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心病彻底解决了。
吴墨的心情可以说是从低谷飞到了外太空,眼角眉梢都透出一股子喜气。
喜悦冲昏了头脑。
他反手把无疾镜塞进怀里,从供桌上捧起半死不拉活的乳猪举到了黑眼镜面前。
笑得跟偷了鸡的狐狸似的,“你不总说自己是家族最后一人吗?没关系,我现在帮你找到了亲人。”
“这只乳猪替你承担了家族诅咒和厄运,四舍五入也算是你的亲人了,给它起个名字咋样?”
黑眼镜被捆在椅子上,浑身上下轻松的好似刚去做了马杀鸡,简直爽到了极点。
抬眼看见吴墨眉飞色舞的样子,嘴角绷不住地上扬,“谁说我没有亲人,宝贝你不就是我的亲人吗?”
“不一样。”吴墨抱着乳猪原地转了个圈,“嘿嘿,这家伙可是跟你血脉相连的,我想想起个啥名好呢?”
他这辈子最讨厌动脑子,唯独做坏事的时候例外。
琢磨了好半天,突然一拍大腿,笑得眼睛眯成了缝,“有了,就叫齐猪上树,哎呦卧槽,我咋这么有才。”
黑眼镜:“......”
他看着吴墨那副“我真是天才”的得意模样,眼角抽了抽,昧着良心夸赞道:“不错,很符合。”
说完,冲着吴墨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宝贝,能不能先帮我解绑了?”
凭借黑眼镜的能力,解开绳索简直就是小cASE。
情趣懂不懂?
跟单身狗们说不明白。
然而,所有的想法在遇到吴墨这座冰山后都会沉没。
他单手举着猪,右脚不断拍打地面,一脸得瑟,“喊声爹,我就给你解了,怎么样不吃亏吧?”
老子让你脱离睁眼瞎,喊一声爹不过分吧?
黑眼镜脸上挤出的可怜劲儿瞬间僵住了。
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连带着额角的青筋都跟着蹦了一下。
再不要脸,爹这个称呼也不是那么好出口的。
“啧,”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带着点被气笑的沙哑,“换一个行不行?以身相许如何?”
“孤要你何用?”
吴墨心情大好,玩起了装腔作势。
房间里声音不小,在这寂静的夜里清晰地传进了院落里。
吴斜几人一直留意房间里的动态。
眼瞅着白光消失,又传来吴墨略带笑意的声音,顿时明白这应该是完事儿了。
转头在看先头院子里来回乱飘的树叶,此刻各归各位落在了地面上。
“呼!”吴斜长出一口气,拍着胸口一脸庆幸,“吓死我了,还以为今天晚上要完犊子了呢,方才那鬼哭狼嚎的声音简直是魔音穿脑啊。”
林枫心有余悸,后怕不已,“哥们,差点被吓死的应该是我吧,你心里没点数吗?就你这倒霉催的体质,我都怕今天晚上就跟阎王爷见面。”
经过多次合作,林枫算是彻底服了吴斜了。
但凡有这哥们在的地方,好事没看见,坏事一箩筐。
柯南跟他一比都算是小角色。
顶多死几个人。
他可是能让死了千年的人蹦起来追着打的主。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饶是吴斜脸皮其厚,此时也略有些尴尬。
好在天色比较黑,一时半刻也看不见囧态。
他故作没听到,快走几步来到窗户根下,轻轻敲了敲玻璃,低声喊道:“小墨,咋样?解决了没有?”
“完事了,进来吧。”吴墨连连摇头略有些遗憾,眼瞅着就能占便宜了,结果硬是被自家傻大哥打断了。
要不说沟通是很重要的。
倘若吴斜要是知道吴墨的想法,哪怕是蹲在院里半宿,也绝对不会打断折腾黑眼镜的动作。
喊爹。
四舍五入。
自己不也成了死瞎子的长辈了?
可惜啊可惜。
吴斜,林枫和(小)张麒麟三人推门而入。
刚进屋就被熏了个跟头。
“我靠,你俩这是干啥了?”林枫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又臭又骚还熏人,你这是治病还是做腊肉呢?好人都得被你腌入味了。”
“废话那么多呢。”吴墨抱着猪崽子腾不开手,冲着林枫努了努嘴,“帮忙把绳子解开一下。”
林枫捏着鼻子凑过去,手刚碰到绳子就皱紧了眉:“怎么一股子猪尿的骚气味呢?”
“你懂个屁。”吴墨低头拍了拍怀里乳猪的屁股,那猪崽子蔫蔫的,哼唧了两声,“老子出马一个顶俩,治病不拘手段,只要能成就行。”
“呵呵。”林枫懒得多说什么。
手指翻飞解绳子,动作倒是麻利,没两下就把捆着黑眼镜的绳结松开了。
吴斜的目光打从进屋就盯在了乳猪身上。
死活想不明白这玩意哪来的呢?
总不能塞裤裆里了吧?
难不成...
吴斜装作不经意地扫了眼地上的背包,心里画了一个大地图。
五鬼搬运术???
想到此处,吴斜的心越发火热起来。
要真是如此可太好了。
不说别的,最起码是不是能把三叔库房里的东西搬出来放自己店里呢?
啧啧。
想想都能美出鼻涕泡。
黑眼镜获得自由身立马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腕,凑到吴墨身边,“二爷,咱俩是不是得好好聊聊?”
出乎黑眼镜意料之外,吴墨连连点头,“是得好好聊聊,最起码医药费你得掏一下吧。”
果然如此。
黑眼镜挑了挑眉,墨镜后的眼尾弯了弯,带着点哭笑不得的纵容:“医药费?行啊,你说多少,爷都给。”
视线顺着猪头一路往上走,最终定格在吴墨受伤的胳膊上。
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他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不是不敢,只是不想。
熟知吴墨的性格。
倘若娘唧唧的上去抓住胳膊,哭唧唧地说着感谢话语。
估摸着几个字说出口,人就得被踹到墙壁上。
还得从自家小祖宗嘴里听到矫情二字。
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