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资金实属意外之喜，汪大使很是激动，一拍手，敲定晚上聚餐。
这也是顾念来大使馆这三天来，第一场会餐。
大圆桌落座时，顾念拍拍身旁的椅子，“小昔，坐。”
零昔摇着头拒绝，“夫人，阿零不吃。”
“哪有不吃的？”顾念轻笑，她早就琢磨出对付零昔这种思维的好办法，“再说了，你站我身后看着我吃，我都被你看的没食欲，一粒米都吃不下，要是营养不良，你负责？”
零昔一张脸毫无表情，看不出来什么。片刻后，坐在顾念身边。
这场会餐比在外交部的几次都要舒坦很多。聪明人自然分得清楚工作内与工作外的区别，对事不对人，离了工作边谈笑风生。
国不愧是岛屿国家，海产品一个比一个新鲜，从刺身，到红桧、清蒸，样样齐全，每一种烹饪方式都将生鲜的美味发挥的淋漓尽致。
气氛正好，吃的正欢。顾念凑近零昔，眨眼，“我能相信你吗？”
零昔有些莫名，还是点头，“阿零对夫人忠心耿耿。”
“你说的忠心耿耿哦～”顾念欣喜得拍手，说着端起杯子迎向正在传着的啤酒，“这里这里。”
零昔脸『色』立刻变了，“夫人！”
“你说的忠心耿耿！”同样的一句话，不同的语气，不同的标点，便是完完全全不同的意义。
顾念瞪着眼控诉，毕竟心虚，小声强调，“就啤酒，只有啤酒！吃海鲜怎么可以不喝冰啤酒嘛！放心啦，啤酒不会醉的。”
是不会醉。
最多最多也不过就是微醺。
再来，也不过就是话更多了而已。
还非常执拗的，与众不同。
比如说大使馆到住处开车将近半小时到路程，放着车不开，非要拉着零昔，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回去。
维拉市要比帝都暖和一些，不比裹着厚重的大衣，披着薄绒的外套便绰绰有余。
她伸着手，在马路中央愉快的旋转，走起路来蹦蹦跳跳，像是被放出笼子的小鸟，欢愉得一刻都不安生。
零昔紧张的心都快要爆炸了。
每一个过路行人都充满威胁与疑点，她恨不得把顾念抓走打晕，直接拖回家里。
偏偏当事人毫无知觉，甚至还在享受海风，享受难得的好生活。
“不谈国家，这里还真的挺美挺舒服的。”顾念停在栏杆旁，这里是国着名的观光点，长长的观光长廊，路边灯火通明，繁盛的像是回到最奢华的大一统时期，璀璨的灯火绚烂着路人的眼。
“确实有几分蜜月胜地的资格。”顾念笑了笑，摇头，转过身，看向另一片角度的大海——夜『色』中，只有繁星点点。
“那里是维拉市的贫民窟，和富人区仅仅只相隔一片海域。”
说是贫民窟还是好的，那里生活的几乎全是奴隶。
一片夜『色』并不是沧海茫茫，而是平楼低矮灰暗，繁星几点也并不是真的繁星，那是仅存的灯火。
“每次看到这些，都觉得人生能活着，何其幸福。所以更应该去享受生活，热爱生活。”
零昔不知道顾念为什么要说这些，只觉得灯火间，眸光明灭，瞬息像是经历了众多沧桑。
“那天，”她听到顾念说，“楚御泽是你通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