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药人开口
宋舒月刚赶到禁卫司，迎面便撞上陆承言神色匆匆的从大堂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林远郡派人传来消息，陈会开口说话了！”
宋舒月神色一凛，当即便转身同陆承言一道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牢房内，林远郡等候两人多时，陈会则垂首坐在玄铁笼内，双目放空，看起来同之前并无二致。
“陈会说了什么？”
“他语速太快了，我也没听清楚，只听他说什么山谷山崖很黑，有很多人看守，这些人会杀他什么的……”
别说林远郡了，就算是周围的守卫，也没能听清陈会到底说了什么。
宋舒月走到玄铁笼前，轻轻蹲下身。
“陈会？”
他仿佛有所觉察一般的抬起头来，只是看向宋舒月的眼睛里依然空洞茫然。
“他是什么时候恢复清醒的？”
“约莫是两刻之前，”那时他刚到大理寺上值，狱卒便来禀报说陈会的状态有异，他匆忙赶过来便听到了陈会的一番话。
只是没听懂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宋舒月眉头微皱，她绕到陈会旁边，伸手搭了搭他的脉象。
比最开始时好许多了，只是情况仍旧不太乐观，哪怕持续治疗下去，也未必能恢复成普通人的样子。
他的神经因子被毁坏的很严重，脑部没有明显外伤，但是符合某些脑部创伤的症状，这些伤害都是很难治愈的。
宋舒月收起手，朝着陆承言摇了摇头。
他明白她的意思，二人一同离开了牢房。
“之前开的方子，还有劳林大人继续给陈会喝段时日，每隔两日我也会来替他针灸。”
宋舒月又在方子里添了几种药，随后同陆承言回了禁卫司。
林远郡并未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但是陆承言和宋舒月深觉事情严重，回禁卫司之后一直愁眉不展。
他们知道，陈会会说出那番话并非偶然，别人只当他是在发疯，他们却知晓那是在极度恐惧之下留下的终身阴影。
“王爷以为，陈会口中所说要杀他的人会是谁？”
陆承言微微摇头：“本王暂时没有头绪，不过陈会既然提到山谷悬崖，倒是可以从此处入手，将渭州崇州等地的险峻山谷进行一番排查，或许当真能找到他口中那个地方。”
宋舒月点点头，将案上的公文整理了番：“这几日我会常去大理寺替陈会针灸，若能多问出些什么，于破案便大有帮助了。”
夜里，林远郡刚刚下值回府，大理寺内公务繁杂，每日还要应付各种案子，公文颇多，他回府之后便只想栽到床上睡觉，正打着哈欠往里走，便被父亲身边的小厮拦住了。
“公子，老爷在书房等您。”
“父亲有什么事？”他刚刚下值，还没用晚饭呢。
“这……小的不知。”
林远郡只得先去书房给父亲请安。
书房内，林少甫眉头紧锁。
万没想到，渭州来的那个药人竟然没死！不仅没死，他竟然还开口说话了！！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若是间隔超过七日不服药，药人必定会血液逆流而亡！这七日已然过去了，他非但没死，还有逐渐清醒的征兆！
一旦他彻底清醒，渭州之事瞒不住，林家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会葬送于此！！
偏偏他林少甫的儿子就是在大理寺中负责此案的！
虽然不忍让亲生儿子涉险，但他仍需从远郡口中探听一些消息。
“父亲安好。”林远郡踏进书房，朝父亲行了一礼，“不知父亲叫儿子过来有何吩咐？”
“听说近日大理寺案牍颇多，你十分辛苦。为父特让厨房熬了鸡汤给你补身。”说着，林少甫将桌上的汤盅打开，从里面盛出一碗鲜嫩的鸡汤，递给林远郡，“尝尝。”
“谢父亲。”林远郡狐疑的接过鸡汤喝了两口。
奇怪，父亲从不如此体恤他们几个儿女，平日里送补汤都是只有母亲才会做的事。
“远郡，听闻大理寺近来有个颇棘手的案子，甚至还惊动禁卫司了，查的可有眉目了？”
林远郡闻言，并不多想，边喝着鸡汤边摇了摇头。
“哪里有什么进展，凌王查了几日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只怕要成为悬案了。”林远郡说着，不由得觉得骇然，“说来也可怕，南方等地失踪了几百口长工，京城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儿子瞧这状况，这几百人的性命怕是早就不在了，真不知道是什么天杀的禽兽，如此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的事也能做得出来。”
林少甫一口老血险些没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