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
赵小狸说这话都不敢看德妃的眼睛。
德妃似信非信点头。
等回到营地，德妃就冲娴妃和皇后炫耀。
“我就说了吧，这次一定可以猎到大的。”
皇帝就在一旁，也顺口夸了德妃两句。
德妃只是看了一眼皇帝。
完全没有被皇后夸奖的那种开心。
其他参加进来的人，也纷纷把自己的猎物拿出来。
谁的猎物最多，谁就是第一，而且还有皇帝的奖赏。
不用看，赵小狸就知道赵二牛第一。
他跟前的猎物都快堆积成山了。
杜少甫见赵小狸跟前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不免开口讥诮：“大家都有猎物，怎么就你什么都没有？”
赵小狸把视线落在杜少甫脸上。
还没等她开口，赵二牛便说道：“谁说大姐没有？我的猎物分大姐一半。”
杜少甫一听，瞪大了眼珠子。
又听赵二牛开口，“也没有规定说这样不行，你可别羡慕。”
杜少甫红了脸，甩了袖子，冷哼一声。
赵小狸把视线从杜少甫身上移开，落在他们跟前的猎物上。
这，梅花鹿怎么瞧着这么眼熟。
赵小狸看了一眼杜耕玉。
他体弱多病，怕是一直都待在帐篷。
看来，是他的人从树林里把东西给偷出来的。
虽然她没有做任何标记，但在旁边是德妃射出去的箭。
真是缺了大德了。
杜耕玉注意到赵小狸在看他。
他表情淡漠，从赵小狸脸上一扫而过，移开视线的时候，眼底爆发出嫉恨。
不过很快又消失了。
杜耕玉往林子里看了一眼，这群人怎么回事，让他们去收拾赵小狸。
现在赵小狸都回来了，都还没看见他们的人。
指定是没找到人，耽搁他的计划。
杜耕玉在想着，随后响起一阵马蹄声。
他们归队后，静悄悄站在杜耕玉身后。
他注意到几个人身上的污渍，皱眉，随后是一脸嫌弃。
几个人怎么弄成这一副鬼样子。
皇帝在上面说话，准备给赵二牛奖赏。
不远处却传来乌鸦的嘎嘎声。
沙哑又难听。
赵小狸见到那黑压压的一片，拉着身边的人往后退了两步。
杜耕玉用眼神询问，到底什么情况。
还没开口呢，乌鸦就飞过来了。
大概有百来只乌鸦。
围着几个人打转，拉屎。
这哗哗的，像下雨似的。
杜少甫和杜耕玉躲闪不及，身上也沾了不少便便。
他们抽出刀挥砍，却没碰到乌鸦一根毫毛。
这样反而还激怒了乌鸦。
侍卫把皇上围起来，保护皇上。
其他官员也带着家眷纷纷往后退。
德妃娴妃都看呆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乌鸦仍然在持续攻击，就连空气中的味道都变了。
皇帝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就像是在盛怒的边缘。
公公一看不对劲，小跑到杜少甫跟前，好声劝道：“杜大人，你赶紧带人走吧。”
“你们这闹得乌烟瘴气的，皇上要动怒了。”
杜少甫狼狈得很，听到公公的话，带着人往外面走。
杜少甫几个人一走，场面也安静下来。
没人敢主动说话。
皇上捏了捏鼻子，有些疲惫，“都散了。”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腾，所有人都没了心情。
大家回到帐篷都很默契没有提下去那件事。
晚上还有篝火晚宴，还有烤兔子烤羊腿。
这些都是这次冬猎的猎物。
御膳房的大厨用上赵小狸教给他的撒料，这烧烤的味道瞬间就上来了。
杜少甫父子也换了一身行头来赴宴。
只是这一次，没人主动和杜少甫打招呼。
这要是一搭腔，他一屁股坐下来，那谁还有胃口吃饭。
中途，杜耕玉起身，往外面走。
赵小狸也不远不近跟着。
他走到一棵大树后面。
“我还有别的办法，相信我。”
杜耕玉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连续失手两次，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这是完颜胤人的声音。
这两个人？
怪不得完颜胤人什么都知道。
只是一瞬间，赵小狸就想通了两个人的勾当。
“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完颜胤人玩味的声音，“好啊，你先说来听听，我看靠不靠谱。”
杜耕玉这次更警惕了，什么风声都没头颅。
“你等我的好消息就成。”
杜耕玉说完，转身走。
赵小狸侧身躲在阴影里，杜耕玉没发现。
不过对于习武的完颜胤人来说，他知道这里藏了个人。
还知道是赵小狸。
他的听力极好，能够分辨出一个人的脚步声。
从赵小狸踏进他的听力范围，他就知道了。
他走出来，对着赵小狸藏身的地方，“都听到了。”
赵小狸也没想隐藏。
两步走到光影下。
“狼狈为奸？”
完颜胤人摆手，“我可没有，全程都是他在算计。”
“最好是这样。”
回去的时候，赵小狸看到皇后的帐篷里闪过一道黑色的影子。
出于好奇，她放轻脚步来到门口，透过窗帘仔细观察着里面。
这人背影有些熟悉。
再看侧脸……
只见那人走到婴儿床边，伸出手放在弘善脖子上。
他的手在慢慢收紧。
赵小狸只觉得快速跳动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皇帝在用手掐弘善的脖子？
赵小狸转过身，深吸一口气。
“哇……”婴儿的哭声传出来。
随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赵小狸一个闪身躲在另外一个帐篷里。
直到外面的脚步声走远，她才从帐篷里面出来。
她一出来就看到皇后急匆匆走进去。
皇后把弘善抱在怀里哄着，直到喂了奶，弘善这才停止哭泣。
赵小狸走进去。
见到皇后正盯着弘善的脖子发呆。
赵小狸看过去，弘善脖子上有一个红色的手印，甚至是脖子都有些肿。
可见当时的力气有多大。
很显然是想把弘善给掐死。
但最后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没有成功。
赵小狸出声提醒，皇后这才回过神。
“玉姑姑，把伺候小皇子的几个宫女都喊过来。”
皇后没有质问，没有发怒。
只是让几个人今后去辛者库，永不能踏入中宫。
等人走后，皇后看着赵小狸问，“小狸，你觉得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