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安烨没有说自己是怎么看到螣蛇鳞片的，十三年也没有问。他不敢问，害怕引起师公的反感，事关佳安烨的隐私，知道的越少越好。
十三年想了良久，才缓缓道，“如果真的确认就是螣蛇鳞片，只能用冰封之术！首先把先天灵藤冰冻起来，然后在移走它，最后才能想办法毁掉鳞片。当然普通的冰冻之法肯定不行。需要有冰髓寒晶，最好有一团寒焰灵火做辅助……可是在灵界上哪儿弄冰髓寒晶去？”
佳安烨手指尖上突然出现了一团小火苗。
“九幽寒焰！”
十三年惊道，“师公，您哪里弄来的？这可是冥界才有的好东西……可惜威力太小，如果让它吞噬几团灵火，再放到冥界，吸收足够的幽寒之气，拿到仙界都是抢手货。”
佳安烨叹道，“这是我目前能对付先天灵藤最大的倚仗，到底能有多大效果，个不好判断。至于你说的冰髓寒晶，我随后再想想办法。”
其实冰髓寒晶佳安烨手里还有几块，当年他从蓝色界域里拿走不少，大部分都送给了五行界的水域界灵，他所剩不多。不过这事没必要让十三年知道，怕将来解释不清！
这颗蓝色界域珠可是陈家的，他是怎么进去的？难道说自己囚禁了陈家一个傻子？难道说自己在不停的抽取傻子血液？难道说自己已经骗取了进入蓝色界域口诀？如果这事泄露出去，陈羽溪绝对要灭了自己的家族。
不过话说回来了，即便没有泄露，佳安烨和陈家也是不死不休了。他拿走了蓝色界域珠这是事实，他杀死了陈羽溪的化身，这也是事实。
眼下顾不得这么多，当务之急是毁了邪恶之藤，还有邪恶鳞片。
这两样东西是不是滕人杰的布局，佳安烨和十三年都不知道，不过问问滕人杰的根脚，也没有坏处，做到有备无患。
于是他问道，“这个叫滕人杰的太乙金仙在仙界口碑如何？你的前世师父南乔仙君，和他是否认得？”
十三年苦笑道，“滕人杰阴险狡诈，是出了名的难缠鬼，在整个仙界都是臭名昭着，我师父和他没有交往。很久以前我师父告诫过我们几个师兄弟：让我们不要和他来往，免得被他算计。”
“师公……”
十三年继续道，“别说是我们啦！就是整个妖界都不愿意和滕人杰打交道。对了，妖界也在玄尘大陆上，占据了十四个大洲，螣蛇一族就在三叶洲上，附近有：毒蝎洲、落雾老具洲、五湖洲、桐树洲。不过滕人杰也不在三叶洲上居住，他的道场在三叶洲上面的一颗荒星上……”
“整个妖界有一位大罗金仙，是天龙种族的大长老：傲灭天！除此之外，天凤、白泽、青鸾、贪狼、麒麟……这几大种族也非常强大，他们缺少的仅仅只是大罗金仙。”
佳安烨好奇道，“这妖族和你们混元宫同处一片大陆，相互之间能和睦相处？”
十三年笑道，“怎么可能？妖族需要大量玄黄之气，但是他们提纯的速度太慢，只能抓捕我们人族修士，囚禁起来，帮他们提炼玄黄之气，此外，他们还豢养大量的人族，专门提炼玄黄之气。当然我们人族也一样，经常猎杀妖族，获取他们身上的血肉皮骨，用来炼丹、炼器。”
“总之，我们修士和妖族是相互依存、相互排斥的关系，彼此之间相互依赖、相互竞争，斗而不破！这种局面，双方高层都心知肚明，也是他们默许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是他们鼓励、策划的结果……”
佳安烨听后暗自点头，这种办法并不新颖，灵界上也经常用：人族修士需要获取材质、需要历练；妖族和海族也需要吞食修士的金丹和元婴，同时也要适当控制自己的族群数量，双方就达成了默契。
他问道，“我一直不明白这玄黄之气、甚至玄黄甘露数量的来源，它并不像灵石可以开采，而是人工提炼出来的。到底是谁在提纯玄黄之气？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修行上，哪有空闲时间去提炼玄黄之气？我还听说提炼这玄黄之气得不偿失，每提炼一丝玄黄之气，就要消耗两丝、甚至更多的玄黄之气。这可不……”
十三年笑道，“玄黄之气的来源，主要有这么几个地方。第一，天然形成的。在无边无际的混沌区域里，总有一少部分混沌之气经过偶尔的碰撞、照射、撕裂，形成了玄黄之气，但是数量少的可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依靠这么点玄黄之气修炼，仙界的人早就死绝了。”
“第二，犯下大案被捉拿的奸恶之徒，为了惩戒他，就让他提纯玄黄之气，不过得到的数量也是少的可怜，可有可无！”
“第三，种群之间发生大规模打斗，就像以前三目族入侵秋离大陆一样，失败的一方就得给另一方贡献玄黄之，除了让自家人提炼还有啥办法？”
“第四，来自管辖范围内附庸的上供！比如我们混元宫，就有无数家门派、帮会、世家定期给我们送来玄黄之气。他们需要混元宫的庇护、也需要我们的丹药、符箓等等！”
“第五，最大、最多、最稳定的玄黄之气来自暗界！几乎占到所有玄黄之气总量的八成以上！首先暗界的人数最多，其次暗界的人不需要玄黄之气，他们只要香火。另外暗界的人时间非常充足，每天除了填词抚琴，就是寻欢作乐，不给他们找到点事做，早晚会惹出是非来……”
“原来是这样呀！”
佳安烨恍然大悟，他笑道，“我就说嘛，总不能平白无故冒出这么多玄黄之气！问题是暗界的人凭什么把玄黄之气白白送到仙界，肯定有利益交换吧！”
十三年笑道，“手段多的是！我们混元宫在暗界有固定的地盘，生活在这片区域上的人就相当于我们的附庸，让他们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岂敢不从？另外我们混元门有七十二座功德池，里面都是香火。每隔万年就派专人到暗界去交割一次，互通有无。”
佳安烨抚掌笑道，“这简直就是世俗界里各个王朝的翻版，只不过换了地方而已。你们混元宫平时做事是不是也很霸道？少不了蝇营狗苟吧？没少盘剥暗界的人吧？”
十三年尴尬一笑，“都是自愿的！师公，您是不了解，暗界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哭着喊着要去我们混元宫地盘上生活……都是你情我愿的事。能生活在混元宫的地盘上，对他们来说，那是莫大的荣耀！有时候能被人利用、被人盘剥也是件幸福快乐的事。怕就怕没人用他们、没人收留他们……没有固定的香火来源，喝西北风去？”
“如果没有香火，他们最终会怎么样？”
佳安烨问道。
十三年道，“下场会很惨！地位一落千丈，而且更加虚弱，到了最后，就彻底消散了。”
佳安烨笑道，“这么说，我将来侥幸飞升仙界，也得想办法去暗界弄上一块地盘？否则吃了上顿没下顿，这日子也不好过。”
“佳老弟！走，去虫界大杀四方……”
十三年还没回答他，门外就传来一嗓子吆喝声，原来是壁兰来了。
可不嘛，二人从昨天晚上半夜三更，一直谈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还浑然不觉。
佳安烨站起来问道，“你去不去虫界？”
十三年拱手道，“师公，您去忙，我和师伯待在一起，有他照应，我不会有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