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苏桥一个人情。”
顾念活动着手腕，敷衍着点头，斜睨着眼睛——瞧你接下来怎么说。
“她用人情和我换的时候，我就答应了。”
顾念点头，神情依然冷漠，“继续。”
“……”
穆子言叱咤风云这么些年，审过无数罪犯，也见过各种各样的罪犯。
没想到有一天竟然风水轮流转，成为被审问的那一个。
他规规矩矩坐在木椅上，很是乖巧得望着顾念，“她要求我对你保密。”
“所以你就保密咯？”顾念挑眉，做作得拍了拍掌，“为你鼓掌，真是要表扬你一诺千金，完全听别人的话，说什么做什么。”
“…………”
意晦不明的情况下，穆子言选择沉默不答。
顾念两手抱在胸前，看着穆子言，竟然有些想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她努力想着词，“严肃？”
挺直的腰杆，两手伸直放在膝盖上。全身端直成一个三角形，仿佛在接受部队受训。
他挑眉，有点想把面前的小丫头拉来怀里。
理智阻止了他。
安抚霸王龙是一项长期缓慢需要循序渐进的艰巨任务。
“下次不会瞒着你。”
“呵。”顾念轻笑，“你数数这话你说过多少次？我都快听厌了。”
“苏桥想留下那个孩子，孩子他爸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就让我送她去F国。”穆子言补充道，“进修设计是真的，她确实考上了F国艺术大学，这一年也确实在上课。”
“……”顾念一双眸晦暗不定，最终长长叹息，咬牙切齿，“那男的是谁？”
穆子言再一次沉默。
“看来还是熟人？”顾念继续鼓掌，真是太棒了，她转身便走去行李箱的方向，拎起行李箱。
“念念！”
拎着箱子的手被按住，穆子言皱着眉，看着行李箱的眼神无比嫌弃，“秦司。”
顾念手一颤，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望着穆子言。
“秦……司？？？！”
这也……太可怕了！
而且明明在顾念的记忆里，苏桥与秦司完完全全没有任何交集。
怎么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连孩子都出来了？？
顾念觉得她也要加入网上的问号党。
此刻脸上写满了问号。
“五月底，苏桥在F国生下一对龙凤胎，母子平安。女儿因为营养不良，这几个月一直住在医院。上个月才出院。”他怕顾念担心，补充道，“安全问题我留了人一直暗中保护她，物质上面的问题不用担心，去年刚到F国，她就以Luna的名字，拿到国际设计大赛第一名。现在她的设计稿，千金难买。”
“………”
顾念摇着头，“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
“秦司？？你确定？？？”
穆子言点头，“你都拿离家出走威胁我了，哪敢骗你。”
虽然卖了自家兄弟，但是还得努力挽回一下形象。
“虽然不知道秦司和苏桥之间发生了什么，苏桥家里阳台柜子里的衬衫还记得吗？”
“记得。”
偏大的尺码，用塑料袋封好洗干净的衣物。与整个柜子格格不入。
“那是秦司的衬衫。定制品牌，袖口内侧应该绣着秦司的名字。”
顾念：………
为什么…
偏偏是秦司？
最不缺女人，也最瞧不起女人，还最不喜欢小孩子的秦大总裁。
顾念甚至可以猜到必然是混乱被动的开始，就连孩子…应该也只是意外。
她颓丧着脸。
“桥桥瞒着我是因为，她知道我一旦知道，我一定会劝她打掉这个孩子。”
但苏桥却想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