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看吧，我就说这里闹鬼！”李乐岩高声叫嚷起来，并且拿着女朋友的手，掉头就要往外走。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他，作势要往外冲。
云秋策拿不定主意，扭头看云柒。
云柒哒哒哒快步跑上前，踮起脚尖，仰着小脑袋，声音清脆而甜美，“奇怪，既然说是几年前的事了，为什么血手印还这么新鲜呢？而且从这个血手印上感觉不到戾气，这可不像是鬼弄上去的。”
云秋策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我就说嘛，动不动就血手印，这都是恐怖片里用烂的桥段了，这里面的鬼不可能这么没创意吧。”
高峰、李乐岩他们对视，互相交换眼神。
李乐岩的女朋友乔微微凑近，压低声音：“不是说是刑侦高手吗，怎么感觉更像是神棍？”
张桐的女朋友李蓓，是个矮个子的圆脸女孩，看上去甜美娇小，是几人中心理素质最差的，紧张地问：“我看那个云秋策好像不是很有主见的样子，倒是他带来的小女孩鬼精鬼精的，让人害怕。”
“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可怕的。”张桐握紧了女朋友的手，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我们这么多人呢，不怕她！”
云柒淡定地转过身，嘴角酒窝里笑意荡漾；“走吧，一点小意外，不用放在心上。”
云秋策也招呼，“走啊，把那个鬼揪出来，这样你们才能洗清嫌疑。”
高峰朝其他人点点头，他们只能继续往前走。
再往前走，乔微微突然尖叫一声，一头扎进了李乐岩怀里，“鬼，有鬼，我看到了……”
大家都震惊地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走廊一侧有一扇碎裂的玻璃窗，此时窗外夜色沉沉，夜风从碎玻璃窗里灌进来，吹动了窗边一袭白色纱帘。
那纱帘经年累月地挂在那里，已经很脏了，更不用说上面还有可疑的红色印记，很像是陈旧的血渍。
李乐岩赶紧安抚乔微微，“没有，没有，你看错了，那是窗帘。”
“不，我真的看到了，”乔微微缩在他怀里，惊恐地抬起头，“我看到一个白色身影一闪而过，那双眼睛往外冒着血，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李乐岩不在意地拍拍女朋友的肩膀，扭过头看向云秋策，“还继续走吗？真的是鬼，我女朋友都看到了。”
云秋策不屑地冷哼一声，就在大家以为这位专门请来的刑侦专家要发表什么高深看法的时候，云秋策脸不红心不跳地扭过头看向云柒：
“小柒还往前走吗？这个女生说刚才看到鬼了，又是自己吓自己吧。”
云柒没有吭声，只是摇摇头，然后从衣服的口袋里掏阿掏，掏出一叠子灵符，抬起头，眸光澄净；“大家一人拿一张，遇到危险绝对有用。”
李乐岩和高峰他们再次交换眼神。
“真把自己当大师了。”高峰嘀咕着伸手抽了一张。
“看不出来啊，胆子挺大，都说了有鬼了，还是吓不到她。”张桐也不爽地嘀咕一声，动也不动。
李乐岩用肩膀撞撞他，示意他小点声，别被听到了。
“先别管，大家一人拿一张。”李乐岩劝道。
张桐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从云柒手中抽走两张灵符，一张给女朋友李蓓，另一张卷起来随便塞进一个口袋里。
云柒瞥见他的动作，没有吭声。
他们继续朝前走，小楼很旧，墙上石灰剥落，露出红砖，走廊尽头堆着碎石瓦砾，在那堆瓦砾的正中间扯着黄色警戒线，地上用粉笔画出一个人形。
那是刘明凡的尸体被发现的地方，靠近这个地方，其他人的呼吸立马急促起来。
乔薇微和李蓓都躲进男友怀里，不敢去看这个现场。
云秋策装模作样地走上前，“这里就是刘明凡最终被发现的地方？”
他抬头，看到墙上用血写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擅闯者，死！
那个“死”字下方拖出触目惊心的红色痕迹，像一个诡异的惊叹号。
云秋策回到云柒身边，哂笑一声，低声道：“又是恐怖片的常见桥段，如果没有这些场景，我还可以认为是鬼怪作祟，但是有这些场景，我反而觉得太刻意了，好像有人在故意往鬼怪的方向引导，小柒，你觉得呢？”
云柒盯着那行血字，“叔叔说的没错，太刻意了，很明显是模仿恐怖片的桥段营造诡异氛围，其实真正的鬼怪作乱没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不过，”云柒话锋一转，“虽然是有人刻意为之，并不能证明这里没有鬼怪。”
云柒说着，回过头，身后一个白衣女孩的身影一闪而过。
“啥？”云秋策怔住，“你说这里真是凶宅？那……刘明凡……”
“他死于非命，并非鬼怪作乱。”云柒声音压得很低。
这时，乔薇微从李乐岩怀中抬起头，双目水光颤动：“乐岩，我刚才不是装的，我真的看到了一个身影。”
“什么？”李乐岩一惊，搂紧女朋友：“薇薇，你是不是惊吓过度产生幻觉了？”
“没有，真的没有，我和那双眼睛看了个对眼，她不是在恐吓我，好像是在责怪我，乐岩，我们交代吧，我怕……”
李乐岩怕云柒他们听到，忙使劲揽住乔薇微肩膀：“薇薇，不能交代，你坚强一点，撑过今晚就会没事的。”
安慰了女朋友，他回头想对云柒说话，猛然警觉身后没人。
“专家人呢？”李乐岩问高峰他们。
高峰有些懵：“我不知道，刚才不还在这呢嘛！”
张桐也慌了：“对，刚才还在这，怎么突然不见了？我没听到脚步声啊！”
几个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全是惊慌。
高峰看了看墙上的血字，那还是他亲手写上的，模仿恐怖片的桥段，故意写得歪歪扭扭。
因为是自己写的，所以没那么可怕，但是瓦砾中间那片空地，确实是他们一人一刀捅死刘明凡的现场。
“既然专家都走了，我们也走吧！”李乐岩声音颤抖地说。
“好好，我们也走！”张桐立马出声响应。
刚转过身，就看到刘明凡站在对面，穿着白裙子，梳着马尾辫。
几个人瞬间浑身冰凉，恐惧如蚂蚁爬遍全身，汗毛倒竖，脑海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