到彻底僵硬，那就不好看了。
一大妈忙了一会儿，整理好屋里的一切，然后带着所有的碎碗瓷片，从屋里出来，关好门，一脸平静的回了中院。
这时候，易中海已经回家了。
看到一大妈回来，有些疑惑的问：“今儿怎么这么长时间？老太太没事儿吧？”
一大妈随口说：“能有什么事儿？就是天冷了，腿脚不好，脾气也不好，非要嚷嚷着要吃肉，还摔了碗。”
“我看她腿脚不好，就没跟她计较。”
易中海点点头，安慰说：“不计较就对了，老太太年纪大了，有些糊涂，咱们都别跟她一般见识。”
“往年咱们家还能给她匀一些炭，让她过的舒坦一些。”
“今年咱们自己家都顾不上，她那边更照顾不上。”
“天寒地冻的，她腿脚疼的厉害，发脾气也正常，你别往心里去。”
一大妈嗯了一声，然后说：“放心，我没那么小心眼儿。”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她现在的念头，很通达。
“好，你这么想就挺好的。”易中海很满意。
往常识大体的老伴儿，终于又回来了。
“对了，我去找了柱子还有淮如，说了一下过冬白菜的事儿。”
“柱子自己想办法，淮如那边，一个寡妇，家里又出了劳改犯，劳教犯，枪毙犯，出去会被人戳脊梁骨。”
“所以我想着，咱们买的时候，可以多买一些，分她一点儿，你觉得呢？”
好歹秦淮如说了，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肯定要多照顾一下。
这要是真是他的孩子，万一是个男孩，那他就算倾尽所有给秦淮如，又有何妨？
易中海现在满怀期望。
不过这事儿他虽然做好了决定，却还是要意思一下，征询一下老伴儿的意见。
一大妈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随你。”
她已经对易中海不抱任何希望了。
易中海闻言点点头，明知道老伴儿不待见秦淮如，却还是坚持己见：“那好，那就这么定了。”
对他这样的回答，一大妈没有任何意外。
表面上道貌岸然的易中海，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
这样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阴冷的冬天，四合院里的人下班回来，也马上躲在家里，守着难得开封的火炉做饭取暖。
没人会出来在院子里挨冻。
等吃过饭，趁着身上热热乎乎的，进被窝睡觉。
下半夜的时候，开始飘起雪花，这是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到早上，已经是白雪皑皑，周围银装素裹的景色。
易中海早早的就起来了，他看了一眼窗外，自言自语的说：“这雪下了半夜，看来不能等了，今儿要赶紧去把过冬的白菜买回来。”
一大妈搂着小当，就当没听见易中海的话。
冬储菜的事儿，她跟小当吃不了多少。
说易中海惦记买冬储菜，倒不如说他惦记秦淮如。
“我去打扫院子，太冷了，你跟小当在被窝里再躺会儿，不用着急起。”易中海讨好的说了一声。
一大妈就当没听见。
她本来也没想起床。
易中海打扫院子，还有打扫厕所，那是因为搞破鞋被街道办处罚，跟她有什么关系？
大冬天的，屋里冰冰冷，也就被窝暖和一些，凭什么让她起床？
易中海看老伴儿不搭理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扣上帽子，戴上手套，直接推门出去，打扫积雪去了。
他要趁着大家都还没起，赶紧把活儿给干了，免得人多丢人。
等到日上三竿，上班的人都走了。
一大妈这才慢吞吞的起床，然后做饭，让小当吃饭。
她自己，则照样端了半碗粥，一个窝窝头，端着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