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海清儒者没来的话……
“我杀不了它。”
面对白元琦充满求知欲的眼神，舒禾承认得干脆利落。
白元琦一怔，很快道：“也对，它毕竟是神兽，论实力还远超我们，岂是那么容易死的，舒禾你已经很厉害了，狠狠给了它一个教训…”
怕舒禾觉得意难平，白元琦思绪飞转，想着怎么转移话题。
“的确，近一年内它都要‘好好疗伤’，修为是别想有所寸进了。”
“牛！”
听得舒禾这句，白元琦这一字道得是惊叹，真诚。不知不觉好友实力已是这么强大了啊！
“元琦，你知道那孟极最后归了哪一宗吗？”
“这一点还真不知道，左右不过是再争一场，跟咱们这些人是没什么关系了，好好修养，准备第二场比试就是。据我打探来的消息看，这第二场也不好过啊。”
“哪里打探到的消息？”
“还能是哪里，多宝阁啊！足足花了我一千中品灵石！”白元琦一脸肉疼，伸出的一根手指在舒禾眼前颤啊颤。
“都打探到什么了？”谁知舒禾‘心冷似铁’，一把拂走这根独指，只关心消息。
这无情作派换来白元琦一道哀怨的眼神，不过，看她这么认真，也很快正色道，“据多宝阁所说咱们第一关所得玉牌在第二关也会派上用场，甚至有可能直接决定第二关的胜负！”
会是什么作用？
舒禾认真思索，同时示意白元琦继续。
“没了，多宝阁就卖了这个消息给我。”
就没了？
“亏了。”
“什么？”
“多宝阁肯定很喜欢你这种修士！”
“你怎么知道？我每次刚一进去，他们那儿的修士就很是热情地迎上来了，搞得我不买点什么都不好意思。所以我除了买你手上的玉简，还额外买了一独家消息！”
独，家，消，息？
“他们当然喜欢你了，人傻灵石多，谁不喜欢。明天不就知道玉牌有何用处了吗。”
啊！还真是！
舒禾都飘远了，还能听到白元琦的哀嚎。
哎，被忽悠傻了都。
当金乌光芒刺破层云，将纯粹的无垢荒原渲染成金色之际，终于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大家都这么激动的吗？”望着远处按照宗门排列的上百道身影，白元琦震惊了，还以为自己跟舒禾来得不算晚呢。
“走吧。”
舒禾已看到了站在最左边的聂珏湘以及她身后的一众散修，赶紧快步朝着这一队伍走去。
不说别人，她自己都很激动，自己到底是不是如玉简上推测的那般，很快便见分晓了。
两人默默站在队伍最后，本想安静等待着元婴前辈的降临，谁知事情从一个散修的回头而开始一泻千里，走向离谱。
当舒禾与白元琦刚刚站定时，位于前方的罗求安完全不以为意，谁知神识一扫，却莫名停顿了片刻。
而这一停顿…
“道友，有事？”言下之意，没事别随便拿神识扫视别人。
谁知罗求安似乎完全听不出舒禾的冷淡和警告，突然扭头激动道：“你是舒禾舒道友吧？”
“你认识我？”相比对方，舒禾可谓是十足冷淡，但这丝毫没有妨碍对方的热情。
“当然，我可是买了多宝阁玉简的人！那上面可有收录道友以一己之力压众多宗门弟子，将神兽孟极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影像啊！那段影像中的舒道友简直是神威大发，气势非凡！不瞒道友说，我可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呢！”
嘿嘿，头一遍欣赏舒道友的英姿，后几遍重点都是在那些宗门修士的难看嘴脸上。不过这点罗求安就没说了。
说来还是多宝阁有想法，那枚玉简还为每个修士量身截取，录入了一段影像。
影像几乎都是每位修士在第一关的高光时刻，神识触碰修士名字即可观看，舒禾昨天回去后也是好好点了一遍。
没想到刚一站这，就遇到了‘路人粉’，猝不及防，给舒糊糊整不会了。
捧杀！这肯定是捧杀，听听这都什么话…
“啊？哦？那个，道友，这里面可能有一些误会。事实上，我并无力压一众道友的实力，那神兽孟极也并没有被我压着打……”
“舒道友！你太谦逊了，我懂。对了，若是海清前辈没来，那神兽孟极是不是就被你干掉了？”
“对啊，舒道友，我也想知道！”
不知什么时候，越来越多的散修注意到了这一幕，纷纷挤了过来，各种问题砸向了舒禾。
“舒道友，那玉简上说你所得玉牌能占前五，这是真的吗？”
“舒道友，你那么厉害怎么会选择做散修的？”
“舒道友，相比那些宗门弟子，我可太希望你赢了，这可是咱们散修第一次进前五！我看好你，接下来的两关你可要争气，再接再厉！”
总之，舒禾感觉自己被声音包围了，似乎一下子从小透明散修进化成了组织带头人，一重重的期盼朝着舒禾压了过来。
就，压力山大。
“哈哈哈，舒道友，你现在可是一举成名天下知，成了咱们散修的表率，就连我这不散城的大师姐都要退避三舍了。”
“聂道友，合理怀疑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这番热情，舒禾是真吃不消。
不过对于众人的心思，她却是很能理解，与其说他们在恭贺自己，倒不如说是为这些年被宗门弟子压着打的愤懑之情找一个发泄口。
不远处的宗门弟子不瞎也不聋，闹这么大动静谁不知道。
就如同散修高兴于舒禾占据前五，宗门弟子也是对这突然闯出来的无名黑马很是不服，也很是愤愤。
尤其是在看到这翻帮散修的做派后，无疑是火上浇油。
“哼，先别高兴太早，能不能赢得前五还是未知。”
一旦有人大声，早就按捺不住的宗门弟子纷纷响应。
“就是就是，现在捧得越高，只会摔得越惨。”
言下之意根本不相信多宝阁提供的排名。
“还什么力压宗门修士，打得孟极毫无还手之力，怎么这么能吹牛呢。”
“明明就是会捡漏而已，陆道友他们与孟极战斗时，这位舒道友可是没怎么出现。哦，到最后了，孟极实力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她出现了。不过是趁诸位道友力竭抢占果实而已。”
这话一出，散修们自然不乐意了。
“是嘛？多宝阁知道这里有人在质疑他们提供的消息吗？”
“本来就是实力不行，还要倒打一耙，宗门弟子不仅修炼，还要修脸皮啊？难道是为了提高脸部防御力？”
“哈哈哈，就是，不要一点死脸。”
“你…！你们不要太过分！”
很快，越来越多的修士下场了，两方以舒禾为楚河汉界，开始嘴皮子斗争，一改之前的寂寂无声，热闹极了。
舒禾试图说着什么，却被淹没在人声中，甚至，还遭受到了口水攻击。
跟白元琦一对视，默默退到了一侧。
望着口水喷飞的两方人…
懂了，这些人早就积怨已久，如今不过是有了一个互相攻击的借口而已。
舒禾愿称之为，成名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