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个角度呢?”石方飞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问道。
“这个角度便是对钟德兴发起舆论战!”罗翔文吸了口烟,说。“咱们在网上发帖子,带节奏,把钟德兴对咱们省今年上半年的经济发展数据弄虚作假的事儿给曝光,在网络上诋毁钟德兴,破坏钟德兴的形象。”
“一旦网络舆论发酵,组织为了消除影响,有可能免去钟德兴省长的职务,安排钟德兴坐冷板凳。”
“石市长,咱俩被安排坐冷板凳,都是拜钟德兴所赐。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得让钟德兴也尝尝坐冷板凳的滋味啊。你说是不是?”
“没错!”石方飞咬了咬牙点点头说。“但凡有机会对付钟德兴,咱们都不应该错过。不过,罗主席,这事,田省长知道了吗?”
石方飞跟田代兴的关系和罗翔文跟田代兴的关系不一样。
石方飞跟田代兴是世家好友,甚至可以说是生死之交。
而罗翔文跟田代兴只不过是关系特别要好的上下级。
毫无疑问,石方飞跟田代兴的关系更铁。
正因如此,石方飞在下定决心对付钟德兴之前,他必须重点考虑田代兴的意见和态度,他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田代兴的仕途。
听石方飞提到田代兴,罗翔文心里就有些不爽,说。“石市长,田省长知道这事儿的。”
“那田省长的态度是什么?田省长愿意对付钟德兴吗?”石方飞又问道。
罗翔文接连吸了几口烟,喷出一团又一团白色的烟雾,说。“石市长,你要是考虑田省长的意见的话,这事儿,咱们就办不成了。”
“田省长的处境跟咱们不一样!田省长,他是常务副省长,是省政府的主要领导之一。他自己位高权重,不管做什么事都得十分小心谨慎!”
“跟钟德兴有仇的是咱们俩,不是田省长。你怎么能让田省长掺和到这事当中?”
听罗翔文这么说,石方飞不由得沉默了。
他之所以当上市长,完全是仰仗田代兴。
一直以来,只要是遇到大事,他都习惯征求田代兴的意见。这不单单是他自己的能力不行,也是尊重田代兴的表现!
眼下,罗翔文要他跟他联手对付钟德兴,这事儿也是大事,他也应该征求田代兴的意见才对。
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之后,石方飞说。“罗主席,我不是想要田省长参与到咱们的行动当中,我是想知道田省长的态度是什么?他同不同意咱们这么做,支不支持咱们这么做?”
“石市长,你为什么这么在意田省长的意见?”罗翔文问道。
石方飞不想隐瞒什么,便说。“罗主席,实不相瞒,如果不是田省长欣赏我,我也当不上丰达市市长。”
“所以,一直以来,我对田省长非常尊重,但凡遇到大事,我都会及时向他汇报。”
“咱俩联手对付钟德兴这件事也是大事,我也必须向田省长作汇报,看看田省长的态度,听听田省长的意见!”
罗翔文刚才做了田代兴这么多思想工作,田代兴仍然谨小慎微。
石方飞要是去征求田代兴的意见,田代兴肯定也是不同意。
“石市长,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刚才和田省长见过面,田省长不同意我采取措施报复钟德兴。所以,你不要去问他了,你问他的话,他也不同意的。”罗翔文说。
听罗翔文这么说,石方飞不由的沉默了,如果田代兴不同意他和罗翔文联手对付钟德兴,他自然应该打消这个念头。
可是,钟德兴是他的仇人,他对钟德兴充满了仇恨,实在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啊!
这可怎么办?
罗翔文看出了石方飞的犹豫,说。“石市长,我觉得,你太过于小心谨慎了!”
“咱们对付钟德兴所采取的措施都是正当的,咱们也只不过是揭露钟德兴弄虚作假罢了,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咱们这样的行为不但没有触犯法律,反倒受法律的保护,而且,组织也鼓励咱们这样的行为!”
“既然咱们的行为没有违纪违法,反倒受法律的保护和组织的鼓励,你还担心什么?”
“你尽管放心好了,咱们这样的行为,就算被发现,那也不会有什么后果的。咱们没有违纪违法,谁能把咱们怎么样,你说是不?”
罗翔文的这一番话丝丝入扣,说到石方飞的心坎上了。
罗翔文见状,乘胜追击说。“石市长,我听田省长说,钟德兴已经下定决心免去你的市长职务,但是,目前还在走程序当中!”
“要是咱们采取措施对付钟德兴成功了,钟德兴手忙脚乱,自顾不暇,连他自己的事都顾不上,可能就顾不上免去你的市长职务,指不定,你还能保住你的市长位置呢!”
石方飞最在意的就是他的仕途未来,他特别想保住他的市场位置,继续当市长。
听罗翔文这么说,石方飞不由的心动了,他拧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咬咬牙下定了决心说。“好吧!罗主席,我听你的!接下来,你好好筹划筹划,安排安排一下。你筹划和安排好了,告诉我一声。我这边需要做什么,你也尽管交代!”
见石方飞终于下定决心,罗翔文非常高兴说。“行,没问题!回头,我准备好计划之后,再告诉你!”
罗翔文和石方飞的密谋,钟德兴完全不知道。
两天过去!
这天早上,钟德兴刚到办公室,省委书记劳凌云亲自打来电话,语气很凝重的说。“钟省长,你现在有空吧?你现在要是有空的话,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钟德兴从劳凌云那十分严肃凝重的语气听出来,劳凌云可能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儿找他,便忍不住问道。“劳书记,您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你先过来再说吧,这事儿,电话里说不清!”劳凌云的语气依旧很低沉和沉重,好像往钟德兴心头压了一块石头似的,钟德兴的心情也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