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赫脸上青筋暴鼓，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一个大男人，当着这么多人面，跪在地上向一个女人道歉。
确实很丢脸。
但他做错了。
我不追究责任，只是让他跪下来道歉而已。
已经很便宜他了。
真要报警，关几天，还得罚款。
既然做错了，认错的态度就要端正。
要是每个人做错事，都只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
那做错事的代价，太低了一点。
“怎么，觉得很不服气？”我冷声问道。
“没有，是我的错，我认。”
我点了点头，这态度，还算不错。
小敏在一旁扯了扯我的衣服。
估计是被我吓着了。
在我耳边低声道。
“秦阳，要不，算了。”
“怎么可能算了？”我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同事。
大多数都是老虎以前带的人。
如今跟着小敏。
我如果今天不强势一点，谁都觉得我好欺负。
我都很好欺负了，那他们更不会把小敏放在眼里。
“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不服小敏当领班的，尽管找红姐。也别玩什么阴谋诡计，可以冲着我秦阳来。”
“要是觉着在这里上班不舒服，随时可以找我结工资。”
周围的人都不敢跟我对视，大多数人都低下了头。
我要是不好好整顿一下他们。
小敏的领班当的也不踏实。
我们公司的待遇可以说已经很好了。
不爱干，滚蛋就是。
正好可以清理一下蛀虫。
说完，我又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马赫。
“你可以走了。”
马赫起身，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
也没放狠话，大步朝着出口走去。
在他快要走到出口的时候，我突然高声道。
“马赫，你要是不服，随时可以找我。要怎么玩，我都陪你。当男人，光明正大一点。”
马赫楞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们也都散了。整理一下各自的包间，该值班的值班，该下班找妞的也别耽搁。”
等员工们都散去后，我才握住小敏的手。
“这次算给你上一课，下次注意点。”
小敏乖巧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丝害怕。
这种害怕，好像还是针对我的。
“刚才吓着你了？”我笑着道。
“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凶。”
“凶吗？”我挠了挠头，好像不算吧。
以前十七八岁的时候，跟着一群猪肉朋友去干架。
那气势，才吓人。
“秦阳，我一直以为你很温柔呢。以前我们老吵架，我还骂你不是男人，都不敢还嘴。”
“傻妞，你是我的女人，我忍心骂你？”
拍了拍小敏的手，我转身也朝着出口走去。
我知道小敏此时心里应该很难受。
也挺感动的。
我说的也是实话。
我跟任何一个女人恋爱的时候，从来没动过手。
即便是吵架，我也会把握尺度。
不是我脾气好，也不是我吵不过她们。
只是觉得没必要。
毕竟是自己的女人。
男人的硬，应该对外面的人硬。
对自己女人的硬，不应该在脾气跟拳头上。
只能在床上。
刚走到大厅，我竟然又看了马赫。
他跟小琴在说着什么。
我以为他在为难小琴，就大步走了上去。
一见我过来，小琴就叫住了我。
“秦阳哥，这人想赊账，我又不认识他。”
我有些鄙视的看着马赫。
“没钱结账？”
马赫羞红了脸，就跟黄花大闺女被人偷看洗澡了一样。
“挂我账上，从我这个月工资里扣。”
“秦阳哥，他们消费了一万八，你确定吗？”
我张了张嘴，“李奶奶的，真当白吃白喝呢？王宇那孙子呢，让他来结账。”
“王宇的工资已经结了，刚走不久。”小琴说道。
“尼玛，那孙子就这样跑了？”
我靠在吧台上，顿时就焉了。
一万八？
让我结？
“你身上一分钱没有吗？”
马赫低声道，“我一个月工资6500，大部分都寄给我妹了，她还在上大学，需要很多钱。”
能把钱寄回家里，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
想了想，算老子倒霉。
“挂我账上吧。”
小琴点了点头，把账单打了出来。
看得我一阵肉疼。
“秦阳，谢了。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我摆了摆手，“得了，你那点工资，不知道猴年马月能还。以后少干坏事吧。”
马赫竟然朝着我鞠了一躬，然后跑了。
一个男人，被钱逼到这个份上。
对自尊心，伤害一定很大。
他能不能还我钱，我不知道。
只希望，他以后真能当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秦阳哥，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小琴突然开口。
“你的意思，我以前不像男人？”
“也不是，你以前总是坏坏的，老是欺负我。感觉你就像个二流子。跟你接触久了才发现，你是个大好人。”
我右手杵在吧台上，歪着头看着小琴。
“怎么，这才两天没欺负你，又觉得我是好人了？来，过来让我欺负一下，让你感受一下二流子。”
“才不要呢，秦阳哥，你坏死了。”
看着小琴羞红脸的模样，确实好看。
“阳哥，还剩下一个包间的客人，你怎么还不下班。”耗子的声音突然传来。
小敏两姐妹也跟在他身后。
“下班下班。回家睡觉。”我伸了个懒腰。
今天虽然出了点小问题，好在顺利解决了。
“回什么家啊，去吃夜宵，我请客。”耗子嚷道。
我摸了摸肚子，是有点饿了。
白天跟小敏“吵”了一天。
就睡了三个小时，晚饭也没来得及吃。
“你小子当了领班，也该你请客了。”
耗子这人对朋友，还是很大方。
前提，他得有钱。
没钱的时候，也缩角落。
我们一行四人，耗子跟我，还有小敏两姐妹一起。
小琴要回家睡觉，没有跟来。
我们找了一家烧烤店。
耗子显得十分殷勤，对小英是嘘寒问暖。
目的十分明显。
小敏在我耳边低声问道。
“你这兄弟，该不会看上我妹妹了吧。”
我没回答小敏，趁着耗子在拿烤串。
我问道小英。
“你觉得耗子怎么样？”
小英撇了一眼耗子，又看了我一眼。
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他长得太丑，比姐夫还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