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没想到厉泽御会跟踪她！
厉泽御突然站在她和霍明扬的桌前，她愣了一下，缓缓抬头。
忽然觉得，他好高，她仰脖子疼。
橘色的光线，将他的俊颜映衬的越发棱角分明，可深眸却有些晦暗不明。
姜宁心虚，低头转眸，看着趴在桌上的霍明扬，抿了抿唇：“厉总，你外甥不胜酒力，还非要拉着我来。”
厉泽御没有接话，伸手拉过她，悄悄地离开座位。
外面月明星稀，万籁寂静。
姜宁坐上车，才发现厉泽御喝了酒。
“你能不能开？”
厉泽御紧抿着嘴唇，就是不接话。
姜宁无奈，只好闭嘴。
车子启动，平稳地行驶在大马路上。
姜宁一直在斟酌，她觉得今天跟霍明扬的事，没有必要跟厉泽御解释，但是不解释，她又觉得极为不妥。
想了想，侧身刚要说话，就见他拿起手机打电话。
姜宁只好闭嘴，坐正身子。
“查一下明扬最近做什么了。还有，他现在来喝小酒馆，你开车过去接他，送到半山酒店。”
一番叮嘱，厉泽御挂断电话，继续开车。
姜宁猜测是给方越打的。
“那个，霍明扬可能是因为莫菲菲怀孕……”
话出，她扭头看向厉泽御。
“他凭什么因为心情不好，就找你这个前任去喝酒？”
厉泽御嗓音清冽，透着一丝不耐。
姜宁抿着唇不说话。
好半晌，他的手机进来电话。
看到方越二字，姜宁收回视线，目视正前方。
“莫菲菲怀孕，做了流产手术，这几天估计会有对家发通稿。”
方越清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姜宁内心咯噔一声。
她除了惊讶，更多的是震惊。
厉泽御就那么当着她的面，问：“霍明扬的？”
姜宁扭头，小脸染了一层不悦。
孩子若是霍明扬的，他会心情难过到拉着她去喝酒？若是他霍明扬的，他可巴不得马上跟莫菲菲结婚。
脚指头都能想到的事，厉泽御他偏偏非要再问。
姜宁缓缓收回目光，回想刚才在酒馆，霍明扬只是心情难过，可从未说过一次莫菲菲的名字。
电话那头不知又说了什么，姜宁已经懒得再听。
靠着座背，望向车窗外。
……
莫菲菲的电话打来，是在第二天。
姜宁没有想到，她会找自己来公关。
“我们见一面。”
电话那头，莫菲菲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这边刚挂断，那边，就有陌生电话进来。
“姜小姐，我在千家万户外面等你。”
姜宁将剩下的工作交给卢莎，便拿包下楼。
经纪人亲自接，姜宁能料到莫菲菲有多重视这次公关。
一处私人小别墅，姜宁到的时候，莫菲菲正站在二层玻璃阳台往下望。
姜宁一抬头，便瞧见了她。
披头散发，肩上披着薄毯，面容看着有些憔悴。
经纪人领姜宁进屋的时候，莫菲菲从二楼下来，依然端着她的明星架子，但相比上一次找她公关，姿态明显低了些。
“我没想到莫小姐这么看的起我。”
在沙发上坐下，姜宁直截了当。
莫菲菲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惶，看向旁边站着的经纪人。
姜宁见她们行为怪异，猜测还不知道她已经知晓事情的原尾。
莫菲菲所在的经纪公司背后资本强大，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点热搜都没上。
“姜小姐，你既然都知道了，那就请出个危机方案。价格方面，都可以商量。”
经纪人与莫菲菲换了几个眼神后，站出来与姜宁说话。
姜宁见莫菲菲性情大变，也不想过多为难，举了举右手五个手指。
——五千万。
经纪人似懂非懂，转头看向莫菲菲。
她没有过多言语，点了点头。
就在要签合同的时候，她忽然从沙发上站起，准备上楼。
姜宁瞧着，也跟着起了身。
望着她一步步上楼的身影，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从这边回去的时候，姜宁心口像堵了一块石头，有些呼吸困难。
车子还没到千家万户，姜宁便提前下了车。
同为女人，她忽然心疼莫菲菲，甚至弄不明白，一个有钱有颜有实力的女明星，为何因为一点点资源，而选择去讨好那些肥头大耳的老男人。
沿着路边，她走的很慢，感觉包里的手机震动。
她立即拿出，看到是李璐，径直接通。
“莫菲菲是不是找你了？”
“合同在我这儿。”
“她的事上热搜了，本来想让你不要接这个案子的。”
姜宁停下脚步，望着远方的风景，目光渐渐空洞。
合同都签了，她突然不做了，那就是违约，要反双倍的钱。
许久，她叹了一声：“我尽量吧。”
李璐也在那头叹息。
姜宁挂断电话，点了微博，看到莫菲菲的热搜，竟然是十分钟前放出来的。
#莫菲菲手术
正要点进词条，她经纪人的电话打了进来。
姜宁有点无语，点了接听。
那端传来经纪人不紧不慢的语气，“姜小姐，看到热搜不要慌，你只管写文案，今天之前放上去。”
“……好。”
姜宁多少显得有点有气无力。
回到千家万户售楼中心，卢莎正在用电脑，她愣是将人赶到一边，先写了莫菲菲的危机公关文案。
“姜姐，莫菲菲那事是真的假的？”
卢莎好奇，凑过来，字还没看清，就被姜宁一个眼神瞪回去。
“我先去忙活别的。”
干笑一声，卢莎自觉退到一边，去了隔壁用别的电脑。
下午五点的时候，姜宁修修改改，出了一版应对方案。
只是她没想到，李璐会急匆匆地找来。
“莫菲菲要开新闻发布会，你的处理方案好了没？”
“好，好了。”
两人一块从千家万户离开，赶往发布会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新闻媒体。
看到会场大批长枪短炮，闪光灯聚集，一贯淡定的姜宁，忽然心中无比忐忑。
“你嘴唇怎么这么白？”
李璐一个不经意瞥见，担心地问。
姜宁扯了扯嘴角，摇头笑。
趁着莫菲菲老板上台发言的功夫，姜宁去了旁边洗手间补了妆，还特意涂了口红。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这么紧张，就好像今天出事的人是她一样。
“各位媒体朋友，晚上好——”
姜宁从洗手间出来，隐约听见前面会场传来声音。
正往那边去，前面走廊忽然闪过一个黑影。
霍明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