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人口失踪案
到第一楼门口，四人分道而走，
沈如墨转过身，目光幽长的目送宋舒月在街角消失。
“公子，梨园的那两个姑娘恐怕会碍事，需不需要属下处理了她们？”
“不必。”沈如墨收起嘴角的笑意，目光逐渐变冷，“两个小丫头还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何况她们的目标是宋舒月，不是我。”
以此二人的头脑算计，用不着他出手，宋舒月那关她们就过不了。
思及此，沈如墨嘴角不由得微微弯起。
“从前没觉得，这京城之内当真是能人辈出，咱们有好戏看了。”
在府里歇了两日，宋舒月便回禁卫司上值了。
上值头一日，宋舒月第一件事就是去大理寺的牢中查看那名犯人的情况。
“宋大人果真当世神医，你的方子犯人不过喝了三四日，便很少发狂了。”林远郡趁机恭维了番，宋舒月没仔细听，却见犯人垂首坐在玄铁笼中，双眼放空无光，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开口说话了吗？”
“并没有。”林远郡摇摇头，“先前还会吼叫几句，这两日一点声音都不出，但是吃饭喝水倒是更加顺畅了，也不排斥衙差上药，十分顺从。”
宋舒月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针包。
“宋大人，你这是要？”
“我替他针灸试试。”
“万万不可！”林远郡急忙拦住宋舒月，“虽说这两日此人没有发狂，可是保不齐他什么时候会再发病，万一伤到大人，下官如何向王爷交代？”
“没什么可交代的，你我都是公差，查清真相是分内之事。”
宋舒月取出针，在犯人背后站定，迅速在他头顶众穴位行以针刺。
或许这样的疗法可以帮他恢复些意识。
待第十二根针刺入百会，犯人突然发狂，挣扎着捂着头跪在地上哭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头一次听到他说话的林远郡也是大吃一惊。
奈何这样的症状只持续了片刻，犯人便头疼欲裂一般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治疗不可冒进，宋舒月替他取了针，随后离开了牢房。
回禁卫司时，离山正在向陆承言禀报调查的进度。
“犯人名叫陈会，家住崇州，三个月之前，当地官府以坠河身亡的名目将人划入了死亡的户籍名单中。除此之外，近半年以来，崇州渭州等地时常有青壮年长工失踪或者意外死亡，其家人亲眷领了一笔赔偿金之后便也接受了这个结果，哪怕是尸体失踪也没有继续寻找。”
“失踪的都是青壮年长工？可有女子或孩童？”陆承言眉头拢起，若是先前这个案子还只是一桩普通的杀人案，现在他的直觉告诉他，犯人的来历没那么简单。
或许真如宋舒月所说，他服用了什么药物。
“青壮年长工占大部分，女子孩童近半年内约摸有两三起，而青壮年长工单是记录在册的便有近百例，尤其年后南方矿洞坍塌，被埋近四十人，但是这些人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若是记录在册的都有那么多，那么不为人知的数量一定更多。
青壮年长工除了年轻力壮，有一把子力气之外，还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呢？
看陆承言皱眉，便知此案没那么简单。
“继续派人调查，不要只在渭州崇州附近，将范围扩大，把半年内所有失踪的人口统计起来，本王要知道这半年来一共有多少人失踪。”
“是！”
离山退下，宋舒月往前走了几步，在工位前坐下。
“王爷觉得，陈会一案是否可以结案？”
“陈会过失杀人一案或许可以先结，但是此案引出的长工失踪案只怕结不了。”
南陆国泰民安，尤其近十年来，官府执行力度越来越强，能够做到全国内管辖的省、州、郡内人口尽可记录，家家户户有几口人家住何方从事何种行业，在衙门内都有记载，且每一年会更新变动一次，进城出城，人人都有凭据，前些年人口贩子猖獗，衙门更是大力整顿，虽然各地如今还偶有发生，但都是在严格控制打击的范围之内，几乎不会有这种大数目的人口失踪。
这一次半年以内单单渭州崇州两地就出现了如此多人莫名身亡失踪，尸体还都找不到，当地官府竟也没有及时上报朝廷，实在是反常。
只怕此案背后多有牵连，甚至与朝廷也有勾连，否则半年之久，不可能藏的这么好，京城之内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王爷是觉得，南方几地长工失踪并非巧合，而是有人蓄意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