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
“妈的,给你脸不要脸!”
梅永年火了:“上次没动你,是因为你是考生我是考官!现在你还敢这么狂?真以为韩家能罩住你?”
他冷冷地朝旁边一个中年人使了个眼色:“徒弟,去把那小子给我揪回来!敢反抗?随便打!”
“是,师傅!”中年徒弟一点头。
那个中年人二话不说,大步追上秦峰。
他是梅永年收的徒弟,本事不错,既能看病也能打架,是个练家子,医术也有医典二十二针的水平。
海选时和秦峰分在一个考场纯属凑巧,后来他自己在六十四进三十二那轮就被刷下来了。
“喂!小子!让你站住没听见啊?”
中年人跟之前在考场一样,伸手就去拍秦峰的肩膀,冷声喝道:“耳朵聋了是吧?聋了就别要了!”
说着,他手就往秦峰耳朵上拧,想用这法子把秦峰拽回去。
秦峰停下脚步,转过身,同时躲开了他抓耳朵的手,问道:“考场里你是不是问过我,想不想打架?”
中年人一听,哈哈一笑:“怎么着?现在想打了?就你这小身板,我打你十个都……”
“嘭!”
他话还没说完,秦峰反手一巴掌就把他直接扇飞了!
人像个沙包似的,直直朝着后面的梅永年砸了过去。
梅永年看着自己徒弟飞过来,眼都直了,压根没想到会这样!
他慌慌张张想躲,结果还是被砸中了腿:“扑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要打就打,废话真多。”
秦峰丢下这句话,在周围一片惊愕的目光中,径直走进了体育馆。
梅永年躺在地上直哼哼,嘴里还嚷嚷:“敢动手打人?这小子完了!真当老子好欺负?先把他轰出去!不准他看比赛!”
还没走远的韩顾听到这话,笑了:“秦峰小友可不是来看热闹的,他是来比赛的。”
“你就算在成绩上动了手脚也没用,等着回春堂查你吧,有你好受的!”
从刚才秦峰那句话里,韩顾明白了秦峰海选成绩为啥那么低——原来是梅永年搞的鬼!
这下全说得通了。
说完,韩顾乐呵呵地也进了体育馆,心里盘算着:
秦峰这小子果然医武双修,刚才那一巴掌够利索!看来投资他四成家产真是赚了!要是能撮合他和韩晶,嘿嘿……
“比赛?比什么赛?”
梅永年的徒弟被扇得晕头转向,挣扎着爬起来,一脸不信:“那老头脑子进水了吧?说什么胡话呢?”
梅永年压根没想到那茬儿,张口就骂,甩手给了中年人一巴掌:
“废物东西,连他都打不过?赶紧扶我起来!我得找回春堂的人说理去,必须把他们踢出比赛!”
虽然八进四的比赛临时改了时间,可一点儿没影响观众的热乎劲儿。
比赛九点开始,才七点就有人端着早餐排队进场了,大伙儿都盼着看今天这场。
“云水这地方对医术可真热情啊,一场医师比赛,搞得比明星开演唱会还热闹。”
秦峰跟着回春堂的弟子去后台,路过检票口时随口感叹了一句。这要是在宁市,能来一千人就算顶天了。
要是别人说这话,回春堂弟子肯定得呛回去:你懂什么?
什么叫“只是”一场医师比赛?参赛的可都是大医!
普通人想见大医一面难如登天,有钱人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看看韩顾那事儿就明白了。
大医地位高得很,比那些宗师还受人尊敬,为啥?宗师能要人命,大医能救人命啊!
可眼前这位是秦峰,八强选手,也是大医,还是这次大赛最黑的黑马。人家说这话,他只能听着。
“先生,大医就是这个影响力。而且我们回春堂前期宣传也做得足。”回春堂弟子客客气气地回答。
秦峰点了点头,这话在理。
就跟天医馆在宁市的地位一样,回春堂在云水扎根更深,影响更大。
医术比赛能有这热度,其实是好事,说明医术被更多人关注了。
外面,观众正排队进场,体育馆里越来越闹腾。
馆顶上挂着四面大屏幕,坐最后排的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大医们怎么行针,一点细节都漏不掉。
外行看个热闹,内行却能琢磨出门道。
对那些医术达到二十针以上,特别是卡在二十八、二十九针门槛上的高手来说,看大医施针,真能学不少东西。
比赛门票能被炒到上万块,就是因为这些从外地赶来的高手们,砸锅卖铁也要弄张票进来。花这钱,值!
人群里,梅永年被个小年轻搀着,他正一瘸一拐往前排挪。
他本想先去告秦峰的黑状,可回春堂的人忙得脚不沾地,没人搭理他,他只能先去座位上等着。前头人挤人,有点堵。
扶着梅永年那小子立刻嚷嚷起来:“让开!都让开!这位可是梅永年大医!云水梅家的大医!都懂点规矩,别挡道儿,让大医先过!”
按说,听到是梅家的大医,还是云水七雄之一的梅家,一般人肯定立马让路,还得带着恭敬的眼神。
梅永年就爱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
但这回不对劲了。大伙儿一听“梅永年大医”这名号,脸上没一点恭敬,全是嫌弃。
啥情况?
扶着梅永年的小伙子以为自己眼花,又喊了一嗓子:“这位可是梅永年大医!你们聋了吗?赶紧让路!”
谁成想,这回直接有人怼回来:“大医怎么了?凭啥给你让路?这路是你家开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还有人小声嘀咕,声音却不小:“小声点?
人家本事大着呢,都能保送自己徒弟进三十二强!种子选手都没这待遇,还得老老实实打六十四进三十二呢!”
“呸!大医的脸都让他丢尽了!开后门就算了,听说他那徒弟还嚣张得很,亲口认了,还骂人家凭本事晋级的选手,又坏又恶心!”
“真有这么严重?我听说不是辟谣了吗?”
“辟谣?他说啥你就信啥?上面敢查吗?告诉你吧,梅永年就是海选的主考官!自己查自己,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这些话全钻梅永年耳朵里了,他整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