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鼻子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小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呀，是我小时候贪玩，摔的。”
这事儿还离不开田三郎，要不是他追着要打她，抢她的东西，她才不会摔下深深的池塘。
好在那时候池塘的水不深，只是与地面的距离比较高。
她摔下去的时候刚好刮到破烂的罐子，把差点儿把鼻子给弄断了。
而且因着年纪小，虽然池塘水不多，还是把她淹了够呛。
也好在池塘水不多，路过的人才见到她掉到水里，连忙把她抱出来，要不然她早就不在了。
想了想有些无语，两次差点儿淹死都跟田三郎脱不了关系，还真是……
“哦~家里可有带你去看这个疤痕？”应该没有，并不是多难治，要么是不受家里重视，要么就是家里真没钱。
小小低下头，想到田孙氏那抠门的样子，要是事情发生在田四娘的身上，早就治好了。
她不受重视，即便能治好，田孙氏也是不肯出这笔钱的。更何况，她还又聋又哑。
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有让赤脚大夫给我看，赤脚大夫看好了，只是疤痕也留了下来，就这样了。”
老伯伯摇了摇头。
“丫头，我能帮你治，你要不要我治啊？”
老伯伯能？谁不想长得好看？小小立马就想要点头。
随即想起自己都还没有足够的银钱，到时候欠了老伯伯的人情就不好了。更何况，要是自己去了疤痕，依照自己摸的情况来看，怕是长得不差。
看自己的娘和小水就知道了，要不是营养不良，娘三个的长相都是很不错的。
小舅舅也长得好看，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穷，又有病，怕是多的是姑娘抢着要嫁给小舅舅。
又想到当初自己又聋又哑，还破了相，田孙氏还不忘算计，想要把她卖了换钱。
若是知道她好了，怕是更加要卖了她换钱了吧。
想到这里犹豫了会儿，“老伯伯，那个，我这个疤痕，过多几年再看还能不能看好？”
老伯伯想了下，点了点头，“倒是能。不过，就不知道到时候老头子我还在不在这里。换了别的人，不一定能看好。再说，随着年龄的增长，你鼻子上的疤痕会越来要牢固，越来越大，到时候治疗起来会增加不少难度。”
这样啊？小小有些失望。
她不想看好，但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以后不容易看了怎么办？
“那，老伯伯，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模仿这样的伤疤，继续留在上面？”对啊，她刚刚怎么没想到，即便好了也可以假装没有好，平日里见惯了的，现如今谁还特意看她的鼻子不成，就算要看，还能上前掀开来看？
“呵呵……你找对了人。别人那里也许没有，我这里有。要是你想继续顶着这样的鼻子出现在别人面前，到时候我给你弄一个假的疤痕上去，如何？”
小小点了点头，笑眯了眼，“谢谢老伯伯。”
“丫头，你有没有兴趣学医呀？”
小小诧异的看着他，“老伯伯，我可能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兴趣也不大。
老人家笑看了她一眼，捋了捋胡须，“若我说你有这个天分，你要不要学？”
她能有这个天分？老人家是谁，怎么看上去很普通，但各种做法却又让人觉得他是个有来历的人？
他为什么说自己有这个天分？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老伯伯又是如何发现的？
心头有许多疑惑，正想要问，老人家已经开口了，“你是想要问我怎么发现的？我只能告诉你，要是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也许也能一眼看出来。”
小小嘴角抽了抽，这是啥理由。
不过，她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要是她能学个半桶水的，岂不是比不会的好。好歹家里人有个什么，她还能第一时间出手相帮，不必花钱去请人来看。
长期下来，可是能省一笔不小的费用呢。
想到这里点了点头，“老伯伯，那我试试看。”
“今后你就喊我师父吧。”老人家笑着再次捋了捋胡须，他总算有合适的徒弟了。
以往收的都不怎么有天分，这一个天分还行，就看上不上心了。
小小愣了愣，对，既然学人家的技术，自然是要拜师的。
有模有样的去倒了一杯水过来，双膝跪地，双手把茶水高举过头顶，“师父在上，请喝徒儿一杯茶。”
老伯伯大笑，开怀的双手接过，一口气喝完，又把她扶起来，“好孩子，快起来吧。做我的徒儿可不能偷懒哦。对了，为师的名讳你还不清楚，为师复姓南宫，单名一个复字。”
虽然双腿不便，但不妨碍他教授徒弟，趁着过年期间人不多，先让她看熟药铺里头的各种草药，顺带治她鼻子上的伤疤。
夜里再让她看些他这些年来行医的笔录和心得。
——
临近午夜，小小卧室旁边的另一间屋子里头。
此时站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公子。
因着没有灯光，就着月色只能看到是一抹颀长的身形，举手投足之间给人淡雅出尘的既视感。
“不是说不收徒弟了？”
前头那几个都成不了大事，还说已经死心了。
“要是你肯承认是我徒弟，接我衣钵的话，我用得着再另外收吗？”原本慈祥和蔼的老伯伯，此时换了一副模样，有点儿痞痞的，耍赖呢。
站着的男子不说话，周遭散发出一阵淡漠的气息。
“不是说能照顾好自己？”非要把人都给赶走了，这下好了，要不是那丫头，看他还如何坐在这里嘚瑟。
一句话把南宫复堵得哑口无言。
这小子是来气他的吧，说什么探望。
哼~转过身子去，躺下来，“我睡了。”不理你了。你自便吧。
男子冷漠的气息瞬间掺杂了一些其他的，好笑的转过身，“回头我拨几个人暗中照看你。”不打扰你过师徒教学的好日子。
“哼。”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盖上脑袋。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净瓶，放在桌子上，“这药的效果比你的要好。记得早晚各用一次。我走了。”
没再听到动静，南宫复掀开头上的被子，转过身子看了看，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哼。臭小子，嘚瑟什么！再嘚瑟不还是有部分他教出来的！
不过，那小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家里还有数不尽的珍贵药材，他给的药，可比自己弄出来的好用多了。
他就勉强用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