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越起身。
冷酷的眸子投射在白楚楚身上。
良久，这才垂眸，冷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褶皱。
白楚楚暗自好笑。
就那么讨厌自己碰过的地方吗？
果然，深情是可以演出来的。
不过出乎白楚楚的医疗。
他并没有打开那份离婚协议来看，更没有签字的意思。
只是示意一旁没有眼力见，贸然闯进来的助理，把文件拿出去。
那眼神中，藏也藏不住的嫌弃之情，让一向深谙行为心理学的白楚楚你瑞捕捉到。
“再忍忍，过了今天，这里包括凌宅内，所有关于我的一切东西，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当然了，除了这份离婚协议。”
白楚楚扯扯嘴角，脸上毫无笑意。
她可能天生就是狠心之人吧，断一定就会断的干净。
丝毫痕迹都不会留下。
“楚楚，你玩真的啊，你可一定再考虑考虑啊，不能便宜了那狐狸精。”
即使是走到最后一步，陈莱还是很想劝劝。
恐怕不仅仅是她吧，只要是这俩人的身边人，要是知道这天作之合的一对，如今闹到这个地步，应该都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吧。
“凌子越，你个白痴，大傻子，还不劝劝啊？这才是你货真价实的老婆，你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啊！！”
陈莱急的原地直跺脚，可眼前的凌子越无动于衷。
这晦气的离婚合同，被助理拿在手里，还没出门就被上蹿下跳吃瓜的顾翩翩从怀中抽走了。
顾翩翩是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大大咧咧就当着一众人的面，开始一页一页认真翻阅起来。
十分仔细。
凌子越伸手试图阻止，为时已晚。
白楚楚坦坦荡荡并不多介意。
陈莱也好奇，凑到顾翩翩身边，探着脑袋去看。
二人研究半天，纷纷皱起眉头。
“白楚楚，你脑子有泡啊，”
顾翩翩一字一顿，清晰读着里头的内容，“本人甘愿放弃夫妻共同财产，包括在凌氏集团，凌氏影业的所有股份，执行权，交由凌子越先生全权处理～”
“就是啊，楚楚，这几年，凌氏的不断壮大，都是你的功劳，凭什么让这对奸夫淫妇都得了好处？”
见了这份离婚协议，陈莱的火气就更大了，望向凌子越韩暮雪的的眼神都是飞刀。
要是眼神能杀人，这两人早就死千百回了。
“本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争了也没什么意思。”
白楚楚语气淡淡。
随意一瞥，洒脱十分望向韩暮雪。
接触到白楚楚的眸光，韩暮雪似乎尤其没有安全感，做戏一般，更紧紧拉着凌子越的大手。
目光如受了惊的小白兔。
“韩暮雪，虽然我知道，当初你也不是真心想留我一命，但是我白楚楚能有今天，是十几岁的你，早早进入社会，用自己的尊严换来的钱资助的。你如今记恨我占有了你的身份，占有了你的一切，那我退出，成全你。”
“白楚楚，你以为你这样做很高尚是吗？”
闹剧也该结束了。
何况，以白楚楚的心性，她不是一个爱哭爱闹的人。
她越是这样不争不抢，韩暮雪越是要崩溃。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白楚楚转过身，定定看着双眼猩红的韩暮雪。
她平静如静谧秋夜湖水的双眸，对此时的韩暮雪来说，就是最大的刺激。
“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个替身，我韩暮雪这么多年人生版图上的一小枚棋子。我想要的从来都能靠自己的本事得到，无论在何种条件下。而你呢，满嘴的仁义道德，公平正义，不过是你为自己裹上的一层洁白的遮羞布，你跟你母亲一样，就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一辈子都要戴小三的帽子，上不来台面！！”
“啪！”
清脆的巴掌声，久久回响在凌子越偌大办公室内。
韩暮雪捂住自己被扇通红的侧脸，仰着头，一脸不可置信。
“子，子越！”
韩暮雪抖动着嘴唇，泫然欲泣的模样，哪还有刚才张狂的样子。
”打的好，凌子越，你现在应该看清这蛇蝎心肠女人的嘴脸了吧？”
整个屋子内，显得最高兴的人是陈莱。
她趾高气昂走过来，正要伸出手指责韩暮雪说话恶毒，就见刚刚打了韩暮雪一巴掌的凌子越此时居然一脸关心又紧张的捧着韩暮雪的脸，上下左右地打量。
“雪儿，你没事吧？我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鬼上身了，你要不要紧啊，肚子里的宝宝要不要紧啊，咱们现在就去医院做检查，你现在可是全家最宝贝的，可不能出一点事情啊～”
陈莱都气笑了。
合着这家伙根本就没醒悟啊。
她翻着白眼，抱着双臂，十分无语的抬头望了望天花板。
尤其是听到韩暮雪娇滴滴在凌子越怀里，左一个撒娇说“脸疼。”，右一个嘤嘤嘤说自己“肚子疼。”
事儿是真的多。
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
“好好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医院看。我都说了让你别来公司看我，动了胎气是一方面，一沾上工作上的事儿，我就脾气暴躁，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呵呵，楚楚，以前你怀着念雪的时候，都不见这家伙能有这么着急，真是上杆子给别人当便宜爹呢。”
耳边充斥着凌子越喋喋不休的碎碎念。
如此节俭，不爱排场的人，竟然要动用直升飞机来送人去医院。
白楚楚心觉好笑：果然这钱不是这家伙挣的，用起来是一点都不心疼啊。
明明这一大笔钱，是白楚楚存着准备换一批新的设备，提升技术的，没想到凌子越这家伙全部都用在了买这什么没用的劳什子私人飞机上了。
还有韩暮雪明明是装的惨叫，白楚楚早就听的烦了，抬脚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等等！”
她刚踏出一只脚，身后就传来高亢清晰的女声。
白楚楚转头，抬起下巴，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盯着凌子越怀里，所谓虚弱的韩暮雪。
“小李，把协议拿过来。”
韩暮雪喘着粗气，半眯着眼，望向众人。
同样是死死抓着凌子越情趣的大手，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子越，她既然都签字了，你就也签了吧，省的夜长梦多。”
“诶，你这个小贱人，倒是一点都不装了啊现在，这是人家夫妻俩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个妖怪在这横插一脚吧。”
陈莱撸起袖子，又是干架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