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进展与老实人
下午三点，江城火车站。
走下高铁，王浩明显觉得暖和了。
“车上空调开的好冷。”
不知是因为乘坐6小时太久了，还是因为最近连续工作身体有点疲劳的原因，脑子里有点昏沉。
但他依然打起精神。
“江城，我来了！”
要见到黄有礼，王浩的心底开始产生一丝丝的激动与兴奋。
仿佛电影梦明天就能实现。
“王导，我们直接去酒店行吗？”
侯悦己走在前面，回头问道。
“没问题。”
王浩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他是一个人来，只背个单肩包。
非常潇洒简单。
侯悦己自然不会单独前来，好歹是工作室的负责人，她身边还带了两位随行人员。
出站，坐上车直奔酒店。
“王导，你先休息一会，等到晚饭我再过来叫你。”
“好。”
为了给黄有礼留下好印象，王浩没有拒绝。
吃晚饭前，可以待在房间休息，养足精神。
安顿好王导，侯悦己没回房，而是先去找黄有礼。
咚咚！
听见敲门声，小黄走去开门。
赶快把人引进门。
“哈哈侯姐，坐车过来累了吧，快进来坐。”
“还好，这几个小时不算什么。”
见到黄有礼，侯悦己态度放的很端正。
知道在这位年轻人面前，更多时候她是执行者，而非决策者。
工作室的发展，能否继续壮大，做大做强，得看他有没有。
“王导和我一起到的酒店，我先让他休息了，等晚餐时再碰面。”
“嗯，不急，这几天时间我们和他好好谈谈电影的事，这部电影作为工作室的第一单，可不能掉以轻心。”
尽管前世《人在囧途》很出名，舆论评价也不错，给了黄有礼一些底气。
但没真正上映，水落石出前，他不敢掉以轻心。
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
“光娱那边我按照你的吩咐去接触过，关总那里明确会给予我们必要的支持，无论人力物力还是财力。”
作为工作室的管理者，侯悦己如今承担着四处联络的任务。
不管是王浩这里，或者光娱那边，通常由她去对接。
“人在囧途这部影片的制片人，非侯姐你莫属，辛苦你一路盯紧。”
黄有礼心有定计，给侯悦己安排了制片人的职务。
毕竟他有他的工作，何况术业有专攻。
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为好。
侯姐擅长管理和运营，去做一名制片人正好发挥她的长处。
“咱们工作室还是缺人呐，不然你也可以不用这么跑来跑去，一部小成本影片需要你亲自坐镇。”
话里带着黄有礼的无奈。
根基浅薄，想在圈里混还是难呐。
若非他拥有丰富的记忆，艺高人胆大，又正巧撞见关飞马这位不按套路出牌的富二代。
别说成立个人工作室拍电影，就是独自出道也难。
“你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然你请我来干嘛呢。”
侯悦己不以为意，谦虚地微笑。
目前她仍没有多大压力。
“拍戏需要的人员和设备有关总的照拂，光娱的配合，还是容易解决的，不过……”
“不过什么？”
见其欲言又止，黄有礼顺口问道。
侯姐轻笑摇头，“我还是心急了些。”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人员配置不差，可总归不是我们自己人，黄总你得一边拍一边培养自己的班底，不然以后拍什么戏都得去光娱找人那多不好。”
她是有忧虑的，暂时双方关系良好，处于蜜月期，相互配合自然没问题。
可退一步讲，假如双方关系破裂了呢？
侯姐看得出来，黄有礼是个有野心的，迟早会不满足小打小闹。
迟早撇开光娱单干。
那个时候，关飞马关总以及光娱一众高管作何感想。
“侯姐你的担心有道理，不过我们只能一步一步来，至少现在我们还是合作伙伴，能互利共赢。”
道理黄有礼不是不懂，而是没办法。
他成立工作室，算得上一穷二白，毫无基础。
即使想用自己人，自己的员工，也没地方找去。
“别说我们没钱，就是有钱，也不能立刻变出一套班底。”
拍戏除了需要导演、演员外，还得有许多幕后工作人员。
包括编剧，摄影师、灯光、道具，服化道一条龙等等。
如果拍古装戏的话，服装得有专业性，如果拍动作戏，还得请动作指导。
这些都是专业性很强的工种，不是凭空变出的。
导演好找，编剧好找，但优秀的人才不好找。
为什么黄有礼会选择光娱，不就是抱着借鸡生蛋的主意，希望能蹭到对方丰富的资源技术人才库。
“以我们的条件，现在只能招到年轻人，需要慢慢磨合培养。”
侯姐慢慢平静，做出理性选择。
饭先一口一口吃，急不得。
她知道目前工作室的经营刚起步，状况不算多好。
大牌招不到，也养不起。
“要养着一整套的制作班底对我们来说压力比较大。”
“是呀，用几部小成本制作来练手，如果能捎带培养出我们的新人，那么就一举两得，大赚特赚。”
黄有礼点点头，赞同侯姐的看法。
眼下不是脑子一热，大肆招兵买马的好时机。
假如工作室不能形成良好的运营机制，没办法做好生产、制作，那么招入大量人员只是浪费。
闲置人员不仅对工作室是一种沉重的负担，更会带来巨大经济压力。
“不说发行方面，至少内容制作要有连续性和盈利，我们才能形成良性的互动循环，发展壮大。”
小黄强忍着扩张的冲动，老老实实地先从借鸡生蛋做起。
计划用几部小成本影片来搭建制作班底，培养自己的一批熟手。
等到以后新人成长，有足够的人手，便能独立制作。
别说双开，哪怕三开，也不是不行。
到了那时，黄有礼脑海中庞大的影视资源，就能彻底由记忆变现。
给他带来丰厚的收益。
呵呵，想想就觉得爽！
“发行方面光娱也可以提供足够便利，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重大利好。”
谈及影片上映，让侯悦己比较放心。
好歹跟光娱关系不错，勉强算自己人，这占了人和。
况且光娱旗下有一条院线，地利他也能占，只要电影质量别太差，排片绝对有优势。
“没错，好歹光娱整合后算是比较有实力的公司，宣传营销都不会差。”
此刻小黄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某部叫半江绿的电影。
靠着营销以及某些不可言说的手段，硬生生抢到了春节档票房第一的位置。
就问你一句牛比不牛比。
甭管外界多少人不服气，但人家就是做到了。
“4个多月时间，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春节档。”
“春节档？黄总你的想法非常大胆。”
侯姐诧异地说一句非常大胆。
4个多月时间，包括前期筹备、拍摄、后期制作等等，正常来说是很赶的。
“春节档上映不仅时间紧任务重，竞争也非常激烈。”
“激烈肯定激烈，但风险大收益也大，我这属于以小博大。”
黄有礼当然知道春节档是块大肥肉，人人都盯着不放。
稍微有点实力的影片都想跑来分一杯羹。
可他依然有信心能剜一块肉，成为当季黑马。
“好吧，既然你有信心，也不是不行。”
虽然侯姐不知他哪来的勇气，敢于和许多大片同场竞技。
不过她知道劝了也不一定有用。
工作室是小黄的工作室，他能最后拍板，一锤定音。
“假如来不及的话，放到稍微后面些的情人节也行。”
在春节档上映的影片后，市场会有一个短暂的真空期。
新片普遍没有有分量的作品，之前上映的大片又失去新鲜，情人节算是个小空窗。
这是侯姐的老成之谋，稳妥的做法。
不出意外，被黄有礼否决。
“人呐，不努力逼一下自己，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潜力，所以我认为以春节档为目标，给大伙一点压力。”
想要获得80分成绩，那么必须把目标定高点，定在100分或者90分。
就像破窗效应，当人们嚷嚷要打破窗户时会被阻止。
一旦你叫喊着要拆了屋顶，那么打掉窗户的折中办法，也不是不可以，人们便两相比较取其轻。
“好的，一切都按你的指示办。”
见到小黄坚定的样子，侯悦己自然没继续唱反调。
对方心意已决，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然而工作室的状况，得先汇报。
“黄总，启动资金方面，最近有些捉襟见肘，不够用啊。”
“呃，钱用完了？”
见到侯姐笑而不语，小黄立即明白。
不由露出苦笑。
这个钱呀，花的时候如流水哗啦啦，挣的时候多么难。
他的手放在沙发上，轻轻叩打。
“人的问题容易解决，可以去借，可以去挖，钱的问题就不容易解决了。”
截至目前，黄有礼赚的只有两笔大钱。
一个是北冰洋的广告费，一个是参加真正男儿汉的报酬1200万。
刨去缴税，用在工作室的场地租用、人员招聘等等。
再要筹拍人在囧途，资金确实捉襟见肘。
见小黄一脸思索，侯悦己没有急着说话。
屋内的空气忽然变得安静下来。
嘀嘀，哒哒！
黄有礼轻轻右手不停敲击沙发扶手面，想着如何搞钱。
借？
不行不行，想法刚冒出来他随即灭掉。
传出去简直丢人，更好叫外界对他产生怀疑。
多跑几次商演？
这个不是不行，而是小黄现在忙的不可开交。
他既上综艺，一个星期后又得去录制下一期的真正男儿汉，又忙电影，还得跑明日之星演唱会。
“看来只能靠我的新专辑来赚一笔了。”
思来想去，他想到的只有新专辑的发售，能填上窟窿。
“我新专辑后期制作如何了？”
“差不多了，但有些歌曲mV的话没有拍。”
侯姐对这张专辑全程关注。
因为要赶热度，已经加班加点在赶后期制作了。
“这样的话，可不可以先上音乐平台发数字专辑，实体专辑再稍微等等。”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一来，实体专辑多半会不及预期。”
想了想，侯悦己说了提前发专的一点坏处。
有的歌手，是非常注重个人第一张专辑，希望有比较好的成绩，这样有纪念意义。
“没关系，反正现在实体专辑早就是个形式，真正的销量和利润都靠数专。”
自从网络兴起，实体唱片时代便宣告落幕。
如今艺人都喜欢发数字单曲和数字专辑，这个东西上线快、来钱也快。
特别是某些爱豆的经纪公司，最喜欢。
因为能组（忽）织（悠）他们的狂热粉丝进行集资打榜，甚至像某位“你·太美”一样让粉丝众筹出专辑。
像买期房一样，买预售专辑，而且还跳票了。
当时黄有礼看到这个新闻，整个人不知说什么好。
最后憋半天，除了一句“过年好”，就说不出话来。
刷销量，刷数据就罢了，贷款出专辑的操作可太秀，太骚了。
偏偏这样对粉丝敲骨吸髓的经纪公司和爱豆，还能成为顶流。
“好的，如果你没意见，那么我便着手上数字专辑的事。”
小黄同意，侯姐自无不可。
不过选择哪个平台需要考虑。
“对了，你是要在鹅音乐独家发行吗？”
“你接触过鹅音乐了没，独家发行的话，他们愿意给什么条件？”
目前国内的听歌音乐软件，鹅厂系音乐一家独大，包括我酷在内占据市场大部分份额，早已形成垄断地位。
即使还有其他云音乐和咕咕音乐，它们两家属于小众软件。
加一起都挡不住。
但如果无条件独家发行，黄有礼总觉得亏了什么。
心里有点不舒服。
“条件么？你想多了。”
侯姐轻笑几声。
到底是年轻人，想的太多了。
“除非是天王天后级别，不然鹅音乐对新人都是这个条件，你爱来不来，爱签不签。”
“这是典型的店大欺客呀。”
黄有礼作为弱势的歌手一方，感到被强势平台欺负了。
没有优惠让利也要独家，凭什么。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