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疏特地穿了上次小侯爷在宋州送她的另一件齐腰襦裙，仿佛不打扮得像样子一些都不配去月下楼。
秦吾谊看到玉疏打扮过一番，一时间忘记了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毫不避讳自己的目光。
柳元琴笑着拉走了玉疏：“好啦，别看了，眼神都能拉出丝来了。”
玉疏害羞地看了师父一眼便低下头，她的比喻可真奇怪。
秦吾谊才像是恍过神来一般和她们身后的卞中寅及孙天作揖。
待所有人都就坐后，秦吾谊便吩咐月下楼的伙计上菜。
柳元琴看着做什么都亲力亲为的秦吾谊，感慨道：“小侯爷真和我见过的那些公子哥不太一样啊，一般他们身边总是跟着书童或者手下。”
“独来独往惯了。”秦吾谊从小就是由宋嬷嬷照顾起居，去夏府读书之后便不需要人再伺候了，秦老侯爷因为一直不在家，也不怎么管事，基本都是宋嬷嬷主持着秦府的大小事务。
玉疏看向秦吾谊，也许就是他给人这种独立的感觉，让他与其他公子哥显得截然不同吧，所以玉疏的目光才会在他的身上多逗留了一会儿。
秦吾谊侧头看向身旁的玉疏，一瞬间的眼神交汇让她想起了过去，在夏家的花园里，第一次遇到小侯爷时的感觉。
玉疏当时还觉得他很凶，眼神一点也不温和。现在依旧是那一双眼睛，但眼神之中却多了不一样的东西。
“菜还合胃口吗？”秦吾谊关切地问道。
“啊，很好吃。”玉疏被他这么一问有些惊到。
“小侯爷今后什么打算呀？”柳元琴看着他俩情意绵绵的样子，开始琢磨着玉疏以后的事。若是秦老侯爷执意拆散他们，断了小侯爷的一切优待，那不就得靠他们自己了吗？
“打算？”秦吾谊大概猜到了柳元琴的意思，她应该从玉疏那里知道了。
“师父，就这样吧，这样挺好的。”玉疏并不想逼小侯爷承诺什么，她知道现在这样他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柳元琴原本还想着恋爱自由，但自由并不代表着不负责。她少有地沉着脸说道：“玉疏，你跟我出来一下。”
玉疏被师父的神情给吓到了，她从来没见过柳元琴这样正经严肃的表情。
“你刚刚说‘就这样挺好的’？”柳元琴将玉疏拉到一楼的楼梯之后。
“嗯，这样不好吗？”玉疏不明白师父怎么突然转变了态度，在医馆还和玉疏有说有笑地谈论着。
“那如果你有了小侯爷的孩子，你怎么办？”柳元琴提醒道。
孩子？小侯爷的孩子？
玉疏睁着眼睛看着柳元琴，很明显她没有想那么远。
柳元琴像是卸了一口气一般靠在了墙壁上：“之前我想着你们早晚要成婚，怀孕了也无所谓。但现在你们成不了婚，你还选择跟着小侯爷吗？怀孕了怎么办？孩子以后怎么办？孩子可以进秦家，你可进不了。你忍心你的孩子喊别人娘亲吗？”
玉疏低下头，她的确没有想那么多，她也不可能一辈子用药物，师父的话仿佛当头一棒敲醒了她。
“谢谢师父的提醒，我会和小侯爷说清楚的。”玉疏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样的确不行的，他们俩连个家也没有。
柳元琴看着懂事的玉疏：“起码得等到老侯爷松口吧。”
“嗯。”
回到宴席上，秦吾谊担心地询问道：“怎么了？柳先生为何是那般神情？”
玉疏笑着抬头望着他：“没事，师父让我好好学习，不要辱了师门。”
秦吾谊看着微笑的玉疏却觉得并不是这件事。
玉疏想着刚刚的事，面前的珍馐已索然无味起来。
她和小侯爷……玉疏不敢想太多，想得多心里就会难受。
待柳元琴他们回了医馆，秦吾谊喊住了玉疏。
柳元琴也没有制止，只是叮嘱了一句：“早点回来。”
玉疏知道柳元琴的意思，她不希望玉疏和小侯爷过夜。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小路上，并未说话。
秦吾谊打破了沉默问道：“后面的菜不合你胃口吗？看你没怎么吃。”
“没有不合胃口，只是吃不下那么多。”
“柳先生和你说的是我们俩的事吧？”秦吾谊问道。刚才柳元琴的话佐证了他的想法。
玉疏见瞒不过去便直接问道：“小侯爷，带我回沂州之后，你打算怎么做呢？”
“买座宅子，我们就住一起。”秦吾谊想过这个问题，为了能和玉疏在一起这是最好的方法。
“这样和外室没有区别吧？”玉疏一直不肯跟着他当妾当通房可不是为了当外室的，最后秦老侯爷还是会给小侯爷找一个妻的吧。
“那就分家。”秦吾谊认真地说道。
玉疏停下脚步，表情不悦起来：“你不要乱说，秦老侯爷还在，你分家就是大不敬，你的仕途也会受影响。”
“如果我不再是侯门，也没有官阶，你还愿意和我成婚吗？”秦吾谊站在玉疏的面前，看着她流光转动的双眸。
“会啊，这样我们就相配了呢。”玉疏没想到小侯爷会问这种问题，是害怕她只是看中他的身份背景吗？
玉疏并不希望他们真的相配，不希望因为她的缘故而让小侯爷变得落魄，也不希望因为她的缘故而让父子俩争锋相对。
但玉疏也不想和别人分享小侯爷，她不想他的身边出现任何人，她也有自己的执着。
秦吾谊俯身想要吻她，玉疏连忙制止道：“这是在大街上，你想做什么？”
“北街晚上没有人。”秦吾谊很久没有和她亲热了，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
“不行。”玉疏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脸，不让秦吾谊触碰。
被拒绝的秦吾谊瞬间皱起了眉，他直接拿开了她的双手吻了上去。
玉疏没想到他会这么强硬，他说过不会强迫她的，但她都快忘了小侯爷原本就是这么强硬的人。
他的双手用力地抓着玉疏的细腕，不让她挣脱。玉疏倔强地侧过头避开他的吻。
“老侯爷说过，我们是义兄妹，不应该再做这样的事。”玉疏情急地说道。
“兄妹？我可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