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包间外面，似乎听到了隔壁厕所里令人血脉偾张的呻吟声。
有人在跃马扬鞭，有人在浅斟低唱。
功名利禄，富贵云烟，都只不过是欢场里的一场春梦。
指间的烟慢慢燃尽，火星靠近烟蒂，传来一丝烫手的感觉。
秦枫灭掉烟蒂，准备回到包间。
突然对面的房间传来大声叫骂的怒吼，还有女孩子不知所措的哭声。
另一个妈妈桑急匆匆的跑过来，推开门进入房间。
秦枫透过门缝看到一双比命还长的美腿，这特么的都快赶上苏悦薇了。
想不到在这家KtV还有这种极品，秦枫忍不住凑了过去，透过门缝偷听里面的对话。
“你麻痹的，出来卖的还给老子装什么清纯，让你喝酒是看得起你，摸你一下怎么了？5000够不够，不够老子再加。”
一个戴着金项链的光头大哥掏出一叠钱砸在茶几上，恶狠狠道：“这杯酒你今天必须喝，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你不给我面子，那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钱砸重重的在茶几上，吓得那双长腿一阵发颤。
由于门缝太小，秦枫的方向只能看到光头大哥，看不清长腿的主人到底是谁，连背影都看不全。
包间里面的声音特别嘈杂，光头大哥说完狠话后，接二连三的传来其他人吆喝的声音。
“哎哟，强哥，小苏她是今天刚来的，她不懂事，这杯酒我帮她喝了。”
说这话的一听就是妈妈桑，她站出来想要解围。
“喝你麻痹，这酒不是给你喝的，我不管她是不是第一次来，既然接了这活，老子钱又不会少给，这就她今天必须喝！”
“对，必须喝，我们强哥的面子也不给吗？”
“装什么纯啊，喝杯酒又不会死人。”
“出来卖，总是有第一次的嘛，强哥给的这么多，要你个第一次你也不亏啊。”
……
污言秽语不停的传出来，无非就是些逼良为娼的虎狼之词。
秦枫摇摇头也没了吃瓜的兴趣，就准备回自己的包间去。
“呜呜呜……大哥，我真的不能喝酒，我只是来送果盘的……你放过我好不好……呜呜呜”
卧槽你大爷的，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逆天美腿，熟悉的声音，难不成是苏悦薇？她不应该在这儿啊。
秦枫猛地转身，打开门探头进去一看，果然是苏悦薇。
此刻她正站在包房中间，吓得花容失色，止不住的哭泣。
妈妈桑为难的看着光头强，身边有其他美女正低头在苏悦薇的耳边劝说着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是劝她从了强哥。
秦枫粗略的打量，里面除了光头强，还有5、6个纹身社会烂仔，染着稀奇古怪的毛发，乌烟瘴气。
恰好这时，一个混混无意见扫过门的方向，视线正好和秦枫相遇。
四目相对之下，两人互相瞪了对方几秒，都懵逼了。
“看什么看，鬼鬼祟祟的，你是什么人？”
突然他大吼一声，引得其他人也看过来。
秦枫急忙道：“不好意思，走错房间了，抱歉。”
苏悦薇虽然和秦枫只是一面之缘，但是早就把秦枫的声音记在了心里，此刻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有些惊喜。
她转过头来，梨花带雨的美目和秦枫的目光撞个满怀，既惊且喜。
秦枫从她眼里看到了求助似的希冀，但他没有贸然进去，而是转头把门关上，只留给苏悦薇一个后脑勺。
“他是没有认出我来吗？还是说他已经忘了我，又或者认出来了但丝毫不想因为我惹上麻烦。”
苏悦薇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希望，又瞬间破灭。
早知道就不来这里做兼职了，都怪自己轻信了传单上说的高工资和小费。
可是弟弟的病又犯了，不来这里我又能去哪里挣钱呢？
她看着桌上的5000块钱，痛哭流涕，仿佛心里有个纯洁善良的小姑娘正在死去。
刚才出现的那一丝光亮，转瞬也熄灭了，或许人生就是这么黑暗，像她这样家境贫寒却生得美貌的人，更是黑暗最喜爱的猎物。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就要去拿那杯放在桌上的酒。
……
秦枫回到包间，赶紧找到老陈，无比认真道：
“老哥，我有个朋友陷在这里了，我想把她捞出来，可行么？”
陈长军正搂着一个丰乳肥臀的妹子唱歌，见他出去一趟回来就这么郑重的神色，不由自主道：“你小子，不会又是女人吧？”
秦枫尴尬的点点头。
“我就知道，除了美女，其他人哪能让你伸头啊。”
他拍拍李队长，在他耳边耳语几句，谁知道李队长酒喝多了，大声嚷嚷起来：
“他妈的，秦老弟看上的女人，当然是要搞过来啊，不用其他人出马，我亲自过去。”
在座的张局、刘处长等人纷纷望过来，秦枫只好尴尬的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赵主任却忽然发笑：“好哇，我说你小子搂着个小美女一直规规矩矩的，还以为是放不开，原来是看上了其他包间的人啊，老李，赶紧带过来，也让哥几个看看这秦老弟的禁脔到底啥样。”
其他人丝毫不觉得秦枫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年少轻狂，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些都是他们年轻人的特质。
秦枫这样做，起码显得他是个爽直的性情中人，这样的人交往起来更加放心，城府太深的人可不敢深交。
李队长站起身，和秦枫一起出门，秦枫正要推门而入，却被他拦住了。
“等一下，再看看。”
秦枫顺着他的目光，一起从门缝里往里看，之间一双白玉小手，正颤颤巍巍的往那5000块钱伸过去。
秦枫心底一沉，难道自己看错了，她真的是那种爱钱之人？
突然，那双手抓起钱往天上一扔，哭喊道：“我不要你的臭钱，我不是来卖的。”
漫天的红色钞票如落叶飞舞，哗啦啦的洒在地上。
“妈的，个婊子，给我按住她。”
光头强站起身，几个烂仔就要动手。
“小秦，这姑娘不错，你很有眼光。”
李队长赞许的点点头，秦枫急忙推门而入。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