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深看着月蘅容的样子，忍不住咋舌。
月蘅容疑惑的看他，“怎么了？”
季司深摩挲着手中月蘅容的手，那瞧着他的眸光都是半点儿不曾遮掩的欲望。
“没什么，就是觉得月月好看。”
若是旁人说这话，月蘅容会恼，季司深说，他竟觉得很……好听。
好像那是真的单纯夸赞。
“咳……不……不是要进宫看皇……姑姑吗？”
“该走了。”
季司深瞧着月蘅容红透的脸，笑的玩味儿。
月蘅容有些难以招架，只得加速了几步，不过季司深很快又赶上了。
季司深往日进宫，都是直接骑马，因着月蘅容，季司深倒是舍不得他颠簸，就让阿九准备了马车。
一路上，季司深对月蘅容倒是知无不言。
甚至季司深一点儿都不避讳，明里暗里已经向月蘅容点破了月蘅容的身世。
季司深躺在月蘅容的腿上，手上把玩着月蘅容的指节，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我担心姑姑会轻生。”
“如今能让姑姑对这个世间留恋几分的，怕是只有你了。”
月蘅容全程听的极其认真，他甚至能从季司深的描述，对那个深宫的妇人，多了几分了解。
月蘅容犹豫过后，微微皱着眉心，低头轻语。
“也或许……那才是对姑姑最好的解脱呢？”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月蘅容应该是能理解皇后姑姑的。
感同身受。
这句话被月蘅容说出来，季司深微怔，他在月蘅容腿上侧了个身平躺，就这么和月蘅容垂眸的目光注视着。
不过转瞬，月蘅容好似看出了眼底潜藏的脆弱，忽地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伤了季司深，刚要开口解释什么。
下一秒，季司深却握着月蘅容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脸上，将那双暴露情绪的双眸都遮盖了。
连声音都显得闷闷的。
“我知道……”
“可与我血脉相连的，只有姑姑了……”
这句话，一瞬让月蘅容心尖都在泛酸，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手心有些湿润。
深深在……哭吗？
月蘅容到底是心疼季司深的，“我会劝姑姑的。”
季司深不敢让月蘅容看自己现在的样子，直接侧身整张脸都埋进了月蘅容的腹间，才松开双手，紧紧环着月蘅容的腰身。
“算了……”
“我不能这么自私，留姑姑在深宫受苦……”
“她应该去见自己喜欢的人了……”
月蘅容没有反驳，只轻轻嗯了一声。
末了，张了张口，那后半句话并未说出声。
以后，还有我。
——
进宫之后，季司深将月蘅容送到了皇后姑姑眼前，便借口出去了，只在殿外守着。
让他姑姑好好和月蘅容说说话，怕是以后都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而嬷嬷再次瞧着月蘅容，眼眶当即就红了。
皇后姑姑更是险些站不住，定定地看着月蘅容那张脸，几乎是瞬间泪水决堤，整个人甚至要靠嬷嬷扶着才能撑住。
太像了！
简……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嬷嬷之前也曾问她，即便他和那人长得很像，即便是他的孩子，可到底是伤害了她的女人所生。