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疏影揉碎了阳光混合着声声鸣叫传入堂前。
十几个身穿月牙服饰的男男女女正襟危坐，大殿其上，连天的哈欠声惹起几多怨绪。
“白夜导师，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一位少女忍不住开口，坐在干硬的蒲团上半个时辰，听着连天的哈欠，脚都麻了，也亏他们能够耐得住性子。
“不知道能不能和上面的人申请下换个教室，这里阳光太刺眼了，不好睡觉。”
乔明伸了个懒腰，稍微清醒了些便忍不住开口抱怨。
所有人一脸无语的看着乔明，心里更加后悔了，他们是瞎了眼才会选择乔明当导师，这么下去别说内门，恐怕就连月牙山中段他们都上不去。
“既然导师睡醒了，是不是就该开始教我们了？”少女满脸怨气，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乔明看着十几个脸上还带着稚气少男少女，倒不是他不愿意教他们，他比他们更明白能在这个年纪遇到一位能指导修行的人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只是他踏入修行界也就一两年时间而已，除了境界比他们高外，修行上的事他不见得比他们知道多少。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乔明道。
“洛休雪。”开口的少女大声道。
“左寻。”
“姜沐沐。”
“泰鸿。”
“长晴。”
“曾未闻。”
“王篱。”
“李涵。”
“孙术。”
“马歌。”
“加上狄灵四个总共十五个。”乔明思索道。
“是十四个！”
洛休雪双眼都快喷出火了，气得小脸通红，胸脯上下起伏。
“我名白夜，从今天起我便是你们的导师，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十人面面相觑，现在不应该是乔明说么？
“既然你们没有什么说的，那我便来说说吧，
大家来月雾谷无疑是想变得更强，想磨砺自身达到更高境界，但我可以很老实的告诉你们，我啥也不会，你们想要从我这里学到什么东西的话基本不太可能，想要离开去选择其他人当你们导师的也大可放心去，我绝不会为难你们。”
乔明语落，众人都犯起了犹豫，现在去拜其他人当导师必然不会受到待见，有些事错过了时机味道就会完全变了，可不离开的话看着乔明的样子他们不大可能能学到什么东西。
离开与不离开都是一项为难的选择。
“我要离开。”
孙术率先开口，而后马歌、李涵以及长晴三人也站了出来。
四人离去后，本来有点小的地方变得空荡了许多。
“你们咋回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打算走？”乔明挑了挑眉，看着剩下的六人。
“你这个可恶的混蛋，你真是太可恶了。”
洛休雪彻底忍不住了，抬头便向乔明打去，可她种道境的修为如何能打到破尘境的乔明。
“我这都是为你们好啊，我真没什么可以教你们的，目光放长远些，去其他人那里好好学点东西不行么？小小年纪的不学好。”乔明摊了摊手无奈道。
“看剑！”
洛休雪长剑对着乔明一顿乱劈却连乔明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其余人看着这一幕人都傻了。
最后的最后，乔明一巴掌将洛休雪打翻在地，委屈的洛休雪满眼泪光，哭着从大殿里跑了出去。
“额，我只是轻轻打了一巴掌而已。”
乔明看了眼手，神色突然变得郑重，看着几人的目光也稍显凌冽，“你们真的不愿走？”
长久的沉默后，皮肤有些黑的泰鸿无奈的开口道：“导师你知道我为何选择你当我的导师么？”
“哦？为何？”乔明来了兴趣，问道。
“因为你只有破尘境四阶，是所有破尘境中最弱的。”
乔明想了很多原因，比如说是因为自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什么的，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原因。
“弱者才能相互依存。”泰鸿道。
乔明笑了笑，没有在这件事上讨论。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既然你们做出了选择，那之后便得听从我的命令。”乔明冷声道：“记住是命令！”
“不遵从命令的人我可以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若之后再不遵从我还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但不会再有第三次，若还是选择留在我这里，那之后便休怪我无情。”
一股寒意瞬间弥漫整座大殿，让所有人心生恐惧，不断向后退去。
“从明天开始，所有人必须在第一缕阳光照进这里的时候到达这里，没有到达的人记一次过，两次不来的人就可以直接不用来了，要是敢来别怪我打断你们的腿。”
乔明恶狠狠的说完便让所有人离开，唯有自己留在了大殿。
“今天弄走了四个，明天再弄走四个，后天就可以全弄走了，倒也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
......、
第二天一早，天边还没泛起鱼肚白，所有人便早早到了大殿，包括狄林四人以及...洛休雪。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时间，乔明才姗姗来迟。
“你怎么还没走？”乔明挑了挑眉，看着眼眶还有些红的洛休雪。
洛休雪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瞪着乔明。
“大师兄，你也太狠了吧，怎么能打人呢。”狄灵怒冲冲说道。
“叫白夜导师或者导师。”
乔明一巴掌将狄林扇飞了出去。
“又不是我说的，你打我干啥？”狄林怒瞪着乔明，心里委屈极了。
没有理会狄林，乔明看着众人，问道：“你们知道月牙山有多大么？”
所有人摇了摇头。
“既然都不知道的话那你们所有人就从这里出发，围着月牙山跑一个来回，然后再来告诉我。”乔明道。
“就这？”洛休雪问道。
乔明嘴角微勾，露出淡淡笑容，“就这，但有个前提，你们只能用最纯粹、最原始的体能去跑，不准借助任何一样工具，否则就不用回来了。”
“什么？你可知这月牙山有多大？”
洛休雪瞪大了眼睛，其他人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乔明。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要让你们去看看啊，记清楚规则，太阳落下之前你们还没有回来就再也不用回来这里了，所有人都一样。”
说罢，乔明便离开了，留下一脸懵的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